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踏進五個溶洞時,眼前的景象遠出眾人意料。與之前四個溶洞截然相反,五個溶洞,竟是漆黑一片,明亮的光線似乎被某些東西所吞噬,洞道依然還是明亮一片,但到了洞口,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奇怪,這個洞是怎麼回事?」任天濤點燃火把試著往溶洞拋去,結果火把卻如撲入水中一般,瞬間熄滅而消失。見到如此怪異一幕,眾人不由警惕心起。農馬瞧了瞧眾人一眼,試著將手臂向著溶洞裡伸去。觸及黑暗處時,農馬清晰感覺,黑乎乎的溶洞竟有種莫名阻力,就仿似在水中一般。「這……這個溶洞,好像充滿了水一樣?真是不可思議。」「什麼?!」張煜聞言一皺眉,懷疑著伸手一探,果不其然,手臂觸及處移動緩慢,就跟在深水之中一般。白曉婷好奇,跟著拿起一根火把一探,結果火把燃頭一觸及黑乎顏色部份即刻熄滅,再放手,火把竟緩緩落下,就跟沉入水中一般:「這黑乎乎的溶洞,該不會就是一潭黑水吧?你們看,裡面看起來黑乎乎的,其實有實體存在,啊,還會動。」「哎呀,這可麻煩了,如果這玩意真是一潭黑水的話,進去後豈不是不能呼吸?而且看不到下一個洞道入口,要是連出路也找不到的話,咱們不是會淹死在裡面?」陳文公老眉緊鎖,這十三珠簾洞,當真一個比一個麻煩。經過四個溶洞的闖蕩,農馬對白曉婷和陳文公兩人的安危已是擔憂不已,瞧這勢頭,張煜一定會再讓兩人當「探路者」,為免兩人再出意外,他先下手為強:「我進去看看吧,文公,麻煩你拉著我,要是我扯動繩子,你馬上將我拉扯出來。」說著,農馬就將一根繩子繫在自個腰圍上,緊跟著將一頭丟給陳文公,趁眾人尚未回神時,隻身撲入了黑乎乎的溶洞裡。「啊,領王……」陳文公驚聲大呼,卻為時已晚。「混蛋,這個臭小子又自作主張,氣死本聖主了!」張煜拿農馬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個小子身繫解封關鍵,揍他吧,怕不小心打死了他,罵他吧,又顯得自己幼稚。明明一夥人的性命都掌握他手中,卻根本無法掌控這農馬的行動,也難怪他會如此氣憤了。再說農馬,剛一進黑乎乎的溶洞之中,立感四周粘稠而黏身,感覺整個溶洞就像一鍋漿糊一般,每動一步都是艱辛無比。試著走動幾步,農馬猛然又現更為不妙的事,在這不知名的環境之中,他竟無法呼吸。「怎麼回事?難道這裡面真的是黑水?怎麼可能,這些水是怎麼停留在這個溶洞裡的?」再往四周巡視一圈,整個溶洞除了無邊的黑暗外,什麼光線也看到不到,就連身後只差幾步之遙洞道裡的光線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這兒真是在水中的話,那麼我應該可以浮在去才對,試試吧。」想著,農馬放鬆身體,往上一躍,果然,整個人立刻漂浮而上。也不知過了多久,農馬腦袋突然猛的撞到一硬物之上,「砰!」一聲悶響,差點沒撞了個頭破血流,往上一摸,原來自己是撞上了溶洞頂上的岩石。「可惡,看來整個溶洞都被這奇怪的液體充滿了。」尋求無果,農馬只好拉扯一下繩子。不久,陳文公將他拉了回去。「怎麼樣?裡面怎麼樣?」農馬一出黑色液體,眾人立刻圍上來焦急詢問。「呼……呼……」農馬大口呼吸著空氣,等氣息稍微均勻一點後,他這才說道:「不行,裡面不知充斥著什麼奇怪的液體,進去後四周沒有任何一點光線,也不能呼吸。」「嘶……」眾人聞言倒吸一口冷氣,麻煩大了。「這樣咱們如何過得去?不說洞道位處何處,這呼吸也是個大大的問題啊。」任天濤大是焦急,比起法陣或是妖怪,這玩意遠要麻煩的多。其他人都是無計可施,如何找到洞口所在是關鍵,問題是要怎麼找到,卻是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這個時候,鋼牙突然閃身上前,口中叫喝:「都走開,瞧老子的。」話一落,他從懷中拿出「日月玉壺」,念了一遍法咒後,弓步架手,竟用「日月玉壺」吸取黑色液體。霎時,大股大股的黑色液體不斷被吸入玉壺之中。「哈,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將黑色液體吸個乾淨,還怕過不去嗎?」陳文公驚喜喊言,瞧著玉壺吸取度,想來用不了多長時間,這溶洞裡的黑色液體就能被吸個一乾二淨了。然而,情況卻不想他所想的那般樂觀,一開始,眾人也是滿心期待,可等了好半天也不見黑色液體也一絲減少時,眾人開始明白,這招怕是行不通了。「好了,停手吧,這玩意怕無窮無盡,別浪費功力了。」張煜一瞧勢頭不對,立刻喊言喝止鋼牙。「混蛋,這些玩意到底怎麼回事?」鋼牙也不是傻,見黑色液體半天也不見少,明白再下去亦是徒勞無功。這時,張煜突然伸手推開鋼牙,喝道:「讓開,瞧為師的!」說著,只見他手結一奇怪法印,口中喃喃唸咒,身遭四周不斷冒出黑色氣勁,眾人正看得出神。