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任天濤立刻使用他身上的「龍昆符「或許就可以馬上鎮住紅衣裙,可惜他猶豫了一下。紅衣裙這時趁著眾人慌成一團,身影飄了飄,從眾人頭上飛過。
任天濤畢竟是個學道有成的道士,他大喝一聲:「休想逃跑,看我的搬動術。」說著,任天濤對著地上四張「龍昆符」打了幾手結印,口唸咒文,四張「龍昆符」突然在地上打了個轉,朝紅衣裙激射而去。
紅衣裙見狀,冷冷嘻笑了幾聲,在「龍昆符」貼中它的前一刻,透牆而去。「龍昆符」追其不中,紛紛貼到牆壁上。任天濤惱怒道:「快追。」
等他們追出壽衣店時,紅衣裙早以不知所蹤。見到任天濤跺腳氣罵,一個保安隊員上前問道:「道長,對頭是個鬼,行蹤難以抓摸。我們該怎辦?」
瞧紅衣裙可以穿牆而過,任誰也會認為這是鬼魂來的。沒想任天濤搖頭說道:「對方不是鬼魂,你們快拿回「龍昆符」,我們先去找阮道長。」
保安隊員一愣,這東西都可以透牆而過,怎還不是鬼怪?他們雖對任天濤的話心中不贊同,不過也沒有說什麼,畢竟自己對這種東西一無所知,按著任天濤的命令,他們回屋收起「龍昆符」後,一同趕往「雙龍巷」。
任天濤一路思緒甚亂,心想:「這到底是什麼玩意?身上一點鬼氣都沒有,卻可以漂浮穿牆,難道……」他似乎想到些什麼,一臉震驚,不過接著晃晃腦袋,心說:「應該不會,若是真的,那事情就複雜了。」
剛走出這條小街道,夜空中突然大放光明,接著一聲炮響傳來,任天濤抬頭看了一眼,急道:「楚新隊長那邊出事了,大家快隨我來。」
就在他們剛跑出幾步,夜空中又一陣閃亮,任天濤瞧著不由一呆,這次放煙火的方向,卻是自己小妹負責的巡邏地區。
保安隊員也是跟著呆,其中一個喃喃道:「怎麼紅衣裙不是只有一個麼?」
任天濤自問向來冷靜沉著,這時亦是不知該如何處理,他思量半天,決定先趕往楚新那邊,自己的小妹的本事他很清楚,就算這紅衣裙詭異莫測,她自保還是不成問題的。就算有個萬一,她和阮秋章都處在南區,這時候阮秋章也該正趕過去了。只要他在,自己的小妹就不會出事。
想到這,任天濤手一揮,喊道:「大伙別呆了,快隨我趕去支援楚新隊長。」
任天濤的猜測果然不錯,阮秋章這時的確正趕往任天慈之處。
早前他和程萬生來到鄭郜天家門前,向一個保安隊員使個眼色,保安隊員會意拍門喊道:「開門,快開門。」
等了許久,房裡傳出一把空洞洞的聲音:「誰呀?什麼事呀?」
保安隊員說道:「我們是保安隊的,想進來調查件事,快開門。」
屋裡那人似乎和誰說了些什麼,接著道:「有什麼事明兒再說,現在家裡的都睡下了。」
「請你合作,開門讓我們進去調查。」保安隊員見屋裡人並不想開門,聲音又提高幾分說道。
「我家能有什麼事可以調查,你們不要打擾我家人睡覺,快滾回去。」屋裡的人似乎也被激怒,聲色甚為不悅。
保安隊員回頭瞧了瞧阮秋章,見阮秋章點點頭,抬腳就想踹門。這時,夜空突然閃亮起來,阮秋章抬頭一瞧,轟天炮是楚新那處出的。楚新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這會放煙火示告,若是遲些趕過去,指不定他又犯錯捅婁子。阮秋章剛想命人趕去楚新所在地,夜空中又傳來一陣閃亮。這次是任天慈負責的地方放起的。
阮秋章皺皺眉,心中納悶:「怎麼兩處都放了轟天炮了?莫非紅衣服不止一個?」想到這,阮秋章說道:「大家隨我來。」他的目標是離他較近的任天慈,現在情況已是大出他意料之外,眼下比起鄭郜天一家的事,紅衣裙更讓人擔憂。至於楚新那邊,他相信任天濤已經趕了過去,以他的本事,起碼可以鎮住紅衣裙一時半會。
阮秋章一路急趕,雖是年紀老矣,奔跑起來卻是快如閃電,四個保安隊員和程萬生在後頭跟著,一眨眼的功夫,阮秋章已是離他們相去甚遠。幾個人見萬不能追上阮秋章,乾脆放慢腳步,緩緩趕往任天慈所在地。
等阮秋章一到現場,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任天慈手執一根木棍,與四名保安隊員戰在一處,打得甚是慘烈凶險。那四名保安人員不知中了什麼邪,竟似與任天慈有不共戴天之仇,全然不理身上傷痕纍纍,瘋般攻向任天慈。
任天慈又一棍掃中一個保安隊員的臉部,那人立即鼻血四濺,栽倒在地,那人也不喊疼,站起身來,又撲向任天慈。阮秋章看到這明白了,這些人是中了法,受人控制。
