行屍天下 第二卷 亂世烽火 第十九章 宿命之戰的意義
    對於農馬變化感到最吃驚的,自然莫過於阮秋章,他走近農馬後,兩眼上下仔細打量著,越看越覺得眼前的農馬有些陌生。農馬的面貌依舊,沒有一絲的改變。但他的氣勢卻完全改變了,以前的農馬不管本事再高,鬥志再頑強,他給人的感覺了不起也就是一種強悍不屈的威嚴,並沒有那種令人瞧著畏怯的氣勢。但是現在,他的氣勢,就連阮秋章的心中為之震撼,若不是知道農馬無害,他和幾個小丫頭還真說不定會畏懼農馬。打量了農馬好半天,在被農馬的氣勢震住時,阮秋章突然間感覺,農馬真的長大了。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傻愣愣的青澀少年了,六年時間的磨練,已讓他蛻變成一個足以影響正道的人物。一想到這點,阮秋章心中難免有些酸楚,即使是他,也要花了將近三十年時間才能在趕屍界立足站名,但農馬只是用了不到六年時間,成就就遠遠過了他,這多少有些令他覺得有些嫉妒。「師父。」農馬昏睡半個月來,出口的一句話便是叫聲「師父」。聽到這聲叫喊,阮秋章心中立時豁然開朗,不管農馬變得如何,他始終是自己弟子,始終是世人皆知的阮秋章弟子他的成就,同時也代表著自己的成就,自己居然嫉妒於他,實在有些可笑。「感覺怎樣?」掩飾住心中那份尷尬,阮秋章笑著問道。愣了愣,農馬回答:「弟子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農師叔,你已經睡了半個多月了。」南宮雪搶言,兩隻水靈靈的眼睛不住打量著農馬,她現在對農馬這個崇拜已久的師叔,可謂是充滿了好奇心。「半個多月……」農馬有些迷茫,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沉默一陣,農馬突然猛地抬起頭,問阮秋章道:「師父,夏方天呢?」「他……」阮秋章微微一怔,抬手指著不遠處一個新墳,說道:「他在裡面。」本以為農馬會十分吃驚,卻不想他只是微微一愣之後,自言說道:「原來我那個夢是真的。」「別說這個了,你的身體感覺如何?有哪裡不對勁嗎?」阮秋章可不管農馬與夏方天之間恩恩怨怨,現在人都死了,這一切就該結束,眼下最重要的是農馬的身體。農馬聞言活動活動手腳,越動他的眉頭就皺的更緊,動著動著,他突然跑到棚子外,一個人耍起了「天門功」。看著農馬熟練的耍著「天門功」,阮秋章不由有些感歎,這有多久沒有看到農馬耍起「天門功」了?曾經熟悉的情景,卻不想早已忘卻,人生在世,總是這般的撲朔迷離。正當阮秋章歎氣感歎時,耍弄這手腳的農馬突然停了下來,一掌對著樹林方向,鋌而不動。也就停頓了幾秒時間,眾人正感覺奇怪,突聞農馬一聲斷喝,手掌之間一道紅光閃起,「咚」的一聲響,眾人清晰可觀,在一瞬間,從農馬手掌中射出一團紅色真氣,再眨眼時,遠處已經倒下了好幾棵大樹。眾人吃驚了,這等功力跟功法,他們之前見過一次,那是農馬在無意識之下殺死夏方天的一招,想不到清醒過來後農馬已然掌握,這實在不得不叫人驚奇。「小馬,你……」阮秋章吃驚,是因為他見過農馬的五叩之術,但這一招卻不是五叩中的任何一招,本以為這是農馬無意識打出的亂招,卻不行醒來後農馬能夠輕易掌握,這就說明,這是農馬的新招數。「這……大概是六叩!」農馬看著自己的手掌,臉上也有些驚疑,這是他在睡夢中夢到的招數,卻不想原來真的能施展出來,且威力十分驚人。「六叩?!」眾人聞之一震,想不到這一招就是六叩之術。阮秋章吃驚細想,若說守龍一族要在擊殺同樣擁有五叩之術的族人後才能擁有十叩之術,但為何農馬在失去意識後也能打出六叩?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我敢肯定,這就是六叩之術。」農馬如此肯定,也是跟他那個夢有關,在夢中,他夢到許多的事,許多以前未曾接觸,也未曾見過的事,這六叩之術,只是其中的一點。「那你能打出十叩嗎?」阮秋章到底經驗老道,一點就點出最關鍵之處。農馬聞言一怔,想了半天,搖頭回答:「我只學會這六叩。」