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龍一族的人也來了,這大是出乎農馬意料之外,看到李嚴龍和村民皆是滿臉怒氣衝天,農馬心中不由暗呼:「糟了,要糟糕了!」果然,沒等他跟李嚴龍和長老打招呼,身後他們後頭那十二個村民二話不說便向他們衝了過去,瞧勢頭,那十二個村民是找他們拚命來了。「等……等等……」村民們的舉動讓農馬不由冷汗直冒,這對上他或是任天慈等人還好說,這要惹了張煜或是鋼牙,那是誰都救不了他們啊。「你這個卑鄙小人,虧我們還感謝你當年解我們接觸殭屍的威脅,想不到你原來從從一開始就打著這裡的主意!你去死吧!」村民們叫罵著,矛頭卻是不約而同指向農馬。「還好。」農馬心中暗鬆一口氣:「幸好找的是我。」正暗自慶幸時,十二個村民就跟下山猛虎一樣,他們也沒練過什麼功夫,也不會什麼法術本領,仗著的是守龍一族天生血脈中那股凶悍之氣,十二人一同撲向農馬,竟是有打又踢,甚至有的還企圖用牙咬農馬。這下溶洞裡熱鬧了,農馬身為趕屍界的趕屍之王,一個身懷大本事的人,竟被一群普通村民追的四處逃避,樣子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另一邊,長老無暇顧及農馬的事,進來溶洞時,他一眼就現了夏方天。夏方天也看到了他,臉上表情似乎有些驚訝,看到自己父親如此快衰老,他也有些不忍。再瞧向其他人,長老突然渾身一顫,兩腳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伸著顫抖的手指著張煜:「你……你……你是鬼……鬼……」可能是長老的衰老的太快,張煜一眼並沒有認出這個當年推他下山崖的人。「長老,你怎麼了?那個人是誰?」李嚴龍還是一次見到長老露出如此驚恐的神情,一邊忙著扶起他,一邊焦急問道。「什麼?長老?」很不幸,李嚴龍因擔心而詢問長老,卻敗露了長老的身份。張煜回眼瞧向長老,皺著眉打量了好半天,突然哈哈一笑:「原來是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嗎?你……」長老就像看到這輩子當中最可怕的事情一樣,扶著他的李嚴龍清楚可感,長老的身子顫抖的十分厲害。「哈哈哈,農志天,你做夢都沒想到吧,我張煜不但沒死,還活的好好的。」張煜囂張狂笑,事隔多年,再次見到仇人時,他已經擁有舉手間變能殺死對方的能力。往事歷歷在目,農志天歲數跟張煜差不多,但因為祭天問卦,以致自己快衰老,表面上看,農志天就跟一個七八十歲的老翁一般,實在很難想像他跟張煜是同一悲的人。張煜眼神中漸露殺意,笑著對農志天說道:「農志天,念你是跟我同父異母的兄弟,我會給你個痛快,你還要什麼遺言想說?」張煜此話一出,李嚴龍不由失聲驚呼:「什麼?長老跟他是……同父異母的弟弟?!」夏方天也懵了,他做夢都想不到,張煜居然是他的大伯!農志天好不容易才止住顫抖,看著張煜,他歎氣說道:「確實,你我同一個父親,論輩份我也該稱你一聲大哥,當年推你下山崖也是我被權力蒙蔽了心,但是,這些事都不重要,我問你,你破開毒龍封印到底所謂何事?難道你不知道毒龍一出,我族必將滅亡嗎?你別忘了,你也是守龍一族的後代!」「什麼?!」這一次,就連白曉婷和農馬這夥人也震驚了。聯想起之前對張煜的種種懷疑,農馬等人終於明白了,難怪張煜擁有魔氣,難怪他能自如控制魔氣,難怪啊,原來一切只因他也是守龍一族的。震撼的真相,讓所有人都停手觀望,就連守龍一族的村民們也不再追打農馬了。「哈哈哈,我來這裡做什麼?哈哈哈,農志天,你現在在我眼中不過是只螻蟻,我要做什麼,你這輩子永遠也不會明白的。好了,你的遺言夠多了,可以安心死去了吧?放心吧,我會讓你痛快死去的!」張煜話一落,說動手就動,猛然間一揮手,一道清晰可見的魔氣掃向農志天。「不好,快逃!」農馬驚聲大喊,要是李嚴龍和長老被這魔氣掃中了,那是別想有命活。眼看著李嚴龍和農志天就要慘死在張煜手下,千鈞一之際,一個身影從一旁閃冒而出,出手擋住了張煜這一擊。張煜定睛一看,有些意外,出手救下農志天的竟是夏方天。「夏方天,你……」張煜大是費解,根據他對夏方天的觀察,他現夏方天其實是個很自私的人,也就是個喜歡獨來獨往的人,這樣的人,卻又怎會出手救下一個糟老頭老頭了?