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馬與鋼牙最後一擊散出來的餘勁把本來被他們嚴重破壞的竹塔徹底瓦解,擂台頃刻間崩潰,一根根竹子或折或碎,如同下雨般不斷墜落。農馬與鋼牙二人掉落的同時,有些眼尖的人現二人皆是昏迷過去,不由大聲呼喊救人,經他們一喊,所有人也注意到了。
阮秋章和白老道第一時間趕到竹塔之下,他們想救人,但是落下的竹子太多使其難以接近,而且這一次掉落的可是三個人,以他們的本事,根本無法同時救下墜落的三人。
正在這時,趕屍界的三位長老也出手了,三老與阮秋章他們使了個眼神,阮秋章會意,跟著對白老道喊道:「趕鴨子的,要拿出看家本事了。」
白老道聞言哈哈大笑:「走!」話音一落,阮秋章率先縱身一跳,他躍到幾米空中,一下子把農馬給托住,而白老道這時也跟著跳了上來,他跳到阮秋章身後,雙手托住他的腰身,接著用力一推,把阮秋章和農馬推出竹子墜落的區域。
二人一個托一個推,期間已經把農馬落下之力卸去大半,但是阮秋章和農馬身在半空,全無使力點,身形根本無法自如控制,眼看師徒倆就要摔到地面上,突然從旁邊竄出一個身影來,阮秋章一見,喜出望外:「丫頭,接好了!」
月光之下,只見張小露舉著兩隻纖細玉臂,柔掌朝天,腳下踏著弓步,全然一副霸王舉鼎之樣,但是張小露一使出來,卻是剛中帶柔,有著一份異樣之美。
「啪」一聲脆響。
張小露兩手接住了阮秋章與農馬,巨大的壓力讓她不由一聲悶哼,腳下支撐不住,三人一同摔倒在地。
「喂,阮老頭、小丫頭,你們沒事吧?」見三人摔倒在地,白老道急忙奔了過來。
「沒事,不礙事。」有了張小露幫忙,阮秋章與農馬總算安全落地。
另一邊,三老一同出手,只見石絡佃朝墜落下來的黑衣人一聲喊:「借力用力!」接著,他弓身一躍,朝著黑衣人跳了過去。
黑衣人明白石絡佃言中意思,在半空中,他瞧準石絡佃來勢,翻身推出一掌,與衝過來的石絡佃空中二掌一碰之後,接著利用巨大的反彈勁力向側面翻出幾個觔斗,終於安然落地。
而苗問與裘龍則是同時出手,二人躍上半空,兩人各分一邊的托住墜落下來的鋼牙,以二老本事,結果輕而易舉的把他接住落地。
崩塌的竹子這時也悉數落地,龐大的重量與衝擊力把地面的塵土席捲上來,場面頓時一片塵埃茫茫。
許久,這股騷動才逐漸平息,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疑惑起來,這場比試,結果是誰勝出了?
「誰贏出了?」
「是農馬師弟贏了嗎?」
「不,一定是鋼師兄勝出了!」
「到底是誰打贏了?」
隨著塵埃落下,質問聲紛紛響起,原本騷動後的平靜又被打破,場面一時間有些失控。
「大家安靜!」正當眾人吵嚷喧囂之時,石絡佃揮手喝止住眾人,接著,他問黑衣人:「他們誰贏了?」
聽到石絡佃的問話,黑衣人走近鋼牙,查看一番後,又走到農馬身前,仔細查看了一遍。接著他走到了回來,行禮說道:「長老,他們二人皆已昏迷過去,這場比試,雙方打成平手。」
「什麼?平手!」聽到黑衣人的話,石絡佃有些吃驚,不但是他,幾乎在場所有人都吃驚不已,平手!這實在太意外了,所有人都知道,自屍王會舉辦以來,這是第一次在最後一輪的比試中出現平手現象,生了這樣個現象,那麼誰才是趕屍之王?
黑衣人宣佈的答案,立刻讓現場陷入更大的一波騷動,石絡佃一連喝了三聲,還是無法平息眾人的猜疑討論,無奈之下,三老急忙叫來各派掌門,一同商議該如何處理。
這一討論一直進行了半個時辰,期間,阮秋章黑著臉要求苗問解開農馬頭上的「鑽心蠱」,苗問心裡雖然亂了套,所有的事情都脫離了他的意料,本來他心情就不是怎麼好,但迫於無奈,還是給農馬撥了蠱蟲。
農馬狠用額頭接下鋼牙的蠱術,雖然苗問替他解了蠱,但從此以後,他的額頭中間都留著一條永不磨滅的直立狀傷疤。
這些掌門前輩商議了大半天,結果還是沒有想出個好辦法,有人提議雙方改日重新比試一場,但反對者則說雙方經過這場比試已經熟悉了對方招數,接著再比試一場就會失去真正的意義。
有的人則是提議由在場所有人投票選出勝出者,因二人整個比試過程表現如何眾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這一提議立刻遭到支持農馬的人的反對,他們十分清楚,以「苗司派」的聲望與影響力,就算有些人內心裡支持農馬,也會因不敢得罪「苗司派」而投鋼牙勝出的,這樣的投決又怎會公平了。
這一夜,整個屍王會吵吵鬧鬧,眾人各持己見,誰也沒獲得更多的支持,結果一夜下來,依然還是沒有討論出個結果。
五天後。
農馬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這些日子裡他一直在做夢,夢到父親農志剛,夢到自己的母親、爺爺。但是這個夢不是個好夢,夢中的父親一直對他唉聲歎氣,母親和爺爺則是一直在安慰著他。
這個夢一直持續著,直到農志剛突然間出一聲慘叫,農馬這才被驚醒過來。
一睜開眼,農馬剛喘了幾口氣,突然現四周坐滿了人。仔細一看,這其中有阮秋章、張小露、白老道、白曉婷還有苗嫣然。
「師父」剛剛醒過來的農馬有些迷茫,他看了眾人一眼,一時間還想不起生了什麼事。
「嗯,你覺得怎樣了?」阮秋章一見農馬醒來,臉上忍不住掛起一絲欣慰,這幾天裡可把他這個做師父給愁壞了。
「弟子沒事,啊,對了,比試結果如何了?是我贏了?還是輸了?」農馬稍微一想,記起昏迷之前的事了。
農馬這一問,眾人一時語塞,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誰也沒有回答。良久,白老道才咳嗽了一聲,說道:「呃,農小子,這場比試你既沒有贏,但也沒有輸。」
「啊?這話如何說起?」
見農馬疑惑,阮秋章拍拍他的肩膀,說:「你與鋼牙打成平手,不分勝負,但是新一代的趕屍之王還是得比出個結果,所以各派掌門商議了幾天,最終決定,要你們倆進行一場特殊的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