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三處理完了校場之事時,已然是申時一刻。出征北上,劉三確定了以周厲、鐵柱、荊浪為的一千悍卒,值得一提的是,軍演時躲在一旁的夏柯,被劉三點中,共同北上,這也是給他一個機會。
這驃騎營內因為火藥的加入,而衍生出一個新的兵種火器步卒。這種火器步卒專門用來守城或攻堅之戰。其中這選中的一千悍卒,就有二百名火器步卒。選定了人選。劉三隻等他回去稟報老子,取得頒虎符調兵遣將。還有後勤的火頭兵、糧草等各種物資。頒令出征容易,但要把後勤處理妥當,起碼也得三五天的時間。軍馬未動、糧草先行。
告別了荊浪等人,劉三騎馬朝『劉府』而去。對於皇宮大院,他有一種天生的抗拒。有種非常被束縛的感覺。雖說東宮內,宮女窈窕俊秀,貌美如花,簡直可以說是掉入了脂粉堆,每日的鶯鶯燕燕,會讓人賞心悅目雄性激素勃,但那種壓抑的氣氛,是劉三非常不喜歡的。雖然,看起來他就是個色狼。
平常人眼中神秘無比的皇宮,對他來說,是種無形的枷鎖。絲毫沒有家的溫馨。這是他結婚的次日,回門的媳婦兒會當日回到『劉府』。
從來以外人自居,無法融入當前社會的劉三,頭一次有了家的感覺。也頭一次讓他心中有了牽掛。從成親的那一刻起,他才真正的融入這個古代的帝國當中。
縱馬高歌,持鞭而行。出了轅門,順著平整的馳道朝咸陽城內奔去。隨著彎曲的馳道,前方人影彤彤,在馳道一側,有一抬食盒、一匹駿馬,數十個侍立在側的家丁,眾星拱月般的簇擁這一個相貌威嚴,白鬚飄飄的老者。
「上將軍!」劉三一愣,下意識的一拉馬韁,降低了度,出於對上將軍的尊敬,劉三從看清了人後,就從馬上一躍而下。劉三是什麼人?他精滑似狐,詭計層出不窮,在校場上和田浩的對戰,雖然己方大勝,自己的手下恨不得對自己沒頂禮拜。但在劉三眼力,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事實如何?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
劉三下馬的功夫,田浩就笑呵呵的迎上前來,他脫掉了鎧甲頭盔,頭挽素簪,身穿一身灰色長袍,腳上一雙薄底布鞋。非常的樸素。從這身打扮來看,分明是一個安度晚年的和藹老人。
劉三緊走幾步,敢上前去雙手抱拳道:「不知老將軍在此,是否是等我的?」
田浩微微一笑,淡淡的道:「正是老夫在此恭候殿下,老夫不日就要出京入泗水郡了,若今天沒時間聊聊,恐怕以後的日子不多了!」說話風輕雲淡,充滿平和、安詳的氣氛。卻從語氣中,聽出了諸多不捨。在這個為之奮鬥近五十載的土地上,一朝離開,分明帶著深深的眷戀。
劉三無言的點了點頭,道:「老將軍原籍泗水郡?」
田浩笑道:「是啊,老夫十五離家從軍,征戰五十載,卻始終沒有去老家看看。這也是老夫近年的一大遺憾。我田門一氏族人都在泗水啊,落葉歸根解甲歸田,這是殿下對老夫的最高褒獎!」
「陪老夫走走吧,」田浩呵呵笑著。親熱的牽住劉三的手,似是不容分辯。劉三苦笑一聲,只得奉命。二人邊走邊聊,早有家丁過來接過駿馬的韁繩,牽著隨在身後。其餘的家丁抬著食盒、牽著馬兒,皆都默默的跟隨著。
田浩引著劉三順直馳道的南面,踏上了一條羊腸小道,這條道不過三尺寬,彎彎曲曲,隨著地勢南高北低,一路蜿蜒到遠方,而在目光所及之處,一座高約三四十米方圓七八十米的小土包。這羊腸小道的兩側皆都長滿了人余高的灌木叢林,由於是冬天的緣故顯得有些蕭條肅殺。
隨著時間的流逝,田浩和藹的眼神逐漸變得肅穆莊嚴。一路無話,劉三雖說嘻皮笑臉,但在這赫赫有名的大秦戰神面前,還是不敢過於放肆。慢慢的,前方景色一變,雜亂的灌木叢消失不見,像是被人工劈出來的一處約莫三十米見方的開闊之地,開闊地四週一邊一尊高約三米左右的石翁仲、石馬。整個場地開闊、整潔。顯然是有人專門負責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