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兩個白癡兒子?這有什麼好問的,他們這叫罪有應得,我看是上天處罰他們才會讓他們生下兩個白癡兒子。」程萬生搞不懂,阮秋章為何會想問鄭郜天兩個兒子的事。
「你懂什麼?」阮秋章沒好氣道。
「師父,鄭郜天兩個兒子在「雙龍巷」裡出生,這天生癡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看到程萬生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農馬只好上前問道。
「事情哪會這般簡單,為師很早以前就聽說過「鬼巫」一族的一個傳聞,傳說他們為了後代可以生辰八字屬陰時誕生,用了一種叫「靈末術」的奇怪邪術將肚中孩子準確的在陰時催生出來。但是孩子誕世這種事是天之所然,有時「鬼巫」一族也無法更改,按著他們的做法,如果孩子一生下來不是八字屬陰的,那就會被其母親吸取魂魄或丟著荒野任其自生自滅,但鄭郜天夫婦的兩個孩子不但不是八字屬陰還天生癡傻,可是他們卻偏偏對這兩個孩子溺愛的很,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為師查了鄭郜天夫婦的生辰八字,他們也並非是屬陰的。」
「這麼說鄭素素並非是鄭郜天的親生母親了?」想不到阮秋章還注意到這些細節,農馬還真不得不佩服他這個師父。
「不,鄭素素應該就是鄭郜天的母親,她沒必要說這種慌,只是為師也不知道這裡面的原因,所以才會想來審問鄭郜天,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裡面一定還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秋叔,這話如何說起。」
「你想鄭素素為何會隱匿在「萬山鎮」這麼多年,像她那種人,一定是有原因才待在「萬山鎮」的。」
阮秋章的猜測果然正確,鄭素素的確是因為一件大事才隱匿在「萬山鎮」的,這件大事的影響之大,就連阮秋章做夢都想不到。不過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鄭郜天夫婦自殺,讓阮秋章撲了個空。雖然他心中不悅,但也是無可奈何。
告別程萬生後,阮秋章與農馬一回到「綠葉莊」,二人立刻朝張小露房間走去,他們二人回來時已是正午時分,張小露不能行動,怕是正餓著肚子。師徒二人都有些害怕丫頭生氣,所以一回來就馬上去看她。
等來張小露房門前,農馬叫了老半天也沒人應,師徒二人相視一眼,以為張小露生了什麼意外,立刻破門而入。等進去一看,倆師徒倒是愣住了,只見張小露趴在床上,一手垂下床沿,一手墊在腦袋下,正打著呼嚕睡大覺,這丫頭昨夜也不知做了什麼,竟在這種時候還呼呼大睡,瞧她嘴角掛著銀絲般的口水,還時不時的咂咂嘴,就知道她睡得甚是香甜。
阮秋章和農馬吞了吞口水,互相使了個眼色,躡手躡腳的退出房間。在他們想來,如果讓張小露知道他們看到她的這幅睡相,那他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現在趁著張小露未被驚醒,還是趕緊溜掉要緊。
出了張小露的房間,師徒二人來到大廳上,倆人喝了口水定定驚後,阮秋章先開口說道:「你師姐睡得正香,先不要吵到她,你去準備一下午飯,等吃過飯後,咱們正式修習「靈陽氣」。」
農馬點了下頭,這會他的肚子也是餓得厲害,告退之後忙著去準備飯菜。
時間不大,農馬燒好飯菜端了上來,等看到農馬端上來的菜,阮秋章這眉毛不由皺的老高,他端起一盤如焦炭般的菜,問農馬道:「這是什麼?」
農馬擦著一臉的油漬,自信道:「蛋炒豬肉。」
阮秋章「哦」了一聲,放下盤子後指了指另外一盤深黑色的菜,問:「那這盤呢?」
「紅燜魚。」
「這是紅燜魚?」阮秋章一臉驚訝,指了另一盤,問:「那這盤呢?」
農馬看了一眼褐黑相交渾濁的菜後,笑道:「這個是弟子得意之作,青椒炒肉絲。」
阮秋章又是「哦」了一聲點點頭,接著一陣沉默。農馬看著他,大惑不解。突然,阮秋章站起身來大叫:「丫頭!丫頭!快起來做飯!」說著就朝張小露房間方向奔去。
農馬嚇了一大跳,趕緊拽住阮秋章,壓低聲音道:「師父,師父,千萬不能吵醒師姐。」
阮秋章一怔,停了步子,他回頭看了桌子上的菜一眼,沮喪道:「看來這幾天可要鬧肚子了。」
農馬笑著說:「沒事,大家一起鬧吧。」
原來農馬長這麼大,還從未入過廚房,以前在家時,家裡有個溺愛他的母親,打小就不讓他進廚房,而且農志剛也不喜歡農馬去學些女人家的事,所以他甚至連煮個飯都不懂,到了「綠葉莊」後又有個張小露負責飯菜,他除了每天挑水劈柴練功,根本就未進過廚房,這幾天因為生了許多事,師徒三人也無心去理會,平時就靠著回來時剩著的許多乾糧度日。本來張小露早就有心教農馬燒飯煮菜,卻因為心魔的事而耽擱下來,等這些事一處理完,農馬又趕去鎮上幫阮秋章,這倒好,前事不搭後事,農馬一進廚房就傻眼了,雖然最後在他折騰一番之下,端上這些燒焦了的菜,不過阮秋章一看就知道這些東西吃不得。
