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司空凌陰沉寒霜的臉上沒有絲毫感情。
端午死死地緊抓住遲墨冰冷的手,眼淚簌簌下落,精美的妝容被弄得花哨無比,神情哀痛而絕望,「遲墨,你不要睡,起來,起來!你不能這樣地丟下所有就離開,不然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會……」
瞳孔驟縮,司空凌僵直著背脊朝端午走去,一把抓起端午的手臂使她站立起來,而腿上的遲墨就那樣地磕在地上,端午心疼地看著遲墨,更希望他會疼,疼得被驚醒起來。
「看清楚了嗎?他已經死了,你可以永遠離開他了。」司空凌依舊冰冷如鐵,目光如炬。
拚命掙開司空凌的束縛,瘋一般拍打司空凌的胸膛,「閉嘴,你閉嘴!我不要聽見你的聲音!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遲墨,你為什麼不能放過他?」
如果司空凌沒有刺傷遲墨,他現在是不是僅僅失魂落魄地離開王府?而且守備森嚴的凌王府怎麼會有刺客出現,還穿著丫鬟下人的喜服,一定是司空凌早已安排好的,他是那樣生性殘忍陰險之人!
緊咬下頜,司空凌極力隱忍胸中奔騰而出的血液,只是不自覺再次猩紅了眼眶,加重了緊握端午手臂的力量。
「本太子就是不容許他的存在,那又怎樣?你最好弄清楚,你現在是本太子的女人。」
「哈哈。」一瞬間端午便停止了掙扎,仰天長笑,卻又笑得那般淒慘凜冽,接著便是放聲大哭。
殿中之人再次一驚,看瘋子一般地眼神看著狐媚的端午。
遲墨,很久以前一直想對你說,對不起,你真的來遲了。
現在,你起來,聽我道歉。
遲墨,你看到我眼角的眼淚沒有?你說過不允許我哭,我哭你會心疼,現在我哭得這麼大聲,你為什麼不起來替我擦掉眼淚呢?是不是,你也會騙我?
「司空凌,面對你一開始慘厲而生不如死的折磨,無論是軍妓、奴婢、寒毒,殺死百強,你侍妾的羞辱,我都沒有想過恨你、離開你,一直都把你司空凌當成我端午安身立命的依靠,而你總是一次次地讓我失望、絕望,現在,你竟然殺了遲墨……」
「你知道,遲墨是唯一對我好的人,你怎麼就能這樣殘忍地殺了他?你怎麼能這樣做?怎麼能這樣做?」
司空凌複雜地看著端午,那一句,遲墨是唯一對她好的人,刺疼了司空凌的心。他對她不好麼?他已經決定娶她為妻,封為太子妃,然後慢慢地廢除後宮,獨寵她一人。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本太子和他之間必定會有一場生死較量,你早就該清楚明白。倘若,現在倒下的人是我呢?」
「呵,你怎麼會輸呢?我只不過想求你放遲墨一條生路而已。」淚眼朦朧,端午決絕地抬頭看著殿中莊嚴的頂梁,悠悠收回視線,落在司空凌身上,眼底已滿是波瀾不驚的恨意。
「司空凌,從現在開始,我已經恨你了。」
猛然收回眼看著地上的遲墨,仿若再看司空凌一眼都會厭惡一般。如同當初他那般嫌棄她,也許更為過之。
暗暗加重手中力量,似要將端午的手臂捏碎,而端午的側臉只有堅毅的恨意。
她居然為了一個男子說恨他?司空凌憤怒無比,「你不配做本太子的妻子,以後你只是媚妃。」
媚妃。呵,妖媚、狐媚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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