突然間,他兩手急出,一一打在黑色液體之上!頓時,只聽「咚咚!」兩聲響,黑色液體遭擊打之處,立時破開一條人高通道。「哈哈,這玩意受不了內勁擊打!哈哈……啊…….」看著破開的通道,張煜剛囂笑幾聲,卻見通道瞬間又被黑色液體覆蓋,一切又恢復了過來。「該死的,本聖主叫你合起來,給本聖主開!」張煜惱羞成怒,喊言一聲,他勁力又加多三分,這次連出六掌,如同暴雨般打在黑色液體上。「咚咚……」六聲,黑色液體霎時被一震而潰,六條通道立時顯現了出來。趁著這一空隙,張煜急聲大喊:「快走!」任天濤與陳文公聞言,兩人舉步就想衝進通道裡,卻不想被農馬跟任天慈伸手攔住:「慢著,不能去!」兩人話剛一落,只見六條通道四周黑色液體又翻滾而下,眨眼間吞沒了六條通道。「他娘的,這些玩意到底是什麼做的?竟不怕本聖主攻擊!」這一次就連張煜也束手無策了。眾人無言以對,他們也跟張煜一樣,面對如此怪異的黑色液體,誰也沒有辦法。「可惡,難道就沒有辦法可行了?」「任師兄,別急,一定有對策可行,咱們再好好想想。」農馬說著,沉思回想,這道黑色液體,他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眾人聽著也覺得有道理,反正現在進又進不得,著急也沒用,不如靜下心來思索如何破解這古怪的黑色液體。就在他們被古怪的黑色液體擋住時,旁脈趕屍人駐紮地一座營帳裡,阮秋章和玄素真人正與三個老者對話。這三個老者,坐在末端的是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老者,這老者年紀雖大,卻給人一種硬朗的感覺。這位老者,名叫任明,同道中人一般都稱呼他為「明道人」,是旁脈趕屍人中一位傳奇人物。他是在旁脈趕屍人與「聖主軍」打了一仗後才趕到的,所以農馬當初並沒有遇到他。這位明道人與陳文公同一輩,本事跟陳文公不相上下,也是個了不起的高人,不過,阮秋章選中他,並非看上了他的本事,而是這明道人還有另一種混飯吃的本領。他的這個本領,在民間是令人深恨欲絕的下三爛勾當,說好聽點,其實也跟趕屍一樣,賺的都是死人錢,的是死人財,也就是所謂的「盜墓」!說不好聽點,這盜墓勾當就叫「狗刨土」!明道人平時是很少幹這活兒,但有時生意不好時,他就聯合一幫民間摸金倒斗之人,專幹這不道德的勾當。在明道人身旁,則坐著一位皮包骨老頭,年紀也不小,老兒一臉病怏怏,表面看起來就像快進棺材的人,實際上,這老兒是『峨眉山』一隱世高人,他自稱「水墨老人」,向來不問世間之事,這一次來這裡,還是因為接到玄素真人的請帖才動身來的。這個人的本事,實際上也沒什麼了不起,但這個人,於風水望脈一事可謂世間一人,平時,他也喜歡研究這玩意,所以有時碰到稀奇古怪的古墓或是風水寶穴什麼的,他就忍不住手癢探墓破風水。這老兒,很多人一直以為他窩在峨眉山山上,卻不知天底下有多少古墓風水穴都被他給廢了。玄素真人找上他,也跟他這一本領有關。坐在水墨老人旁邊的,則是一位頗有福相的老者,老者氣色不錯,一臉紅潤,即使靜靜坐著也是一副笑態,乍看之下,倒是像足了一位慈祥老人。但俗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這老頭表面看起來慈眉善臉,實際上,在道界中,人送綽號「冷爺」,這老頭平時降妖除魔時,不管對方是否傷害過百姓,也不管對方是好是壞,一見著了,他連話都懶得說,不把對方打得灰飛煙滅絕不罷休,也因為他這種性子,平時也沒有同道中人願意跟他交往,有時路上遇上了,那是連躲都唯恐不及。這一次他來這裡,也是受了玄素真人的邀請。這冷爺,本身本事不咋滴,但他厲害就厲害在擅使暗器這門功夫上,比如飛刀,他能百步外取人性命而無形。又如袖箭,別人使的袖箭大多是機關匣子彈射而出,可這老頭與眾不同,他的袖中箭,是用靈符法力射出來的,尋常人根本無法與之相比。本來用法力暗箭傷人是件令道中之人所不齒的事,但這老頭卻不以為意,反倒是怡然自得。冷爺除了暗器了得,還有另一個本事了不起,那就是破解機關,老頭實際上出身於一個修墓世家,祖父輩都是赫赫有名的修墓者,他的家族鼎盛時期,許多在朝為官的達官貴人都曾請其修墳建墓。當然,為了防止盜墓賊,這機關暗道自是少不了。而他的祖父輩,就佈置機關這一手最為厲害。世人常說盜墓賊破解機關最厲害,其實這是個謬論,破解機關最厲害的,應該是最擅長佈置機關的人。憑著祖父輩留下的各種機關佈置心得,這老頭從小就學得一身驚人破解機關的本事,縱使改行趕屍混飯吃,他也本性難移,偶爾也會摸進一些大墳墓,撈幾件貴重物品換點錢花。這三個人,平日裡互不相識,但對對方名號都聽說過,背地裡幹的勾當也互有所聞,當他們聚在一起時,不用想也知道,玄素真人找他們多半跟盜墓一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