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赤裸著上身的男子,心中各自感慨萬分。尋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這個傳說中的人物了。農馬起初被打擾,原是十分氣惱,待他出來一瞧,卻現其中一人,是當年在「烏崖村」遇到的村民阿業,雖然多年不見,阿業的面貌氣勢變化很大,但農馬已然記得他。農馬看了看三人一眼,語氣不冷不熱:「想不到你們能找到這裡,你們有事?」陳文公一瞧農馬態度,心中就覺得有些不妥,想了想,他從懷中拿出沖天炮,放出信號通知白曉婷跟莫小靈兩隊人。見陳文公如此舉止,農馬心裡也明白他在做什麼,他轉向阿業,說道:「阿業,看來你這幾年過得不錯啊。」「嗯,農師兄,這五年來我在『橫博門』過得很好,當年要不是你和赤炎師兄,就沒有今天的我了。」阿業一臉感慨,五年歲月,回想起來,就仿似在昨天一般。「你就是農馬農師叔?」這時,南宮雪突然插話道。農馬皺眉瞧了南宮雪一眼,臉色有些不悅:「你又是誰?」「哼哼,我?本姑娘來頭大著呢,我師父是白曉婷,我祖師爺是『辰道派』的白泉山,我師叔,則是五年前憑一己之力消滅妖魂的趕屍之王農馬,怎樣,本姑娘來頭大不大?哼哼……」南宮雪笑嘻嘻說著,還故作得意之狀。農馬瞅著南宮雪這個自吹自擂還不忘給他戴高帽子的丫頭,臉上不悅的神情也有些緩和,微笑道:「你是白師姐的弟子啊,真想不到她會收徒弟,以她的性子,一旦收徒的話,一定不會只有你一個弟子吧?」「沒錯!」農馬的話剛剛一落,樹林旁側忽然傳來一聲答言,眾人聞聲瞧去,出聲回答的,正是已經趕過來的白曉婷。白曉婷快步走到農馬對面,一眼不眨的瞧著他,心中滿是感歎,沉默了片刻,她問道:「農師弟,這五年來,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你找得很辛苦?」農馬沉默著,並不回答白曉婷這個問題。白曉婷見農馬不回答,停頓了一下後,又問道:「你我五年之約,你還記不記得?」這一次,農馬有所反應,點了點頭:「記得,當年屍王會,五年之約再戰,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很好,你果然守信用,還記得這件事。那麼我問你,如果這次不是我們找到你,你是否會在約定的這一天,找到我實現當年之約?」農馬瞧著白曉婷,沉默著不答,當年他之所以與白曉婷約定五年再戰,完全是為了這個冒失的丫頭打消自殺的念頭,五年過去了,她已經成熟了,況且也為人師表,從她現在表現出來的一舉一動來看,農馬清楚的知道,白曉婷絕對不會再做以前那種蠢事。想到這,農馬回道:「不會!」「你……」白曉婷萬萬想不到農馬竟會如此回答,心中怒火一升,氣得半天說不出話。農馬如此對待白曉婷,身為弟子的南宮雪和南婭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們可不管農馬以前有多了不起,對她們來說,敢得罪白曉婷就等與得罪她們。這兩個丫頭平時也是被白曉婷寵壞了,兩人惱喝一喊:「虧你還是趕屍之王,這麼不守信用,今天我們倒要瞧瞧,你這個師叔有多了不起!哼!」兩個丫頭說打就打,突如其來的行動,令白曉婷、陳文公和阿業等人反應不得,等眾人回過神來,這兩個丫頭已經衝到農馬身前了。「小雪、南婭,不可……」阿業嚇得臉色都白了,心中暗想:「這兩個丫頭怎麼如此不知分寸,就憑她們,又哪是農師兄的對手。」白曉婷本來也想制止這兩個丫頭,但轉而一想,五年過去了,也不知道農馬的本事如何,也好,趁著這兩個丫頭胡鬧,正好瞧瞧這幾年農馬有沒有長進。是以她在一旁看著,並不開口制止。陳文公也有心看看農馬這個傳說中領王的本事,他輩份雖大,但畢竟還是屬下,自然不好出手試探,不過有這兩個丫頭瞎攪和,倒可以趁著這個機會瞧出點眉目。兩個丫頭突然出手攻擊,農馬雖有些意外,但並不慌張,他也不打算跟兩個丫頭交手,兩手背負著,左閃右避,以靈巧快捷的身形,在南宮雪和南婭的一輪密集攻擊中穿梭自如。這個時候,莫小靈帶著白頭翁和趙洛也趕到了。三人剛剛穿過密林,一眼就看到裡面正被南宮雪和南婭攻擊,驚喜之下,又大為疑惑,莫小靈疾步走到白曉婷和陳文公前,急急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她們這是幹嘛?快叫她們住手!」趙洛性子急,可不像莫小靈那般好說話,一瞧南宮雪和南婭這兩個不知好歹的丫頭居然膽敢攻擊農馬,他立刻惱喝道:「兩個丫頭,還不快住手,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在不住手,你招師叔就揍你們!」正使出渾身解數攻擊農馬的南宮雪一聽,氣惱回道:「你敢,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訴主堂的各位師叔師伯,說趙師叔以大欺小,不要臉!」