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整個「烏崖村」***了,原因是阿業給村長帶來了一個驚天的消息,人們紛紛聚集到村長家門口,聆聽著阿業所帶來的驚天消息。聽著阿業的講述,有些人不信,還罵起阿業來,有些人則將信將疑,不知其中真偽,但是,更多人的認為,阿業所說的是真的。因為他們從很久以前就聽說過「笑仙娘」另一個傳說,那就跟現在阿業所說的一樣,「笑仙娘」不過是成妖狐狸所化,只是大家怕被村裡人笑話,所以誰也不敢說出來而已。
現在阿業將「笑仙娘」的真面目捅了出來,大伙恍然大悟,這才知道「笑仙娘」另一個故事並不是假的。
阿業並沒有將農馬一夥人的事情說出來,他只是隱晦說出「笑仙娘」原來是狐妖所化。其它的一切,他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等說完了該說的話後,他也不再逗留,告辭村長後,轉身揚長而去。
夜裡。
經過在樹林裡幾天的修養,農馬幾人身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今天又得以飽餐一頓和睡了個安心覺,幾人的氣色已經大為好轉。赤炎掐指一算,從屍王會離開來到這裡,已經過了六天的時間。現在時間上有些緊迫,剩下的九天時間,必須要越過兩座山和三片樹林,如果途中再出現什麼大的意外,只怕時間上會趕不及。
「苗師姐,我們咱們今晚間就啟程吧,再耽擱下去的話,恐怕會來不及趕到『慈摩鎮』報到,這樣師弟會被視為放棄比試的。」赤炎說道。
苗嫣然點了點頭,回道:「嗯,九天時間確實急促了些,看來我們必須連夜趕路,希望在明晚之前可以穿過『天月山』與『狗刨林』到達『古太鎮』。」
「那咱們還等什麼?快些啟程吧。」農馬說道。
聽到農馬的話,白曉婷有些不以為然,對於農馬惹出的麻煩,現在她的氣還未消:「哼,你還敢說,要不是你被狐妖迷惑,我們需要這麼急著走嗎?我問你,那隻銀狐到底幻化出了什麼人讓你這麼容易上當啊?」
「這個我」
「快說。」
「我」就在農馬支支吾吾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農馬竊喜,撇開窮問不捨的白曉婷,急忙起身開門瞧看,站在門外的,是剛回來的阿業,農馬一笑,把阿業讓進屋裡來。
看到阿業回來了,苗嫣然笑道:「阿業兄弟,我們打算今晚啟程上路,等打點好一切後,我們就當告辭了。」
「啊。」阿業聞言一愣,沒想到苗嫣然這夥人這麼急著走,他坐到桌子旁,拿起水壺倒了杯水喝下後才說道:「怎麼這麼急著走?多留兩天休息吧。」
「不了,我們還有急事要辦,不能再耽誤時間了,今晚必須動身了。」赤炎一邊整理行李,一邊接口說。
「這」阿業很想說出自己要跟著一起走,但是這時候卻怎麼也開不口,看著忙著打理行裝的眾人,他沉默不語,顯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等到了亥時,農馬幾人終於準備好了,幾人領著五具屍體,趁夜走出了「烏崖村」,阿業隨行相送,一直送他們到了村口。
「阿業兄弟,你不要再送了,我們就此告辭了。」苗嫣然看了看阿業,說道。
「是啊,回去吧。不用再送了。」白曉婷也附和著。
「啊,那你們慢走,我」阿業猶豫著,他知道若是再不說出來的話,那機會將會永遠失去,鼓起勇氣後,阿業一咬牙,說道:「我,我想跟你們走!」
「啊?你說什麼?」農馬幾人正想跟阿業辭別,突聞阿業說了這麼一句話,幾人都是一愣。
「我想跟你們一起走,我求求你們,帶我一起走吧,我想見一見世面,求求你們了。」阿業說著,乾脆跪倒在地,對他來說,農馬幾人所處的世界實在太吸引他了。
「這」幾人面面相窺,有些不知所措,趕屍人自古有個規矩,不是行家弟子的,都不許讓起其隨行趕路,這其中除了怕趕屍手段被窺其之外,還有的就是怕外行人不懂趕屍其中奧秘而惹出大禍。而且現在他們是作為農馬的護法而趕著群屍進行著一場特殊的比試,那更是不能讓外人知道裡面的原委。
苗嫣然和白曉婷急忙把阿業扶了起來,苗嫣然說:「阿業,趕屍人在趕屍途中是不允許有外人突然加入的,這是行規,而且現在我們有其它要事,帶著你怕會連累你。我想你還是打消這種念頭吧。」
「苗姑娘,我知道自己的要求過份了些,但是我真很期望可以跟著你們一塊走,老實說,我被趕屍這一行業深深迷住了,我求求你了,帶我一起走吧。」
「可是」見阿業如此固執,苗嫣然也有些為難,她不想一口將阿業拒之千里,畢竟阿業有恩於他們。
赤炎為人比較乾脆,他環視了眾人一眼,見幾人都一臉為難,不由邁前一步,說道:「阿業兄弟,我們是真的不能帶你一起走,你也知道,現在我們走的路線很危險,不說旁的,就連我們自己都無法保證自己可以平安無事,你跟著的話,只怕會有性命之憂。」
「我不怕,我已經下定決心,生死全憑天意,你們只管帶著我,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決不會有一絲後悔的。」
