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事聊完,是說正事了,農馬請四人入座,叫外頭弟子送來一壺茶後,問道:「赤師兄和苗師姐這次前來所為何事?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阮秋章也有同樣疑問,他看了看苗嫣然,問道:「苗丫頭,你那個怎麼也死不了的師父呢?」苗嫣然聞言一笑,知道阮秋章指的是收留她的那個靜心師太,「多謝師叔關心,師父她老人家安好。」「哼,那個老尼都快成妖怪了,活了一百多年都死不了,整一個老妖尼。」阮秋章這話可算是大大的不敬,但苗嫣然聽了卻一點都不動怒,原因在於她知道阮秋章與靜心師太之間的兩人。「這次我們前來,其實是為了道屍一事。」待阮秋章話音一落,赤炎正色說道。「哦,你們也知道道屍重臨人間的事?」阮秋章和農馬頗為意外,這世間上,修為不到玄素真人和阮秋章這個境界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道屍重臨人間的事的。「嗯,這是我師父告訴我的,我們到這裡來,也是受命與她老人家。」「哦,想不到那個老妖尼的本事也有長進了,說吧,她有什麼話讓你們帶來?」「這次來,師父她老人家要我們帶言給阮師叔,她叫師叔不要管這個事。」「什麼?這叫什麼話?那個老妖尼唸經念呆了嗎?」阮秋章一聽火就大,什麼叫他「不要管這個事」?這是看不起他嗎?「阮師叔,您別生氣,我師父說……」苗嫣然似是有難言之隱,看了看眾人一眼後,她還是決定說出來:「我師父說,如果你管這個事,可能會有性命之危!」這話一出,眾人不由紛紛瞧向阮秋章,心中皆是一震。阮秋章亦是有些震駭,與靜心師太作了多年的鄰居,他很清楚靜心師太的為人,這個老尼雖平時不問世事,但只要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一定會生的事實。「哈哈哈,老妖尼的笑話我不愛聽,什麼叫我有姓名之危,與道屍鬥,死太正常了,難道其他人就不會死了?老妖尼一把年紀了還總是妖言惑眾,唯恐天下不亂。」阮秋章勉強一笑,心中卻已相信了九分。「師父……」農馬將信將疑,但更多的則是擔憂,好不容易跟阮秋章師徒重歸於好,他可不想阮秋章有什麼事。「阮師叔,有些話您可能不愛聽,不過我師父說,你的死會帶來另一個災難,這個災難可比道屍要嚴重的多,所以……」「好了,別說了,什麼我的死都帶來災難,你師父就是愛胡言亂語,老妖尼年紀大了,腦袋瓜子也不好使了,真是一派胡言,這世間上又有什麼東西能比道屍更難對付?老妖尼知道嗎?」苗嫣然搖搖頭,確實,阮秋章說的沒有錯,就目前來說,在各種道經典籍中,還沒有什麼東西能比道屍更難對付,實際上她也對自己這個師父的話將信將疑。為了不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阮秋章揮手一擺,對莫小靈說道:「莫丫頭,你去把去過『六池山』的前輩們都叫來,就說我有事和他們相商。」「是!」莫小靈不知所為何事,但還是恭敬敬了一禮後,退下去傳召眾高人。「農師弟?怎麼了?叫這麼多人來,生什麼事了?」白曉婷好奇,去過「六池山」的高人可都是一等一的道界高手,一下子叫這麼多人來,可見事情不簡單。「唔,我們打算回去高野林。」「高野林?啊,難道是小露師妹的事?」一聽到高野林,白曉婷即刻明白過來。「嗯。」農馬微微點點頭,神情儘是無奈,其實,比起道屍,他更在意的是張小露。「小露師妹怎麼了?」見農馬臉色有異,苗嫣然擔憂詢問,她對張小露印象不錯,自在「六池山」見過她後,她就打從心底喜歡張小露這個活潑而又開朗的小師妹。