「給我躺下吧。」阮秋章也懶得和這些失去理性的保安隊員廢話,趁著四人圍攻任天慈,他突然偷襲,出手毫不留情,一下就是一個,四名保安人員還未反應過來,已被阮秋章打昏在地。
任天慈早被四個了瘋的保安隊員圍攻得招架乏力,若不是阮秋章趕來,這會躺在地上的就是她。她喘著粗氣,看了四名保安隊員一眼,對阮秋章說道:「師叔,這下手也太重了些吧,這些人只是中了邪術,要是把他們打殘了那不是……」
阮秋章擺手打斷任天慈的話,說:「出手不重他們就不會老實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任天慈丟掉木棍,站起身來說道:「我們聽到有人呼喊,趕過來一瞧,現紅衣裙就吊在屋簷下,他們剛圍住紅衣裙,卻不料紅衣裙突然吐出一口濃煙,這幾人只是吸了一口,便瘋了般向我攻來。那紅衣裙則趁機跑了。」
「跑了?這話如何講?」
「晚輩認為紅衣裙並不是鬼魂作怪。」
「哦,這麼說紅衣裙是人所扮了。」
任天慈一臉凝重,想了想說:「它亦不能稱之為人,應該說是受人驅控的軀殼。」
阮秋章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擔憂問道:「這麼說它是個受人驅控的屍體了?」他會這麼擔憂,是因為如果對方若能把屍體操控如這般境界,那自己就不必瞎忙了,因為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這種控屍手段,阮秋章自問是辦不到的。
「不,它不是屍體,雖然晚輩不曾觸碰過它,但可以感覺出來,對方的**還活著,只是,似乎沒有了三魂七魄。」
聽到對方操控的不是屍體,阮秋章不由心頭一鬆,只要對方不是明擺著強於他,不管再神秘莫測,他都敢碰上一碰。就在這時,程萬生和幾個保安人員終於趕來了,一看到倒在地上的人,程萬生一愣:「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都躺下了?」
阮秋章也不細說,吩咐道:「你們把他們抬回「水仙樓」去,記得用粗繩綁住他們,如果他們醒來大鬧,就把他們打昏,千萬不要解開他們。萬生你也跟他們一起去,現在事情已經有點複雜,免得跟著我們礙手礙腳。」
說著,回頭看了任天慈一眼,說:「你還能否跟來?」
任天慈點點頭:「可以。」
「那好,隨我來。」阮秋章說著,率先疾奔而去,任天慈也不甘落後,緊跟在阮秋章身後,腳程竟是不弱。
程萬生無奈歎氣,跟著保安隊員,把昏過去的人一同架回「水仙樓」。
按下他們不說,另一邊先趕到楚新所在地的任天濤現在可算是倒了血霉了,來到楚新這邊,他們也跟阮秋章碰到同樣的情況,只不過中招瘋的不是保安隊員,而是高出眾人一個塊頭的楚新隊長。
任天濤趕到時,跟隨楚新一行的四名保安隊員早已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個個哭爹喊娘,四處奔竄,不是他們無能,而是了瘋的楚新力大無窮,四人抱手纏腳的,愣是被楚新如丟枕頭似的一手一個給丟出去。這下他們可算是領教了這平時看似粗心隨意的隊長的厲害。
任天濤見勢不好,喊了聲:「抓住他。」接著和保安隊員一起撲了上去,九個人圍攻一個,就這氣勢怎麼說也該把楚新給制服住,卻不料這楚新人雖失去理性,那兩下看家本領卻還記得,最先倒霉的,自是衝在最前的任天濤。
眼看著任天濤就要抓住楚新了,沒想到楚新突然抬起一腳,把剎勢不住的任天濤踢個正著,這還不算,未等任天濤向後栽倒,楚新就著拳快,又補了他一下。讓他徹底重重跌倒在地。
任天濤只感鼻子一酸,接著口中就傳來濃重的血腥味,用手摸了摸鼻子一看,滿手是鮮血。這是他下山半年來第一次受傷,他心中怒火中燒,站起來怒罵道:「渾蛋,居然敢打我……」這話還未罵完,楚新的第二拳再一次打中了他,這下子直把他打得兩眼冒花,腦袋嗡嗡作響。
任天濤氣極怒極,退了幾步後從懷中掏出幾張符紙,怒道:「受死吧。」
保安隊員一看任天濤來真的,慌忙叫道:「道長手下留情,他可是隊長啊。」說著,幾人撲向楚新,就連那幾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隊員也不顧傷痛,一起衝上去,楚新顧此失彼,沒幾下就被隊員按壓在地,任天濤見隊員們把楚新給制住了,心中雖有些不滿,但也不好再出手,他吐了口血沫,收起符紙。走近被壓倒在地的楚新,說道:「隊長怎會變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