赤炎聞言一皺眉,他還真沒想到阿業如此固執,他沉思片刻,想出了個辦法:「很抱歉,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帶你走,但是,如果你真的決心進入這一行的話,吶,這個給你,你到嶗山山腳下找一個叫『橫博門』的門派,那是我的師門,你拿著這個去見我師父,就說是我介紹的,或許我師父會收你為徒。」他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扁平巴掌大的木牌,一把遞給阿業。
阿業接過細瞧,只見上面刻著「橫博令」三個紅底大字。
「是啊,阿業,我們這一趟路程很是凶險,出了意外的話,我們根本無法保護你,你就聽從赤師兄的話,去找他師門試試,有了他的推薦,你就有機會成為『橫博門』的弟子,在那裡,你將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白曉婷也上前勸說。
阿業知道眾人的為難,他仔細一想,明白苗嫣然幾人是怕連累自己,再說自己也沒有什麼本事,如果出現意外的話,只會成為他們的負擔,權衡利弊之後,阿業終於妥協:「對不起了各位,給大家添麻煩了,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去嶗山找赤炎兄的師門。」說著,他把頭轉向赤炎,接著道:「赤炎兄,也許我有機會成為『橫博門』的弟子,那時候你就是我師兄了,我很期待與你一起趕屍走天下,到時你可要照顧照顧我這個師弟啊。」
「哈哈,一定一定。你的骨子底不錯,是學趕屍的人才,我相信師父一定會收你為徒。等我們走過這趟路之後,我立刻回去找你。」
「嗯,謝謝,謝謝各位。那我就不再送了,各位請保重,一路走好。」
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與阿業辭別後,農馬幾人重新上了路。
趕屍人夜間行路。其中有很多規矩禁忌,比如有起霧不趕,逢雨不趕,無月不趕,颳風不趕,遇貓狗不趕,打雷不趕等等許多規矩禁忌。
幾人離開了「烏崖村」之後,連夜急趕,幾個時辰之後,他們越過了「天月山」。
此時已是早晨來臨之際,但是農馬幾人沒注意到,以為天還沒亮,等一進入「狗刨林」,天邊突然傳來滾滾雷聲,接著狂風大作,幾人還沒明白過來,豆子般大的雨點已經打在眾人臉,有著說不出的癢痛難受。
「啊,下雨了,大家快走。」苗嫣然剛剛意識到暴雨將至,這話剛一出口,天已經降下了傾盆大雨。伴隨著雨點的還有狂風。
這場狂風暴雨來的驟然,狂風一吹,眾人身子不由晃上三晃,行走起來十分艱難。五具屍體更是被勁風吹得搖搖晃晃,每跳前兩步就得向後倒退一步。
「天官門」的趕屍之術其實並不忌諱這些趕屍界所默認的不成條文規矩,農馬趕著屍群,還想著繼續在雨中趕路。但苗嫣然三人卻是很忌諱,一見農馬根本不把風雨當回事,他們急忙阻止了農馬。
赤炎先說話:「師弟,我們找個地方避避雨吧。雨這麼大,不能再走了。」
「是啊,屍體頭上的『鎮屍符』都快被吹掉了,再不找地方避雨,屍體就要失控了。」白曉婷頂風冒雨的走到農馬身旁,一手抓住了農馬手中的攝魂鈴說道。
農馬回頭瞧了屍群一眼,見五具屍體在風雨中搖晃不停,眼看著屍體隨時會被風雨刮倒。農馬無奈,只好說道:「好吧,那我們找個地方避避吧。」幾人達成共識,赤炎與苗嫣然急忙為屍體套上粽葉斗笠,又給屍體穿上黑衣麻布之後,把五具屍體趕到一棵大樹下避雨。
白曉婷性子好動,她見眾人忙著照顧屍群,忽然偷笑一聲,向眾人喊道:「我到前面探路,看看有沒有地方可以避雨。」她的話音未落,人已經跑進了樹林深處。
苗嫣然沒想到白曉婷說走就走,等她反應過來,白曉婷的身影已經隱沒在樹林裡。
眾人無奈,只好一邊在大樹下避雨,一邊等著白曉婷。然而,等了老半天,卻不見白曉婷回來。
「怎麼辦?咱們繼續等白師妹嗎?」赤炎先不耐煩了。
「現在雨下得緊,咱們不能在這裡失散了,還是等一等吧,也許她會找到避雨之地的。」
「可是」聽到苗嫣然的話,農馬也不耐煩了,他剛想反駁。突然傳樹林裡傳來白曉婷的喊聲:「你們快過來,這裡有一個破廟。」
眾人聞言一喜,急忙趕著屍體,冒雨趕往白曉婷聲源處,等眾人一進樹林,一眼就瞧見白曉婷在一棵樹下東張西望,她一見到眾人,急忙跑上前說道:「前面不遠處有一座破廟,我們快到那裡避雨吧。」說著,她率先在前頭領路。
苗嫣然三人互看一眼之後,急忙跟了上去。
等眾人來到白曉婷所說的破廟一看,只見一座破爛不堪的寺廟坐落於樹林中央,在風雨之中,顯得有些岌岌可危。寺廟四周,長滿了各種各樣的雜草高樹,這座寺廟年久失修,整個門面上儘是殘垣斷壁,中間的祭拜大廳已經被掉落下來的瓦片斷梁砸的殘破不堪。
也許是幸運,也許是巧合,在寺廟正門門楣上,還保留著一個門匾,上面題著三個大字,字面上的金漆已經掉落,顯得年代久遠。
農馬四人把屍群趕到屋簷下後,幾人抬頭一看,只見門匾上寫著「藥王廟」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