要農馬再次說出心中的痛楚無疑是一種折磨,白曉婷深知這一點,急忙將赤炎和苗嫣然拉到一旁,將事情前因後果說了出來。兩人聽罷,久久無語,難怪農馬會如此神傷,一想到張小露那張每時每刻都笑嘻嘻的臉容,苗嫣然和赤炎就深深感到一陣陣心痛,他們不知道張小露究竟變成什麼模樣,但從白曉婷的描述中,他們就可以想像,張小露一定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兩人瞅了瞅了農馬,欲想上前安慰,卻找不到合適的言語,想想,還是作罷,免得再次刺痛農馬。不一會,白老道、玄素真人、苗南鳳、靈霧真人等一眾高手相繼到來,就連阿業、南婭和南宮雪也來了。「阮老弟,叫老哥來所為何事?啊,農小兄弟,你傷怎樣了?」玄素真人一進營帳就只對阮秋章師徒倆好臉色,對其他人則愛理不理。在他的眼中,在場之中唯有阮秋章和農馬的修為有資格跟他平起平坐,這也算是他的一種性格上的怪癖。「啊,多謝前輩關心,傷勢已無大礙。」農馬急忙讓起座位,請玄素真人入座。玄素真人也老實不客氣,營帳之中只有三把椅子,除了阮秋章和靈霧真人外,誰還敢坐著面對眾人。阮秋章心裡惦記張小露,也懶得說些廢話,開門見山:「諸位,這次請大家來,是讓請諸位隨我到高野林一趟,詳情路上我會慢慢向大家解釋。」一聽阮秋章的話,苗南鳳就是一皺眉,問道:「秋大哥,什麼事這麼急?難道你打算現在出?」「沒錯了,現在就出,請大家給我和劣徒一個面子。」說話間,阮秋章站起身來,瞧樣子只待眾人一答應就馬上出。已農馬和阮秋章這對師徒倆現時的威名與地位,說真的,還真沒人敢不給面子。不過在座的人都與師徒倆或多或少有些淵源,就算不看師徒倆的地位與威名,他們照樣會給面子。玄素真人一個答應,反正道屍重臨人間的通告還得過幾天才會一一送到各門各派的手中,這幾天也沒事可做。緊跟著,其他人也紛紛答應隨行,事情一敲定,眾人即刻上馬出,從駐紮地這裡趕往高野林,即使快馬加鞭也得用上兩三天時間。礙於道屍問題,他們此行必須快去快回。出時,夏方天找上農馬,「農兄弟,你們這是要去哪?」「啊,我們要到高野林去。」「高野林?怎麼?那裡出了什麼事?」農馬本不想告訴夏方天原因,但一想當年夏方天跟張小露關係不錯,他還是應道:「不瞞你說,我師姐目前安身在那裡,你隨我們來吧,路上我再把詳情告訴你。」一聽到有關張小露的事,夏方天連一點遲疑也沒有,點頭稱是,既隨眾人同赴高野林。一路上,阮秋章將張小露的情況向眾人簡單的說了一遍,加上農馬和南宮雪這個丫頭時不時增添一些細節,眾人很快瞭解了事情的始末。認識張小露的人不少,一想到張小露的境況,眾高人都有些難以置信,那可是一個如花似玉的淘氣丫頭,怎麼可能會變成農馬和南宮雪所說的那副模樣?不親眼瞧見,他們自然難以相信。從阮秋章的描述中,夏方天終於知道了張小露到底生了什麼事?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難以想像張小露目前的狀況,呆楞了好一陣後,他的神情卻突然露出凶相,目光冷的叫人有些寒,直盯走在他前面的農馬一眼不眨。此時的農馬,還不知道一場宿命之戰正在慢慢接近他。三天後,眾人終於來到了高野林。「到了,就在前面。」農馬下馬指著不遠處一見小木屋,這是他生活了幾個年頭的房子,再次回來,他心中激動難忍,就算張小露現在情況糟糕,能看上她一眼,他也覺得心中安定不少。木屋外,一個年輕女子正在忙著燒火做飯。遠遠的,南宮雪就扯著大嗓門叫喝:「大師姐,我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