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滿心憤憤不平,鋼牙還是識相的退到一旁,心中暗自生著悶氣。同時,張煜不知,他對鋼牙近乎苛刻的態度,將會給他帶來巨大的災難。「神術五叩」之術到底怎樣修煉,眾人一直都充滿了好奇。如今農馬要在他們面前修煉揭曉答案,這可是一生難得一見的場面,對神叩之術大有興趣的白曉婷等人幾乎都不敢眨一下眼睛,瞪著農馬一舉一動是一動也不敢動。找了處較為空曠的地方後,只見農馬盤膝坐下,口鼻呼吶間,呼吸漸趨平穩。跟著,他閉上兩目,兩手結出個奇怪的法印後,便不再動彈。眾人瞧到這裡,心中那份好奇之心便逐漸冷卻下來了,農馬這個樣子跟一般修道人靜坐禪悟根本沒什麼兩樣嘛?自己還以為有多大看頭呢,看來這「神叩之術」也不過如此而已。白曉婷更是大失所望,也不怕打擾農馬,獨自一旁叫嚷:「什麼呀,這就是修煉所謂『神術五叩』的樣子?這不普通的很嗎?」「白師妹,小點聲,別打擾了農師弟。」一旁的任天慈聞言急忙捂著她的嘴,修道人靜修之時,最怕的就是外界的干擾了。白曉婷還是有些不以為意,正待開口表示失望之意時,卻不想夏方天這時突然插嘴道:「呵呵,我族神叩之術豈是你們這些外族之人所能理解的,你們想看神叩術有何不一樣是吧?那就閉上嘴安靜看著,待會你們就會知道神叩之術為何叫做『叩』了!」夏方天的話雖然令白曉婷有些生氣,但他的話也確非沒有道理,畢竟神叩書只有擁有守龍一族純正血脈的人才能夠修煉,自己這些不沾邊的人又如何明白其中奧秘?正想著,農馬這邊開始出現變化了。農馬的變化,先來之於身體上的變化,也沒見他如何動作,此時渾身上下卻開始不斷冒出大量汗水來,漸漸的,更為奇異的現象也開始出現了,那些汗水流淌到一半時,竟開始出現蒸現象,就仿似農馬的身體是一塊燒紅了的鐵塊一般,水一撥上,立刻揮成霧。「這……」眾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人的身體怎麼可能蒸汗水呢?實在令人匪夷所思。「砰!砰!砰!砰!……」她驚言尚未說出口,四周突然傳出一聲聲清晰而又沉穩的聲響。聽起來就像擂鼓一般,卻又像在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一樣。「這是什麼聲音?從哪傳來的?」眾人傾耳細聽,聲響越來越是清晰而接近。這時卻見夏方天微微一笑:「別找了,聲音是從農兄弟身體裡出來的,這便是我族神叩之術中特有的『叩』!這是心臟撞擊出來的聲響!」「什麼?!」眾人聞言一聲驚呼,這聲聲擂鼓般的聲音,竟然是農馬心臟撞擊出來的聲音!這……這可能嗎?見眾人一臉驚愕,夏方天笑了笑,解釋道:「告訴你們也無妨,之所以外族的人無法修煉神叩之術,乃是因為神叩術對心臟的要求十分特殊,相信你們與農師弟相識這麼多年,也應該知道他的血流出來後會迅凝固,並且血液中帶有血膜這件事吧?」白曉婷和任天濤兄妹聞言同時點點頭,的確,這件事他們都知道。「嗯,正如你們所看到一樣,守龍一族的人都擁有這層血膜,但並非每個人的血膜成色都一樣,就好比世人分高矮胖瘦一樣,每個人的自身條件都不一樣,而我和農兄弟,只不過剛好是許多人之中較為完美的一者而已。實際上,這層血膜平時不但可以保護主人,或者說能抵消外界大部份攻擊力,而且這層血膜還能保護體內的各種重要器官免受內力傷害,這便是我守龍一族的秘密!」聽著夏方天的話,白曉婷突然想起當年屍王會的事,頓時明白過來了:「嘶……難怪……難怪這傢伙總是那麼經揍,我說當年的屍王會他被人家那麼揍都不倒下,原來是這個原因。」「呵,我們守龍一族頑強的秘密也就在這裡,但是,這並非是重點,當我們這種特殊血液揮到極致時,那才是令人不寒而慄的。」夏方天並不打算說出「叩」血所有秘密,但關於某些不打緊的秘密,他認為沒必要有所隱瞞:「學神叩之術,其實說簡單點,就是鼓催心臟,讓自己血液流動加快,從而提高自身的各項能力,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提高自身的身體素質。比如說我們用一叩,就要把心臟跳動度加快一倍,那樣我們打出來的力量,就是平時的一倍了!」「哦,我明白了。」先會意的任天慈,她接口說道:「因為你們擁有那層特殊血膜的保護,所以不用擔心心臟會被自己催破,每提升一叩,心臟跳動的度就會增加一倍,而功力,也會隨著增加一倍。這種增加功力的方式,要是換了個普通人,在沒有血膜保護下一催心臟就會立刻心破而亡,所以神叩之術,只有擁有純正叩血的人才能修煉。」夏方天微笑著看了任天慈一眼,眼神露出讚許之意,接著說道:「沒錯,所以我族的『叩』,其實意指的正是心的跳動!」說到這裡,任天慈又突然明白了農馬所說的瓶頸:「這麼說,農師弟自身的瓶頸,就是因為他無法掌握好心臟四倍跳動的度,所以突破不了四叩?」