「孩……孩子……你不記恨爹爹了?」見到夏方天挺身救下自己,農志天更歡喜的是夏方天還是記著他這個的爹爹的。不過,夏方天的回答卻讓他剛歡喜起來的心跌入了深谷:「別做夢了,你殺死娘親的事,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的!」「什麼?夏方天,你剛剛說什麼?難道你是……」父子倆的對話讓張煜大感意外,夏方天居然就是農志天的兒子!「哼,真是可笑,想不到你原來還是我大伯呢。」夏方天一陣苦笑,張煜的真實身份帶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了。張煜聽著一皺眉,這時不由回頭看了看後邊的農馬,心裡暗想:「他也姓農,也是擁有純正叩血的人,跟夏方天又是兄弟相稱,難道會是?」想到這,他問農馬道:「農小子,你的父親跟母親叫什麼?」農馬聞言一怔,不知張煜這個時候問起他家譜要做什麼,但一想又覺無礙,便回答道:「我爹爹叫農志剛,我娘親叫張依霞,怎麼了?」「嘶……」這次連張煜也懵了,農馬居然是跟他同母異父的妹妹張依霞的兒子!「農志剛?農志剛不就是你農志天的親弟弟嗎?」又一想,張煜想起農志剛跟農志天的關係了。農志天也是有些意外,雖然他早就猜測農馬跟自己弟弟農志剛有關係,但真相大白時,他還是覺得腦筋有些昏。不止是他,現場所有人都有這種感覺,白曉婷更是直言不諱:「這……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啊?你們來來去去,歸根到底不是一家人嗎?」「誰跟他們是一家人了!」聽到白曉婷的話,張煜突然勃然大怒,殺氣畢露無疑。身處這場錯綜複雜的關係中,最吃驚還是農馬跟夏方天,原來到頭來,他們真的是意義上的兄弟,按輩份,夏方天就是農馬的堂兄了。「哼,不管你們是我侄子也好,是我外甥也好,今天誰敢擋本聖主的去路,誰就得死,現在就拿你開刀,農志天,當年推本聖主下崖一仇,今天你就償還吧!」拋下複雜的關係,張煜目的只有一個,喊喝著,他從懷中掏出「鬼天衍」,勁灌其中,揮手間變掃出一道更凌厲的魔氣。夏方天口中雖不肯原諒自己的父親,但畢竟那還是自己父親啊,他豈能坐視不管,見張煜這一擊的所蘊含的魔氣甚是驚人,他也不敢大意,後腳一退,一掌灌勁,爾然口中一聲大喝:「三叩!九陽為正!」「光!」一聲巨響,兩強相遇,以掌硬接魔氣,以強斗強,其結果遭殃的是週遭事物。駭人的餘勁暴射而開,將四周的眾人吹得東倒西歪。「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快給本聖主讓開!」因為夏方天也是解龍的關鍵,張煜不敢下死手,只得怒吼不休!夏方天又豈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父親被殺,他硬頂著源源不斷衝擊而來的魔氣,吃力囑咐身後李嚴龍:「你們快走!」李嚴龍也不傻,這種隔空也能攻擊的鬥法已經遠遠乎他這個凡夫俗子所認知的領域,他的本事放在這裡,根本連人家一個屁都算不上,想到這,他架起農志天,轉身便向退到一旁。「想走!沒門!」一瞧李嚴龍帶著農志天要逃了,張煜心中一急,魔氣再加三分,頃刻間便把夏方天壓得差點喘不起。明白這樣下去自己的父親必會被張煜所殺的夏方天心急而怒,不再有所保留,口中大吼一聲:「五叩!神叩為破!」,霎時間,龐大無比的叩力將魔氣壓了回去。「夏方天!你不要得寸進尺!本聖主今天要定了農志天的命,給我滾開!」見來硬的不行,張煜急改攻擊,一手繼續持著「鬼天衍」放出魔氣,一手則再聚魔氣,待魔氣聚足時,他揮手一掃,頓見另一道魔氣從旁邊掃向夏方天。夏方天兩掌使著神術五叩對抗「鬼天衍」出的魔氣,這時又哪裡空的出手抵抗另外一道魔氣,避無可避,擋無可擋下,他被這道魔氣給掃了一旁。好在張煜沒有下殺手,夏方天被魔氣掃中後,並未受傷。待他翻身而起時,「鬼天衍」射出的魔氣已然到了李嚴龍和農志天的面前!
八十三章猶豫
