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跳動,端午嘴角浮上一抹慈母般的笑容,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多好。可來不及多想,端午便又乾嘔起來,司空凌忙輕拍她的背,「孩子說想,想著急出來見見爹娘了。」語氣寵溺,嘴角笑容那般燦爛奪目。
待端午乾嘔完之後,渾身早已虛弱無力,於是便靠在司空凌懷中閉目養神。
司空凌徐徐收回端午小腹上的手,從懷中取出一方折疊地整齊的錦帕,「給你。」
「什麼?」端午微微抬眼看著面前的白色錦帕,上面繡著一支傲雪怒放的紅梅,卻沒有伸手接過。
「打開看看。」
手指仍舊有些粗糙黝黑,印在雪白的錦帕上分外明顯。端午小心翼翼地打開錦帕,赫然出現一粒血紅色的藥丸,「這是什麼?」
「千年玉蟾蜍。」司空凌淡漠道,對一路尋找玉蟾蜍的艱難險阻隻字不提。南之極力氣候惡劣,有毒氣霧障重重,林間凶狠野獸繁多,又有視它為守護神的族人拚死保護,能一舉奪得千年玉蟾蜍,實屬不易。
「哦。」
「服下它。」
紅色的藥丸閃現出一抹奇異的光芒,端午的手掌微微有些顫。司空凌叫她服下,那她服下便是,不管這藥丸有何用處。
司空凌滿意地看著端午將藥丸服下,唇畔上揚的弧度愈加張揚,「明日我將封為太子,後日,我便重新迎娶你。」
時空靜止,端午驀地僵直了背脊,狐眼猛然直視前方,「你說什麼?」
司空凌說要重新娶她?端午依舊難以相信這件事。
「明日你先到我的另一府邸,後日我以王妃的典禮迎娶你。」那府邸司空凌早在當初決定要娶端午之時便命人打理好一切,張燈結綵,紅綢掛枝,喜氣洋溢,以做端午的娘家。
不知為何,端午心頭再次湧上一層酸澀之感,很快便刺激到眼睛,眼眶裡頓時便滑落出一滴淚。司空凌要娶她,她該高興還是傷悲?高興的是,她要托付終生之人要以王妃的典禮娶她,這是何等的榮耀跟殊榮?!悲哀的是,辜負遲墨,早已塵埃落定。
冰涼的手指撫上臉頰,司空凌替端午擦掉眼角的淚,細眼驟時微瞇,為何她聽到他要娶她沒有欣喜的笑容,反而落淚?「端午,你要嫁給我嗎?」
這似乎是司空凌第一次已徵求端午的意見,他一直都是那麼霸道的人,容不得別人有半點忤逆他的意思。如今,他是日益的在乎端午的感受了。
「我不是早就和親嫁給你了嗎?」端午閉上眼睛,不再讓眼淚掉下來。這麼久過去了,遲墨沒有再來找她,想必他已經想通,決定放棄了吧。
司空凌嘴角再次上揚,端午一直都是他的女人,就算她說不願意嫁,他恐怕還是會娶她。只是,他想聽口她說願意嫁給他罷了。
「嗯,今日早些歇息,明後兩日會有些勞累。」司空凌起身將端午抱至床榻上,輕輕替端午蓋上羅衾,「我去處理公文,晚點回來休息。」
「嗯。」端午沒有抬眸,聽著司空凌漸漸模糊的腳步聲,恍地想起,司空凌愈加喜歡將他的舉動告訴於她了。
司空凌步至書房,一眼便望見案幾上層層疊疊的公文,迅坐入椅中,認真嚴肅地批閱起來。不久後,舒賀便前來輕敲房門,手中端著銀製托盤,上面放著幾碟精緻可口的美味點心,還有一壺清酒。司空凌嚴峻的面容微微有些鬆動,「舒管家,有勞。」
「殿下,這都是老奴的份內之事,何言有勞?殿下才回府,還是早些歇息著吧。」將點心和清酒放在案幾一側,舒賀關切擔憂之意明顯。
「嗯,你先下去吧,對了,明日一定要將府上打理妥當。」他要給端午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凌王府上自然要籌備得富貴豪奢,再不能委屈端午。
「請殿下放心,那老奴就先退下了。」
「嗯。」司空凌左手拿起一杯清酒,一飲而盡,視線落在公文上,神色恢復嚴峻冷漠。
莫約一個時辰過去,已至深夜,司空凌驟然頭疼起來,這幾日離開王府頭疾並不是當初那般強烈,沒想到一回府竟然又復。司空凌頓時緊擰眉頭,細眼微瞇,怒意明顯。
又過了半個時辰,司空凌已適應頭疾,然而忽聽得書房外傳來疾步腳步聲。習武之人自是耳聰目明,司空凌放下手中公文,靜待來人。
「讓她進來。」冷漠開口,沒有他的命令,他的侍衛是不會讓她進入書房的。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要玩出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