「你說什麼?你這丫頭,當真趙師叔不敢揍你嗎?」趙洛氣得直跺腳,說著話,就要上前制止南宮雪。「豹子,等等,別急。」正當他剛邁前兩步,卻被身邊的白頭翁伸手攔住:「你看,領王的功夫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聽到他的話,趙洛冷靜一瞧,果然,農馬雖然不出手,但從身法中可以看出,他的步伐跟氣勢跟之前大為不同。五年前,農馬因為修煉了魔氣,所以打鬥時,總會不自覺釋放出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氣,但是現在,這種感覺卻沒有了,他的身形步伐,甚至氣勢,居然都不帶一絲半點邪氣了。白頭翁的話立刻點醒了莫小靈跟白曉婷,兩人當年都親眼瞧過農馬跟妖魂拚鬥,對於農馬的本事,她們自然十分清楚,可是現在,農馬的變化實在大的令人吃驚。想了想,白曉婷瞧瞧對莫小靈說道:「莫師姐,你能瞧出農師弟現在使的是什麼功夫嗎?」莫小靈搖搖頭,一臉疑惑。「嗯,那好,咱們一起出手,逼他出手!」「這……這不大好吧?」莫小靈很是為難,上下有別,她可不敢如此放肆。「怕什麼,這個小子,你還以為他能狠到哪去?放心吧。」白曉婷越瞧越覺得古怪,農馬展現出來的身法,實在怪異的很。農馬越是想隱瞞自己的本事,她就越想知道農馬的本事為何變得如此古怪。話剛剛一落,她就嬌喝一聲,衝上前去,跟自己兩個弟子一同加入了戰局。一瞧白曉婷也上來,農馬一些驚愕,皺眉問道:「師姐,你怎麼也……」「廢話少說,你出手吧,用你的魔氣攻擊,不然我就揍扁你!」有了白曉婷加入,農馬立感壓力大增,他躲過南宮雪從後偷襲來的一拳後,無奈說道:「師姐,我的魔氣在五年前已經廢掉了!」「什麼?!」眾人聞言大吃一驚,農馬的魔氣竟然沒了,這到底怎麼回事?要知道,當年之所以能消滅妖魂,就是因為他有魔氣驅動「毒神索」,如果真如他所說,魔氣沒了,那就表示他再也無法驅動「毒神索」了,那麼,旁脈趕屍人中又有誰能對付「聖主軍」領頭人物手中的「日月玉壺」?「住手,快住手,別鬧了。」莫小靈察覺問題嚴重,急忙喝道。白曉婷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她罷手退了兩步,喝住南宮雪跟南婭,這場小打小鬧暫時停了下來。莫小靈快步走到農馬身前,急急問道:「領王,你說的可是真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農馬面無表情,淡淡道:「當年我拼盡全力,將所有魔氣灌入『毒神索』之中,跟妖魂作出最後一擊後,『毒神索』崩解而毀,而我身上的魔氣,也因為過度耗盡,功力全失,從那以後,魔氣就不曾在我身上出現。我想當年那一擊,已經將我自身的魔氣毀掉了。」「你說什麼?連『毒神索』也毀掉了?這……這……」莫小靈一臉震驚,農馬失去魔氣跟「毒神索」,那還有什麼強大可言。「不對啊,領王,從你剛才展現出來的身法看,你雖然沒有魔氣,但身法古怪,且運氣之道,也是我白頭翁見所未見,這個你又怎麼解釋?」白頭翁聽著話就覺得不對,農馬適才表現出來的身法,比之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啊。農馬沒有回答白頭翁的話,他看了眾人一眼,沉默片刻,問道:「你這麼多人找來,是為了什麼事?」他不問的話,莫詳談?」農馬本本是不想再理會趕屍界和旁脈趕屍人的事,但自己跟白曉婷、莫小靈、阿業和白頭翁、趙洛畢竟是老熟人,人家千里迢迢好不容易來到這裡,總不能拒之門外吧,想了想,他點頭道:「好吧,大家請進!」待眾人進屋落座之後,莫小靈想了想,將事情前因後果詳細說了出來。農馬聽罷,久久不語,按照莫小靈的意思,他們這次前來,是要讓自己出面支持大局。「領王,事關旁脈趕屍人生死存亡,大伙都沒主意了,這次你一定要出面主持局面,否則旁脈趕屍人就有可能毀在這支神秘的『聖主軍』手中!」瞧農馬反應不大,白頭翁心裡明白,農馬並不打算出面。「沒錯,農領王,除了你之外,旁脈趕屍人中沒有人能勝任領王一職,你身繫著旁脈趕屍人的生死存亡,望你大局為重啊。」陳文公跟白頭翁的想法一樣,知道農馬沒有出面主持局面的意思,只好將事情最嚴重的一面說了出來,以試圖能勸動農馬。農馬瞅了瞅眾人一眼,許久,他才在眾人急切的等待中說道:「各位,抱歉了,我已經不想再理會正邪之間的事情了。你們請回吧!」農馬的答案,徹底震住了眾人,所有人都沒想到,農馬竟拒絕的如此乾脆。屋子中的氣氛一時間十分沉悶,農馬的話,讓莫小靈這些跟他相識已久的朋友久久無法回過神。「你算什麼領王?你見死不救,你還是趕屍之王嗎?虧我還把你當成引以為傲的師叔,真想不到,你是這麼一個自私膽子裡,請你小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