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馬三人一愣,苗嫣然這話點醒了三人。的確,沈寇夫婦說過他們有師尊,而「金埋葬」蠱毒造人一術就是這個神秘的師尊傳承的,照現在來看,丘野很可能就是沈寇夫婦口中那位師尊。
關於丘野,苗嫣然比農馬更為瞭解這人的背景與來歷。據說丘野乃是茅山「三清門」的弟子,此人自幼跟隨「三清門」掌門玄滴子道長左右,於三十歲那年習得茅山術法術。這人本是個有望成為新一代茅山宗師的高人,然而出乎人意料的是,在他功成圓滿之際,卻弒師叛門。後來茅山眾派下了死命令,不斷追殺著丘野,不想這丘野本事不但高強,且深謀遠慮,每每受到茅山眾道的包圍,他都有辦法突圍而出。儘管茅山道人機關算盡,卻奈他半點不得,結果這一追殺,整整追了幾十年也毫無結果。
十年前,傳說丘野與「三清門」一弟子勾結,後偷得「三清門」塵封**,從中習得很多茅山禁忌邪術,只是從那以後,他就甚少出現。這些年,那些尋找他的茅山道人用盡辦法,卻是連他一點蹤跡都找尋不到,想不到他竟然會藏在趕屍界的「盲點末路」之中。
「這個妖道,沒想到竟還在害人,想必那個殭屍也出之他的手筆,這次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農馬一想到沈寇夫婦,對丘野的仇恨就愈加深重。
白曉婷有些吃驚,聽農馬這般言語,她疑惑問道:「師弟,難道你想留下來?」
「是,比起什麼趕屍之王,報仇才是我最大的心願!」農馬語氣堅定。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無奈,知道農馬心意已決,雖然自己與丘野無冤無仇,但轉而一想,自己畢竟是農馬親自邀請的隨行護衛,他的事,與自己多少有些瓜葛,再說了,像丘野這種專幹傷天害理之事的妖道,同是修道者的他們自然也有責任清除道中敗類。三人想到這點,都決定幫農馬這個忙。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赤炎稍微一思索,問農馬道。
「嗯他說過今晚會回來找我算賬,這樣吧,為了避免村民受到牽連,我們就在樹林中佈置一些法陣,與他來個正面交鋒。」農馬想了想,說道。
苗嫣然瞅著農馬,若有所思,半餉,她才說道:「師弟,你認為我們四人可以打得贏他和那個神秘的奇怪的殭屍嗎?」
「這」聽到苗嫣然的話,農馬這才冷靜下了熱的頭腦,的確,正如苗嫣然疑慮一樣,自己這四人是不是丘野的對手還真是個未知數,當初丘野可是和阮秋章打了個平手,憑四人現在本事,會是他的對手嗎?
苗嫣然一眼看穿農馬心中的不安,她也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是淡淡說出了有關丘野的來歷背景。
三人聽罷,好一陣子唏噓不已,照苗嫣然所說,那丘野就非同小可了。農馬更是吃驚,仔細回想,敢情當初他與阮秋章交手時還未顯露出真本事,實際上,他對於丘野根本就不知其底細深淺。
「不管怎樣,好不容易再次遇到他,這次說什麼也得拼拼看。」農馬以為自己經過一年的修煉,本身實力成長不少,屍王會的洗禮,也讓他脫胎換骨。是以他內心中還是有那麼一點自信可以打贏丘野。
苗嫣然沒有農馬那麼可觀,但是這一次她意外得知了一個天大秘密,更知悉了農馬的身份,無論如何,她都不願見到農馬在這裡折腰,雖然自己沒信心打贏丘野,但為了保住農馬,她亦只好盡力而為。
四人經過商權,最後決定布下各自拿手的法陣。
農馬特有的「靈陽氣」可以無視陣法約束,能輕易做到「陣中陣」,這是他們最大優勢,相信丘野可以輕易破解他們中任何一人所佈的法陣,但他覺不會想到陣中還有一陣,若是他們計謀得逞,必定可以讓丘野吃不了兜著走。
苗嫣然布的是一個「天蟬毒門陣」,這是「苗司派」最頂級的法陣,但因佈置耗時,所以實斗中根本無法施展。而對於這種佈置迎敵,卻是再合適不過。這陣法真如其名,也既是一個暗藏蠱毒法陣,裡面伴隨有天蟬這種毒辣蠱蟲,天蟬將靜埋與泥土之中,一旦敵人侵入法陣,將即刻引天蟬破土群攻,只要被天蟬咬到,那必定會中毒身亡,是以這個法陣相當險惡。為了使法陣更具威力,農馬在陣內另外佈置了一個「風門陣」,這是用來遲緩對手的陣法,這樣就算丘野有辦法破陣,也必定會因被「風門陣」遲緩身手而中招。