眼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就要慘死在張煜手下,夏方天十幾年來那顆憎恨的心在此刻終於消失無蹤:「不……不要!爹!快逃啊!」可惜,話雖這麼喊著,但李嚴龍畢竟不是像他們那樣的高手,在避無可避之下,他急中生智,奮力將農志天拋向夏方天,而自己則以身硬吃下張煜憤怒的一擊!瞬間,中了魔氣的李嚴龍就仿似冰雪融化了一般,先是皮肉像臘般溶解,跟著,他的骨頭開始顯露出來,夾帶著那令人噁心的血肉粘稠,他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以變成了一堆白骨爛肉!看到李嚴龍慘死在張煜手下,農馬怒火攻心,眼睛都紅了:「李兄!」說起來,李嚴龍雖跟他算不上熟人,但農馬對於這個真漢子的印象還不錯,此刻見他慘死在自己眼前,他的心都快氣炸了:「張煜!你給我受死吧!」因怒而失去理智的農馬吼喝著,一出手便是領悟不久神術四叩!「四叩!萬義為統!」由怒而生的一擊,爆時,就連張煜也是大吃一驚,看著農馬以不可思議的度向他奔來,那一瞬間他竟感覺到一絲的恐懼。「砰!」一聲巨響!農馬這一叩是結結實實的打在張煜身上,在場之人無不目瞪口呆,就連張煜自個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被農馬如此突然的一擊擊中,就是擁有強悍魔氣護身的張煜也吃不消,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止住向後倒退,直到張煜回過神來頓腳一踏,這後退之勢才停了下來。「呼……」張煜停下來後,吃驚於農馬功力的他先便是檢查自己有沒有受內傷,還好,幾次吐納之下,他現雖然凶險,但體內並沒有收到傷害。「臭小子,居然敢偷襲本聖主!你找死!」待張煜再瞧向農馬時,他已是兩眼充紅,殺氣從他身上不住迸而出,凌厲的殺氣,令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陣陣心悸。這個時候,農馬也恢復冷靜了,一看張煜殺氣不斷洩露而出,他不由冷汗直冒:「糟了,我怎麼忘了我們的命還在他手中?我太魯莽了!」可惜,他醒悟太晚,張煜已被激怒,事情已一不可收拾。就在張煜準備祭出「鬼天衍」攻擊農馬時,意外的事情生了。只見一直追打著農馬的那十二個守龍一族的村民突然了狂般撲向張煜,他們的樣子,被起張煜還要來到憤怒!「干你娘的!拿命來!」「狗雜碎!要你償命!」「大家殺了他!替李大哥報仇!」聽到村民們如此憤怒的叫罵,眾人很快明白,他們是因李嚴龍的死而憤怒!可惜,他們這次碰到的是被農馬觸怒的張煜,眼見十二個村民不要命的撲上來,張煜冷哼一聲,眼中殺氣畢露無疑,當一個村民就要碰到他時,他勁灌一掌,半點不留情,對著撲上來的村民就是狠狠一掌擊出。村民不過是個身強力壯的普通人,又哪裡是張煜的對手,別說碰到張煜,就是連招架之力也沒有,被張煜一掌結結實實打中胸口,這個村民立刻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就像斷線風箏一般,翻轉著向後飛了出去。然而,張煜的攻擊並非就此結束,打飛一個村民後,他身形跟著一閃,隨即撲入衝過來的村民之中,出入如無人之間時,他跟著便是連出十一掌。「砰!砰!砰!」每一掌都不落空,每一掌都結結實實轟在村民們身上,一切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就這輪攻擊,十一個村民就跟活靶子一樣,連抵擋一下也做不到,便被張煜打的嘔血倒飛,要不是他們有「叩」血護身,就憑張煜這番攻擊,他們一個也別想活命。擊退十二個村民後,張煜的怒氣也有所消減,再一想到農馬對他至關重要,他的氣也就消了一半。而就在這時,又一個意外生了。被他打飛出去的村民,因無法卸掉後飛之力,所有人都朝溶洞中那些古怪的冰層撞了過去。本來,這種沒有冒著寒氣,沒有令四周產生一絲寒冷的冰,任誰也會認為種古怪的冰不冷。但是,村民們一撞著即被凍成冰人的事實告訴他們,這些古怪的冰要比真的冰還要冷!「怎……怎麼回事?他們……」白曉婷以為自己眼花,連揉幾下眼睛後,再看看溶洞裡面,確認十二個村民確實被凍成冰人後,她不由驚聲而呼。