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寫的嗎?」端午指著宣紙上一角的歪歪扭扭的兩個字問道,興奮與失落夾雜。
司空凌睇眼看了看那兩個字,如同端午的人一樣,藏在最角落。「以後每天你都可以隨我到書房來練字。」
「真的麼?」端午欣喜若懷,激動地轉過頭——司空凌亦正側著頭看著她,她的唇便突兀地落在他的唇畔上!愕然回轉過頭,端午清秀的臉頰浮雲嫣紅。
司空薄唇上揚,燦若光華。冰涼的手指觸及端午的下巴,司空凌掰過端午的臉,使她正視自己,道,「我是你的夫君。」話畢,司空凌便吻了上去。
第一次見你,你也說你是我的夫君。可是,你打破了我對夫君所有的嚮往。司空凌,你叫我還要怎麼相信你?端午滿心的欣喜驟然沉入海底,狐眼無光,表情淡漠。
夫君,端午會以為他是她的天。
司空凌亦感受到了端午的遲鈍與漠然,緩緩離開她的唇瓣,細眼微瞇,「怎麼,不喜歡?」
「你讓秋姐跟我說過,只要我不願意你就不會強來……」聲入蚊蚋,端午突地想起在地牢中的那個人渣,他現在應該會是什麼樣子?司空凌的手段他定然承受不起,倒不如殺了他來得直截了當。她突兀地現,原來自己是這般記仇的女子,如今看到他遭受非人的懲罰,她竟然毫無同情心軟之意。
「我說話算話,現在我只是索取教你寫字的報酬而已,一點也不過分。」司空凌作勢再次朝端午吻去,而端午眼疾手快用手忙堵住了司空凌的薄唇。
「那我不學了。」
「我偏要教!」司空凌拂掉端午的手,再次覆上端午的紅唇,而端午則是拚命地搖頭反抗。
微過半刻鐘,司空凌離開端午的唇瓣,嘴角笑意邪魅至極,朗朗道,「你還想學什麼?」
端午垂頭,暗自思量要不要將話說出口,終是狠下決心,小心翼翼道,「我想要出府一趟……」狐眼直視司空凌的表情,一眼便見司空凌的邪笑裡突兀地陰寒流瀉,忙不迭地道,「我會很快回來的!我只對他說幾句話就好!」
「本殿下懷中不需要朝秦暮楚、朝三暮四的女子。」司空凌放開懷抱端午的手,嫣然一副任她離去的姿態。
端午頓時明瞭司空凌之意,忙起身後又側立一旁,呵,朝秦暮楚、朝三暮四,她在他的眼裡不早就是這樣的人麼?
懷抱頓時冷清,司空凌身子傾前,再次拿起公文批閱起來,薄唇輕啟,聲色冰涼,「看來你還是未將本殿下的話放在心裡,出去。」
沒有應聲,端午躬身行禮後便徑直退下,遣身回到永泰殿。
是夜,萱芝清醒,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向貼身丫鬟問道,「殿下在哪裡?他還有沒有來看我?」
丫鬟米樹忙上前扶起微顯孱弱病態的萱芝,忙關心道,「夫人,你才醒過來,再多休息著些吧。」
「本夫人問你殿下呢?」大病初醒,誰人都想第一眼所見之人為自己心頭所愛,萱芝目光灼灼地看著雕花鏤空門外。
「回,回夫人,殿下他在永泰殿……」揚聲厲問,米樹嚇得撲通一聲跪地,吱唔答道。夫人的脾氣她是清楚明瞭的,若有稍稍不稱心如意,那些個下等便少了被夫人責罰。她雖為夫人的貼身丫鬟,夫人要是火大起來,誰人能逃脫得了責罰?
「端午呢?她是不是還住在永泰殿裡面?」陡然握拳,萱芝視線狠瞪米樹,仿若將她了端午,恨不得生吞活剝一般。
「閔妃也還在飛仙樓中……」
「你的意思就是說本夫人這次病重,殿下就這般不理不顧了是不是?!」
「奴婢不敢,夫人大病初癒小心身子……」
「身子?!身子有什麼用,殿下竟然為了那個狐眼妖精如此忽視我!好!非常好!!」煞白的面龐因憤怒而醬紫一片,猙獰不堪。
「來日方長,夫人……」
「滾!我叫你滾!通通都給我滾!」
「是是是。」米樹慌忙地從地上站起來,急忙離開房間。
萱芝沉沉閉上眼睛,眼角的淚就這樣突兀的掉下來,沒有絲毫預兆。自己托付終生的男子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般不在意自己的呢?如此病重竟只看望過一次,還帶著那個狐狸精,教她怎麼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