白曉婷佈置的是「七星罡火陣」,這個法陣是「辰道派」鎮派法陣,因門派法力有吸星辰之光而加強這點特性,所以天上星群愈多,這個法陣的威力就愈大。「七星罡火陣」吸星辰之力轉為罡火,如若一不小心陷進去,將立刻受到罡火梵燒,但是這個法陣需要龐大的內力支持,且佈置起來繁雜麻煩,所以白曉婷最是厭煩這個符陣,只是這一次要對付的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是以她也不敢托大,耐著性子將法陣布好。因為罡火梵燒路線無法控制,這就難免敵人可以憑著身手避過陣內罡火的梵燒,為了匿補這一點,農馬在陣內又佈置了一個「五行黑罡陣」,他要讓丘野在陣內摸著黑遭受罡火梵燒。
赤炎因「橫博門」道術稀少,所以他無法像兩人一樣佈置一些厲害攻擊符陣,他想了半天,終布下了一個「溝泥陣」。聽到這個奇怪的陣名,農馬三人十分好奇,問其何解?赤炎尷尬道:「本門傳承道術陣法不多,其中攻擊法陣更為稀少,我想了半天,也就這個陣法還有一點作用,就像陣名一樣,只要踏入法陣之中,敵人便會像陷入泥潭一樣,寸步難行。」聽他解釋,三人這才回神,這就跟沼澤一樣。仔細想想,赤炎所佈置的這個法陣作用其實不是很大,但是若打不過丘野的話,這倒是可以用來拖延時間爭取逃跑的機會。
四人佈置好這一切後,這才返身回到村子裡。剛一進村子,迎面就看到老者和李嚴龍向他們走來,老者邊走邊問:「怎麼樣了?剛才聽李壯士說,這伙賊匪幕後主使者與你們認識,這是怎麼一回事?」
農馬倒也沒有隱瞞,將自己與丘野只間的恩怨仇恨和事情始末簡單訴說一遍,老者聽罷,氣得將枴杖往地上一頓,忿怒道:「那個該死的妖道,原來是他製造殭屍與那些賊匪為禍端,將本族欺壓殺害一年之久,這人將是我族永世必誅之人。」說著,他語氣轉為平和,問農馬道:「事已至此,不知你的決定是如何?」
農馬再無猶豫,語氣堅定:「小子決定留下來,與那妖道拚死一鬥。」
「好!」老者聞言大喜,他頓一頓枴杖,振聲道:「老夫會派些人手幫助你,望你們可以馬到成功。」說著話,老者欲想招呼一些族人過來,不想農馬卻擺手制止道:「老先生,這次的對手非同小可,為了族人安全著想,還是交給我們處理就行。為防丘野指使『悍兵者』偷然來襲,夜晚來臨時,我們將會在村子所有房屋門外布上一些『雷火符』,到時所有村民不得外出,免得被靈符誤傷。」
「可是,你們只有這幾人,能有打贏的把握嗎?」老者十分擔憂,畢竟對手擁有「悍兵者」與殭屍相助,憑他們四人,多少有些讓人放心不下。
農馬正想回話,李嚴龍卻站出來說道:「讓在下助你們一臂之力吧,與那些『悍兵者』打了這麼久,在下對他們的習性也深有其解,相信在下多少能幫上一點忙。」
關於李嚴龍這人,農馬一直很好奇,他不過是個外來者,也不知什麼原因竟願意為這個村子付出這麼大的犧牲,一年的時間,相信他帶領著村民打過不少的戰役吧?能有這樣的豪氣,真不知他是出於什麼目的?
李嚴龍見農馬臉有疑色,明白他不怎麼信任自己,他倒也和氣,笑著說:「一年前我為避江湖恩怨,被仇人追殺至此,與對頭大戰兩天兩夜,結果身受重傷,命懸一線,幸得村民所救,後又當我親人一般照料,就衝著這兩點,李某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四人聞言恍然,原來李嚴龍與這村子還有這段情緣。苗嫣然心思細膩,她早就看出李嚴龍身手不錯,只是礙於屍毒影響,恐怕他只不過揮出一半的實力,想了想,她拿出一小包硃砂,遞給李嚴龍後說:「李兄,將這包硃砂抹在傷口上吧,你所中屍毒雖然尚淺,但亦會影響身手,相信解了毒後,你的本事才能正常揮出來。」
李嚴龍聞言大喜,正如苗嫣然所言,自中了屍毒後,他就感覺內力不暢,身手大為遲緩,若不是這樣,農馬想一腳踢退他,那是千難萬難。他接過硃砂後,不再遲疑,立馬將硃砂抹在傷口,剛一抹上,傷口立時冒出一股淡淡的青色煙霧。李嚴龍吃疼,不自覺抖顫一下,卻是一聲不哼。
四人瞧著眼裡,心中暗讚李嚴龍漢子一條,也默許了他加入鬥敵之列。
趁著李嚴龍與苗嫣然談起夜間如何行動,老者將農馬拉到一處僻靜之處,爾後他再次拿出那本「天叩神:「這本秘籍現在也該有所歸屬了,老夫恐怕時日無多,今天就交付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