「唔,這麼說雖不準確,但意思差不多,前三叩確實是每一叩以一倍度加之,但後兩叩並非如此,如何突破這兩個關口,關鍵還是得靠他自己。而且,每個修煉神叩之術的人都不一樣,比如說我跟農兄弟,他心臟每一叩跳動的度跟我都不一樣,所以我們兩人就算使用同一叩的招式,也會有強弱之分。」掌握心跳度,並非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因為擁有與眾不同的「叩」血,所以農馬跟夏方天能修煉「神術五叩」,但是神叩之術能揮到哪種境界,卻是因人而異。就目前來說,夏方天相當有自信能打敗學全了五叩的農馬,因為他與農馬所掌握的神叩之術,根本不在同一層次,當然,前提條件是農馬領悟的四叩跟五叩還是跟他之前所領悟出來的前三叩一樣的不中用。瞭解了神叩之術的謎後,眾人已經不敢再小看農馬這種靜坐式修煉之法,眾人圍在他四周,嚴防鋼牙或是張煜搗亂。在緊張的等待中,很快就過去了八個時辰的時間。另一方面,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帶著一眾高手已經進入了趕屍界所忌諱的「盲點末路」上,再一天的路程,他們就能進入「六池山」的範圍之內。此時,當眾人剛剛一踏進「盲點末路」,天空卻突然風雲變色,原本萬里無雲的晴空竟然瞬間變成濃黑一片,隨著而來的是狂風大作,吹得眾人馬兒嘶鳴不安且躁動。「玄素兄,這是怎麼一回事?」阮秋章一時間感覺有大事即將生,轉頭看了一旁的玄素真人,急欲從他這邊得到答案。玄素真人也點頭,一手急急上下掐動好一陣,眉頭忽然一皺:「有高人即將橫空出世了,不知是何人?」「橫空出世?玄素兄,你的意思是說這異常天候是他所引起的?」「老兄也算不準啊,這個人的修為並不高,但突破了關口後,他就不是等閒之輩了。奇怪的是,老兄我也無法算到他是誰。」玄素真人一邊安撫著馬兒,一邊衝著阮秋章叫喝,一進「盲點末路」後,很多事他已經無法精準勘測了。「那知不知道這個高人是站在哪邊的?」阮秋章頂著越來越猛烈狂風回問,一個人的突破竟能撼動老天,這實在叫人難以置信。玄素真人並無十足把握此人意向,但從風雲走勢來看,他認為此人應屬正道之人:「阮老弟,現時風雲驟變,然雲勢走向凶急之中,卻頗有漸趨平和之意,這個高人,十有八九乃是我輩中人啊。」「哦,現時年輕一輩中還能突破境界的還有誰?難道是……」阮秋章正疑惑著,卻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與玄素真人對視一眼,兩位高人突兀放聲大笑:「哈哈哈……好小子,當真了不得啊!哈哈哈……」隨行一眾人一臉茫然的看著這兩位近乎失態的高人,卻又不知他們在高興著什麼勁。同一時間,已經修煉了十一個時辰的農馬突然渾身漲紅如球,整個人翻滾在地,痛苦的哀嚎著。「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被農馬舉動嚇一大跳的眾人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農馬出了什麼事。夏方天回頭一瞧,臉色立時一變:「不好,他的心跳失控,快,快合力鎮住他!」喊著,夏方天率先來到農馬身後,兩掌抵在農馬雙肩上,不住將內力灌入其中,以求能鎮住農馬失控的心跳。一見夏方天焦急之樣,眾人立感事情有些不妙,急忙照著夏方天所言,聯手抵在農馬胸口上後,緊跟著不斷注入內力。當內力注入時,眾人立時清晰感覺到,此時農馬的心跳度簡直比暴雨還要來得急促,異常的跳動,連眾人也大感呼吸急促,好像自己的心跳也開始變快了。「別去關注他的心跳,小心被迷惑了,快鎮住他的心神!」正當眾人有些恍恍惚惚時,夏方天一聲怒吼將眾人從懸崖邊拉了回來。幡然醒悟的眾人急忙晃晃頭,拋開恐怖的想法,將全副心神注入到安撫農馬心神之上。「好快的跳動度,農兄弟到底領悟了什麼?這種心跳的度,連我也未必把握的住!」後頭,夏方天一邊嘗試著安撫下農馬急跳動的心,一邊暗自尋思,現在農馬這顆跳動異常心臟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啊……」正待眾人忙著平息農馬急跳動的心時,農馬卻突然暴出更為慘烈的一聲慘叫,隨著而來的是更加猛烈的跳動。「怎……怎麼回事?他的心……怎會跳的這麼快?」眾人只感毛骨悚然,此時農馬的心臟簡直要蹦出體內一般,連按在他胸口上的手也能清楚感覺到心臟的跳動。「不好!他要走火入魔了!大家加把勁!白姑娘,任姑娘,你們內力柔順,替農兄弟梳理經絡,盡量護住他的五臟六腑,其它事情交給我們!」夏方天急聲而喊,他是修煉神叩之術的人,自然也是最瞭解農馬體內變化的人,他說農馬要走火入魔,那事情可想而知有多嚴重。按著他的話,眾人催谷起十分內力,拚命鎮下已到走火入魔邊緣的農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