阮秋章皺著眉,吃一口歎一口氣的消磨了半天,總算勉勉強強的填飽了肚子。
吃過午飯休息片刻後,師徒二人來到後院中,阮秋章背負著手說道:「好了,現在為師就先為你灌頂,記住,如果覺得哪裡不適,就出聲告訴師父。」
「弟子明白。」農馬說著,盤膝坐下。
阮秋章走到農馬身後,一手按住農馬的天靈蓋,低喝一聲,手掌立刻迸出陣陣金紅色光芒,這些光芒似是蒸汽一般,虛幻縹緲。不久,光芒蕩了蕩,逐漸滲入農馬的天靈蓋裡。
農馬渾身一抖,只覺腦頂門上傳來一陣焦熱氣息,順著他的體內經脈,迅擴散開來。這焦熱感仿似一股開水在經脈在急流竄,體內的經脈被這麼一燙,立刻傳來酸痛麻痺的感覺。農馬悶哼一聲,這種感覺讓他有說不出的難受。就像骨子裡癢似的,明知癢卻搔不到。農馬咬著牙,忍著這股難受勁。
阮秋章知道農馬此時難受,不過這種過程是無可避免的,農馬想要修習「靈陽氣」,就必須過了這一關。良久,他手掌出的金紅光芒逐漸平淡,一絲絲透入農馬的天靈蓋裡。農馬早已忍耐到極限,眼開就要受不了時,焦熱感忽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暖的感覺。這股暖流猶如春暖細流,在他體內的經脈四處流淌,一遍又一遍的洗禮滋潤著他的經脈,這種舒服的感覺讓他恨不得伸個懶腰,展一展身骨。
阮秋章第一次灌入的「靈陽氣」其實是為了打通農馬的經脈,第二次是為他梳洗經脈,讓擴展開來的經脈平穩下來。接著,就是最重要的一環了。阮秋章突然低喝一聲,手掌瞬間出耀眼強烈的光芒,接著如山洪一般,急湧進農馬的天靈蓋裡。
農馬正愜意的享受著暖流給他帶來的舒服感,突然一股強烈如烈火般的氣息直透而來,農馬驚呼一聲,全身迅即疼痛的厲害。阮秋章一見,低聲道:「堅持住,馬上就可大功告成了。」
農馬此時全身顫抖,滿身大汗,這臉色都白了,他拚命忍耐著,火一般的氣息在他的經脈裡四處亂竄,猶如刀割般,讓他直感一陣陣鑽心的疼痛。不久,這股烈火般的氣息逐漸收攏,向這他的兩邊肩膀的經脈和額頭處凝聚起來。
良久,阮秋章忽然收手,大笑一聲:「好了,成了。」
他這一收手,農馬立刻軟趴趴倒在地上,口中喘著粗氣,有氣無力道:「師父,這樣弟子就擁有「靈陽氣」了嗎?」
「那有這般簡單,這只是為你打通了靈台,想要學會運用「靈陽氣」,還須得看你的悟性。」
「啊,那弟子該怎麼做?」
阮秋章以自身渾厚的「靈陽氣」打通農馬的經脈,這本是一件費心費力之事,不過見農馬居然可以忍受得住第一次灌頂,他也是心中佩服不已,即使是他,當年也需要十幾次的循環灌頂才打通了靈台,沒想到農馬這小子一次就打通了。
「看你也該累了,今天先到此為止吧。你好好休息,晚上師父再教你如何修習「靈陽氣」。」
「是。弟子明白了。」農馬說著,剛想站起身,沒想雙腿一軟,又跌走了下去。阮秋章看了他一眼,說:「你就先待在這裡靜坐,好好感受一下剛才的感覺。等恢復氣力再回屋裡。」
「是。」農馬依言而行,盤腿而坐,閉起眼睛細細感受最後那股強烈的氣息給他帶來的感覺。他這一靜坐,就坐到夕陽西下。
夜幕降臨後,阮秋章走出自己的房間,這會兒他肚子又餓了,照平常現在是吃晚飯的時間。雖然農馬做的飯菜十二分難吃,不過這人餓了還是得吃飯。他背負著手,來到大廳上一看,廳上一片昏暗,燭台上的黃油燈都沒有點著。阮秋章心中奇怪:「這小子幹什麼去了?怎麼還沒有做飯?」
阮秋章想著,邁步來到後院一看,原來農馬還在靜坐,想不到他竟坐了大半天時間。阮秋章一見之下心中暗讚這小子挺刻苦努力的。等走近一看,阮秋章腦門上的青筋一下子就鼓起來,還以為這小子刻苦努力呢,原來他竟打著呼嚕睡著了。
「臭小子,你給我起來吧你!」阮秋章一聲怒吼,抬起手就猛得掃向農馬的腦後門。「啪」的一聲脆響,把農馬掃了個狗吃屎。
「什麼事?什麼事?」還在做著美夢的農馬突然被這麼一掃,驚醒過來慌叫道。等回頭看到站在身後的阮秋章一臉陰沉,他吞了吞口水:「師父有事兒嗎?」
「你說呢?」阮秋章似笑非笑的盯著他,說道。
「呃是因為弟子不小心睡著了嗎?」農馬這小子搔著頭,不太肯定的回答。
阮秋章一聽,這火就忍不住往上冒:「你這渾小子,為師還道你勤奮修煉,原來你是在偷懶睡覺,你瞧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給我趕快去做飯去!」阮秋章說得是咬牙切齒,農馬看得是心驚膽顫,他嚇得馬上站起身來,說:「是,是,弟子這就去做飯。」
「還有,把你師姐也叫起來,這丫頭也不知幹了什麼?睡到現在還沒醒來。」農馬剛想溜,阮秋章拉住他,說道。
「弟子明白了。弟子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