其他人也是吃驚不小,要不是村民剛好挨上了冰層,他們還不知道這些冰原來如此厲害,這下子,問題又麻煩了,因為下一個入口,就被封在冰層之下。張煜也看到這一幕,雖然吃驚,但現在他一心只想殺了農志天以報當年一箭之仇,反正問題不是一刻半會能解決的了,殺了農志天再來想法子破解也不遲。不過,要殺農志天,恐怕也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因為擋在農志天身前的,還有個夏方天。「夏方天,你一定要護著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父親嗎?」張煜看著一臉怒容的夏方天,冷冷問道。「哼,就算這傢伙再怎麼不是,他還是我親生父親,你認為我會眼睜睜看著他被殺嗎?」夏方天話雖這麼說著,但他心裡明白,張煜若真要殺人,他是不可能擋的住的,除非……想到這,夏方天不由偷眼看了農馬一眼,心想:「如能得到他的神叩之力,我便能跟張煜分個高低了。」「夏方天,你是解封的關鍵,本聖主不想在這裡瞭解你,既然你執意要救你爹,那好,以前你許箬要幫我做三件事,頭兩件你都完成了,不過還差一件,現在,本聖主就要你完成最後的一件事,那就是乖乖待在一邊,不需插手這件事!」「你……」夏方天怔住了,他萬萬沒想到,張煜竟以之前他所承諾的三個條件來套住他。「怎麼?難道你想出爾反爾,做個毫無信義的小人?」張煜冷笑著,心裡對於夏方天會守信用並不抱太大的期望,實際上他也只不過是嘗試一下罷了,要是夏方天不答應,他也沒辦法。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夏方天居然為難了。回頭看了看一臉滄桑老邁的親生父親,夏方天心中既是無奈又是憐惜,眼前這個人,當年為了保住自己的長老之位,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害得他從小就沒有了娘親,十幾年來不知母愛為何物。像這樣冷酷無情的人,他本該漠視不理,但是心中那份骨肉之情,卻讓他不能不管。夏方天的為人或許難以抓摸,很難讓人看出他是好是壞,但是,他身上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說到做到,說好聽點,他就是言出必行,堅守原則的人,說不好聽點,他這個人太固執於原則,冥頑不化。而這個特點,剛好就是他死去的母親從小就教育他而生成的。是該棄之不理呢?還是忘掉母親從小的教導,背信棄義?夏方天徹底猶豫了。看著陷入進退兩難困境中的兒子,農志天突然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說道:「張煜,守龍一族一族的長老之位,確實該由你繼承,往年的仇恨,都是由我一手造成的,死在你手上我沒有半點怨言。但是,解龍這等蠢事,作為弟弟的我奉勸你一句,毒龍一出,天下大亂,而守龍一族的人,也會滅絕於世,我這不是危言聳聽,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毒龍的封印你絕不能解!」「哈哈哈,長老一位?誰他媽會在意那種破位子,告訴你農志天,本聖主之所以要奪回你那位子,是因為打從一開始本聖主要便解封神龍封印啊!你真以為區區一個沒落民族的長老位子能打動本聖主的心嗎?哈哈哈……」「你,張煜,你這叫地獄無門你自投,一旦解開毒龍封印,你一定會後悔的!」「少說廢話,本聖主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你是想乖乖上前一死呢?還是要本聖主親自動手?」見張煜咄咄逼人之勢,農馬等人再無法坐視不管,幾人紛紛擋在農志天和夏方天身前,擺出一副拚鬥架勢。張煜冷眼瞧了眾人一眼,也不動怒:「你們別忘了,你們的命可都在本聖主手中,若多管閒事,本聖主絕對能讓你們生不如死!」聽到這話,任天濤兄妹和農馬就猶豫了,他們都有自己的目的,為了那個目的自己是絕不能死在這裡的。可是,眼睜睜看著長老被殺,他們又無法置之不理,一時間,他們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