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凌回府後徑直去了永泰殿,見端午等候在殿門前,心中大喜過望,於是一把打橫抱住端午,至正殿後將端午抱入懷中,道,「今天怎麼這麼聽話乖乖地等著我回府?」
清澈的狐眸看著司空凌的俊臉,心中一番仍是猶豫不決。
「這幾日,你的身體好了不少,我過幾日要出府一趟,你要在府裡好好地等著我。」司空凌嗅著屬於端午身上獨有的清香,微微閉目,甚感舒愉。
「我,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端午暗吸一口氣,心裡打定注意,還是同司空凌坦白吧,如若他不要孩子,那麼便在他離開的這段日子另做打算。
「什麼事?」司空凌的手放在端午腰間,將頭枕她的脖子上嘴角浮上的笑容輕鬆邪肆無比。他是愈加的喜歡將頭埋在端午的脖間了,彷彿那裡有他所尋找的暖泉一般。
「我懷孕了。」簡單明瞭的四個字,沒有任何情緒,端午卻能感受到司空凌動作驀地一驚。而後他迅抬起頭來看著端午,眼底再無任何玩世不恭。
「你說什麼?」
「你的孩子,如果你要我打掉他,那麼我寧願選擇跟他一起死。」
「你有孩子了?」
「是,我有你的孩子了。」
司空凌竟呆滯了一瞬間才反應過來,嘴角的笑意再無任何冰冷之意,他猛地將端午的頭靠在他懷裡,「端午,你有我的孩子了!太好了,我司空凌要做父親了!」
司空凌的手立即撫上端午的肚子,小心翼翼的輕撫起來,笑容真切融化了以往的冰冷。司空凌現在才知道,原來做父親可以是一件如此之高興的事。以往他的妾姬中也有懷孕之人,不過都悉數被他下令服下墮胎藥,包括連琪婕也不例外。
琪婕當初本也是喜愛爭風吃醋之人,有一次在司空凌寵幸完她後雖有服用洩精藥,但亦是懷孕了,司空凌得知消息後,只是簡單的吩咐一句,「本殿下不要這個孩子。」
當晚,御醫與下人們便在琪婕的院內忙得馬不停蹄。琪婕知曉直接的孩子沒了之後,心死如灰,更不相信殿下會如此絕情。後來,時間長了,慢慢地,什麼都信了,也什麼都不爭了。反正爭了也什麼都得不到,於是潛心研究其棋藝來。
「你要留下這個孩子?」端午詫異無比,司空凌的意思是要孩子了麼?他不會讓她殘忍地打掉?司空凌簡直讓端午難以置信。
「嗯,我當然要,這可是我們的孩子。」指間在端午的腹部來回跳動,突然又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司空凌緩緩將頭靠在端午的肚腩處,「快叫聲爹來我聽聽。」
「呵呵。」端午嗤地就笑出了聲,「孩子最多才兩個月,他還不會說話呢。」
「嗯,好吧,你既然不願意喊爹,那爹允許你一出生喊娘就是。」司空凌乾脆將耳朵貼在端午的肚腩,「兒子乖,以後要好好聽娘的話啊。」
如同當初他聽他母妃的話一般。孩子,爹向你保證,此生你再沒有其他的娘來欺負你。
端午嘴角的笑容一下子便凝固住,「如果不是兒子,是個女兒呢?你是不是就不要她了?」
「傻瓜,」司空凌緩緩將頭抬起來,雙手扶住端午的雙肩,嘴角那一抹肆意的笑容卻充滿寵溺,「我們的孩子,不管男女,我都喜歡。」
「真的?」端午還是覺得有些無法相信,他司空凌竟然如此輕而易舉的同意她留下孩子,像在做夢一般。
「嗯,真的,我答應你,我會好好對待我們的每一個孩子。」司空凌嘴角又浮上那抹邪笑。
還每一個孩子,端午聽得傻掉了,瞪大著狐眼看著司空凌,還沒來得及反駁便聽見司空凌又道,「我正準備過幾日去為你尋來玉蟾蜍解你身體的寒毒,如今看來此行刻不容緩,我可不許寒毒傷了我的孩子。」
那麼你就能允許寒毒傷我?端午心頭隱約浮上一絲悲哀之意,卻未多言,司空凌能讓她留下孩子已是大幸了,她不能奢望得太多。
「如今朝中方亂,堯國之事繁雜,最多三日我便去尋藥,你要小心地呆在府上等我回來,知道嗎?」司空凌語氣如此關切,與原來不屑與人交談的司空凌判若兩人。
「嗯,知道。」
「我將翟洛留在府上照看你。」
「不用了,府上有那麼多侍衛守著我不會出什麼事,翟洛還是在你身邊幫你處理政事好了。」
「嗯。」司空凌不再多言,依舊將端午抱在懷裡,輕撫端午的肚腩,嘴角始終帶著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