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奴妃 正文 遲墨之亡(下)
    端午的話就像尖銳的針刺進遲墨耳裡,望向司空凌的眼神愈加殺氣重重,迅揮動手中的裡利劍,對胸口處的傷口置若罔聞。

    司空凌沒有聽見端午的憂喚,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殺了遲墨!身體內的所有血脈劇烈噴張,每一處都張開嗜血的大口,司空凌的攻擊愈加兇猛了,仿若從地獄復活而出的死神一般。

    端午急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再怎麼喊停都於事無補,她真的不希望遲墨因她而受傷,司空凌的殘酷暴戾她早已瞭然於心,如今遲墨漸漸落於下方,司空凌怎麼能放過他?大聲哭喊,拚命搖頭,端午突然現一側的翟洛,忙拽起喜服跑向他,「翟洛,我求你,你讓他們兩個住手好不好?我求你!」迅低身,端午真的想跪下去求翟洛。

    身手敏捷的翟洛忙扶起端午,冰冷的眸中閃過一絲複雜,又冰冷道,「他們之間只能有一個勝者。」

    翟洛的話對端午而言更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翟洛,狐眼含淚,緩緩搖頭,「翟洛,你功夫那麼厲害,你可以讓他們現在住手的……」

    至於以後,她不敢想……

    翟洛沉默不語,視線越過端午的額際縹緲地落在殿簷上。他是司空凌的貼身侍衛,自然是站在司空凌這一邊,況且他一直對遲墨都無好感,認為端午所受的折磨皆因他而起,如今端午要他去救遲墨,他微微有些猶豫。

    端午緊握著翟洛的錦服袖口,仿若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翟洛,遲墨不能有事,他對我真的很好,他如果有什麼意外,我不會原諒我自己的。所以,我求你,只求你這一次,你幫我行不行?」

    她越是在意他,殿下便越要摧毀他。跟殿下在一起這麼久,她怎麼還是不明白他的脾氣?他只要她成為他的唯一,他怎麼能允許像遲墨那樣的男子存在?

    端午見翟洛無動於衷,眼淚大顆大顆地打在鮮紅的喜服上,緩緩放開翟洛的手,「為什麼?為什麼你也這樣殘忍?」

    這樣的話冰冷的翟洛聽得微微有些動容,在她眼裡,他或許一直都是一個殘酷無情的人吧……翟洛突然有些在意自己在端午中的印象,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比誰都希望她幸福。遲墨若真是被殿下親手所殺,恐怕他們兩人為因此而產生隔閡。如是一想,翟洛收回視線,嘴唇翕合,「以後,你不要再跟遲墨有任何往來了。」

    只要遲墨沒事就好。「嗯,好,我答應你。」端午頓時轉怒為笑,她知道,只要翟洛出手,遲墨定然就會平安無事的。

    翟洛看著端午梨花帶雨而又展露的意外笑容,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再未多言,看著苦撐的遲墨,手中緊握青虹劍,臉上的表情冰冷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殿下,對不起,翟洛無心冒犯你。

    再次緊握了青虹劍,翟洛劍眉緊蹙,一提刀,凌然加入兩人的戰鬥中,一把擋下將要刺進遲墨心臟處的劍。而司空凌卻根本不曾看向來人,瞳孔中只有妖艷至極的血紅,手中軟劍致命般地刺向翟洛。

    殿中驚呼不斷,尤其是那些見翟洛離開端午身邊的丫鬟下人們,原本還有些忌憚翟洛在端午身邊難以下手,如今正是絕妙時機。

    遲墨止不住倒退兩步,鮮血溢出嘴角,身上皆是劍傷,尤其是胸前。端午一見遲墨退出來便朝他奔去,「遲墨,你若再不離開凌王府,我們以後再無任何瓜葛。」

    其實,她是想問他,傷得重不重?可是一到嘴邊便變成了那樣無情的話,她是怕遲墨誤以為她在關切他,然後放不下。

    遲墨鋒利的眼神就那樣黯淡下來,「端午,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話?」

    「嗯。」凌然轉身,端午不去看遲墨胸前那一大片殷紅血跡。

    「呵。」遲墨冷笑出聲,心如刀割,「好,如果你要幸福,我可以成全你。」

    遲墨的意思是放棄了麼?端午閉上眼眸,不想讓眼淚太過肆無忌憚地留下來。

    「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就轉身回頭,我等你。」心在滴血,比胸口上的傷不知疼了多少倍。遲墨絕望地閉上眼睛,眼淚流出眼眶。腦海中浮現的全是與端午過往的一幕,以後的日子,他必須得活在回憶中嗎?遲墨突然有想流淚的衝動。

    她會後悔嗎?端午不知道,睜開眼眸,殿中景象模糊不清,淚水早已迷濛了一切,只見幾個紅影朝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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