「什麼?你不是吸取了夏方天的…….的功力了嗎?怎麼只學會了六叩?」阮秋章有些糊塗了,到底守龍一族族人之間的關聯是怎樣的一種情況呢?「弟子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弟子感覺身體好像變化很大,動作比以前更敏捷,功力更深厚,身體更強壯了。」「哦,這麼說的話,農師叔現在比以前更厲害了吧?」南宮雪問道。農馬揮了揮手臂,笑道:「我感覺肯定是。」「唔,那是再好不過了,你半個月只進粥水,想必現在也該餓了,等你吃過了飯,休息完畢後,咱們馬上啟程追玄素兄他們,你能受得了嗎?」「嗯,沒問題。」農馬點頭應道。有三個丫頭在,飯菜很快就端了上來,大口的吞嚥著飯菜,農馬聽著阮秋章細細道出他這半個月來的變化,不過,農馬的反應有些出乎阮秋章意料之外,他就像早就知道一切的經過一般,既不驚訝也不驚奇。飯後,天色已臨夜幕,阮秋章想了想,說道:「這些天咱們折騰不小,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早一早動身,絕不能在拖延了。」「弟子明白。」「嗯,那你好好休息吧,師父今晚就睡在廳上,有事叫一聲。」說著,阮秋章走出臥房,坐到椅子上靜心打坐歇息。臥房中,農馬靜靜看著張小露,無言而對。深夜,阮秋章和三個丫頭已經睡下,農馬走出小木屋,手中提著一壺酒,來到夏方天的墳墓前坐下。自個大大喝了口酒後,農馬將酒壺的就都淋到夏方天的墓碑上,歎了口氣,沉聲說道:「夏兄弟,那天我雖失去了意識,但所生的一切,我都在夢中看得一清二楚。」「我明白,其實你也不願跟我進行這場宿命之戰,不過,要對付道屍,卻非得你我兩人中有一個得到完整的叩術不可,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守龍一族的這個規矩,是為了道屍而衍生而出的,擁有叩術的族人同時相鬥,不是為了讓強者更強,不是為了一己的私慾而進行,而是為了對付道屍。唉……」「公子。」正當農馬唉聲歎氣時,背後一聲久違的幽聲想起,回頭一看,正是柳雪涵從屋子裡飄了出來。「柳姑娘,你的傷如何了?」農馬站身而起,靜靜看著柳雪涵,臉上充滿了擔憂之色。「已無大礙,公子請放心。」柳雪涵當日冒險出來呼籲農馬,被陽光照到後,她的魂魄其實受到了不小的創傷,不過她的根底厚,靜修幾天後,已然恢復了不少。沉默了一下,柳雪涵淡淡問道:「公子,你真以為夏方天不願跟你爭鬥?」「嗯,以前,連我也以為他只是為了自己而戰,但是,當我身體裡流著他的血液後,我方才明白,其實他追求的是自我,而不是世人俗欲,跟我進行宿命之戰,或許他是為了自己,但是,如果是我死在他手上,我相信他也會去面對道屍!」「……」農馬的回答令柳雪涵有些動容,沉默一下,她幽幽說道:「公子,宿命既無法逃避,那就順其自然吧。」「唔,我明白的,讓你擔心了。」以前,張小露是農馬心靈上的支柱,現在支持他的是柳雪涵,很多時候農馬不經想,如果連柳雪涵也出事了,那他還能不能再堅持下去?這一夜,農馬沒有安寢歇息,他與柳雪涵長淡一夜,直到天色微亮,柳雪涵這才起身回到了靈牌之中。剛一回小木屋裡,迎面就看到阮秋章一臉不悅,語中帶怒:「熬夜了?」「是…是。是弟子叫柳姑娘陪弟子的,請師父別怪罪她。」農馬有些慚愧,柳雪涵夜間幾次三番勸他歇息,卻都被他拒絕,結果一談就談到了天亮。不過這半個月來他也睡夠了,根本就不覺得累。「哼,現在離道屍找上你的時間越來越短,為師勸你還是把這事放在心中為妙,你別太小看了道屍。」「弟……弟子明白。」「算了,反正今兒就要啟程,我也懶得說你,吃罷早飯,咱們即刻動身吧,這裡就交給丫頭她們吧!」吃過早飯,師徒倆準備就緒,跟三個丫頭辭別後,便拍馬飛奔而去。現在對於他們來說,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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