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回到王府後,逕直到房間內小憩,突然房門猛地被人揣開——故事彷彿又被重演。帶刀侍衛破門而入欲擒住端午,王妃的左右則是跟隨著的玉妃蓮妃,滿臉怒氣。蘭妃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該來的終於來了。端午這次少了些驚詫,波瀾不驚的模樣讓某些人心中一陣冷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奴婢參見王妃、玉妃、蓮妃、蘭妃娘娘。」端午恭敬的行禮。
「端午,本宮自認為對你不薄哪料想到你口蜜腹劍、蛇蠍心腸,竟如此對待本宮!」蓮妃怒目嗔視,怒不可遏上前一步,恨不得千刀萬剮了端午。
「奴婢不知蓮妃娘娘所謂何事?」端午不予辯解,垂眉低眼細聲問道。
「哼。」蓮妃冷笑一聲,彷彿聽見了彌天笑話一般,心中對端午的厭惡更上一層,「本宮眼拙竟一直沒看出你的本性來,想必這般狡辯已練得爐火純青了吧。量你也不會承認,此事還請王妃娘娘給臣妾做主!」蓮妃對王妃低下驕傲的頭顱,欲擒故縱。
「奴婢愚鈍,請王妃娘娘直言奴婢所犯何事?倘若確有其事,奴婢甘當受罰,若此事純屬誣賴誣陷,那奴婢也請王妃娘娘給奴婢做主!」端午跪於地,揚起頭,眼眸內的決絕視死如歸。
這還是那個膽小謹慎的小丫鬟端午?玉妃和蓮妃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看來此事沒想像中的那麼好處理。
王妃燦若星辰的眼眸迅閃過一絲精光,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鶴蚌相爭,坐收漁翁之利。「端午,本宮問你,你可得如實以告,倘若本宮現你有半句虛言,定不饒恕!」正室王妃的架勢畢顯無疑,「你可有放蟲謀害蓮妃娘娘的芙蕖?」
「回王妃娘娘,奴婢以性命擔保,奴婢未曾做過此事。」端午說得不卑不亢,有禮有節。
「噢?那這張錦帕如何解釋呢?」王妃高貴而優雅的從身後的凝煙手上接過一方淺粉色櫻花錦帕。
「敢問王妃娘娘這方錦帕是在何處尋見的?」
「宛心苑內映月池。」答話的蓮妃,她心愛的芙蕖如今已被蟲蝕得千瘡百孔,千辛萬苦的培養而毀於一旦!
芙蕖是她傲立緒王府的一大資本,她還記得她初嫁緒王爺,王爺說她心如靈犀,麗比芙蕖,而步步生蓮,搖曳生姿,故賜她宛心苑,苑內她則種植了各種各樣的芙蕖。每當她睜開眼就看見窗台常綠的芙蕖,彷彿與王爺的溫存軟語就在昨天,歷歷在目。而如今一入苑內,原本荷尖綠葉卻枯黃殘破不堪!叫她如何不怒!
原以為她會守著王爺給她的夢,就這樣心存愛語暖意一輩子都不會醒來。然而偏偏有人要來打破這美好的夢境,那麼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噢,這樣。」果真如此。她就知道她們不會放過如此絕佳的機會,看來她賭得沒錯!「王妃娘娘,奴婢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王妃娘娘答應。」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王妃故作淡淡道。
「此事奴婢想等到王爺回來後開審。因為這可關係到奴婢的生死,以及,蓮妃的名譽。」
蓮妃怒氣更甚,看來這丫頭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就讓她死個痛快!玉妃從進來都未曾說過一句話,她就是來看好戲的,看看這場戲演到最後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好,本宮就隨了你這心願,讓你死得瞑目。」只有到王爺那裡事情才會水落石出。王妃臉上閃過一抹悲哀的神色,她還記得她問過他,會不會相信她……如今真相就要浮現了,他又會怎樣認為?一如既往的厭惡以及冷漠?或許仍以為是她在背後一手操縱?總之,不管結果如何,他的柔情愛意絕對不會給自己。
「來人,將這間屋子包圍住,她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本宮要你們陪葬!」比起禁閉室,還是她的琉璃殿安全,將端午囚禁在此,任何人都使不了小動作。
「是!」帶刀侍衛動作流利乾脆,立馬分佈在房屋周圍內外,形成一個牢不可破的囚籠。
「奴婢謝過王妃娘娘。」端午叩過頭,而後又直直的跪著。
直到王妃、玉妃、蓮妃、蘭妃一行人離去後,端午才起身,靜靜等待王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