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軍雖然被劉三一陣亂拳打的有些氣惱,但畢竟是久經沙場,絲毫不慌亂。目光到處,看著劉三未傷一卒就急後撤。心中暗暗點頭,先親自帶頭少量出擊,然後再運用非常規手段激怒敵人,使得誘敵深入,最後用還未參戰的中軍以逸待勞。果然是有些道道,田浩撫摸著頜下的長鬚,暗暗點頭。只是他那三百後軍哪裡去了?老將軍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傳我將令,窮追敵尾,務必不能讓他們擺脫!」
「遵命!」一個千夫長服飾的大漢轟然應諾,馬上扭頭吩咐下去。
早有傳令官大鼓一擂,彩旗陣陣揮動。
殺啊……
被激怒的將士們喊聲震天。關鍵時候,凶悍的秦兵把他們的狠勁揮的淋漓盡致。一往無前的氣勢,金戈鐵馬,似乎是回到了秦王掃**的霸氣時代。只見每個將士都玩命的催動胯下良駒,一往無前的銜尾窮追。
「殿下,敵人越來越近了,擺脫不了啊!」周厲焦急的回頭張望著越來越近的敵軍。朝劉三沒命的大喊著。
劉三緊抿著嘴唇,臉上的汗珠滴滴答答的順著臉頰流淌下來,長矛一挺,厲聲道:「告訴弟兄們,化整為零。呈扇形散開,朝中軍聚集。」
「遵命!」
闊達三里的校場,若讓劉三這三百人分散開來,敵軍頓時失去了目標,看著滿場的皆都是敵方的士卒,那千夫長一勒馬頭,急停下抱拳道:「上將軍,該往那邊追?」
田浩神色不變,馬鞭指著劉三遠去的方向喝道:「其餘皆都不問,擒了殿下,這軍演就結束了!」
「是,眾將士,跟我來!」那千夫長大喝一聲,一馬當先奮勇前進。
馬蹄陣陣,帶起漫天的塵土,讓劉三那火紅色的披風上,蒙上一層灰濛濛的顏色。一人一馬,迅捷如閃電,急的後撤。現在,劉三是在賭。賭上將軍一定會按照兵書上的運用來做,擒賊先擒王!這是一貫的宗旨。因為即使逮住一個小卒子,對戰局沒有任何的影響,只有捉住敵方的主將。這軍演才算分出勝負。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自己,套不住美嬌娘。老子為了這些憤青們,拼了……
好不容易,劉三狼狽的與鐵柱會和在一起。與尚未爆戰鬥力的三百中軍聚集。讓劉三也有了些許底氣。但是,與這些尚未熱身的三百騎兵來說,對付對方凶悍撲來的近八百名騎士正高漲的士氣來說,顯然還不是一個檔次。而劉三所率領的那些都被打散了。整個東邊的校場,幾乎零零散散的全是劉三的人。
「殿下,鐵柱替你抵擋一陣,你先去和後軍曹征將軍會和吧!」鐵柱揮舞著一雙巨大的鐵錘甕聲甕氣的道。
「不用!」劉三淡然的看著鐵柱,搖了搖頭。
「為什麼?」鐵柱警惕的注視著就要撲到跟前的敵軍,納悶的問。
劉三並不答話,大喝道:「弟兄們,再隨我往後撤……」
中軍這幫士卒們一聽就驚呆了。這殿下也太熊包了吧?剛一照面,就想跑。哪有這樣打仗的?剛才還訓斥他們即使死也要站的漂漂亮亮,怎麼轉眼間就成了喪家之犬?
劉三看著疑惑的眾人,聲音逐漸轉冷道:「將令不尊,殺無赦!撤……」眾悍卒被劉三瞧得毛骨悚然,真怕他了狠,找個典型來這麼一槍,自己就死的太冤枉了,想到這裡,眾人紛紛上馬隨著劉三朝東方再退。
戰場上的廝殺,在城牆上看的清清楚楚。趙海端坐寶座,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出生道:「韓愛卿,我大秦的士卒,有這樣打仗的嗎?」
韓子健抹了把冷汗,哈腰道:「陛下,這殿下估計有後招也說不定。」
趙海哼了一聲,道:「一千人,前軍被擊潰。軍心動搖,他不僅不鼓勵士卒奮勇殺敵,反而又慫恿中軍後撤,哼哼。那埋伏的三百後軍,就是他的後招?真是荒唐。士氣受挫,給他一萬士卒又有何用?想當年我大秦白起,帶領區區十五萬秦軍,狂屠趙國四十五萬士卒猶如土雞瓦狗。這士氣哇,比什麼都重要!」
韓子健一時間無話可說。正在這時,一直關注著戰局的楊忠義驚呼一聲,指著劉三的後方大呼道:「陛下,看那是什麼?」
皇帝一愣,打眼望去,只見劉三的後方,煙塵滾滾遮天蔽日,烈馬的嘶鳴聲充斥在整個校場。無數的駿馬瘋似得向前衝來。與此同時,劉三與眾人似是早有準備,悄然躲開了不知道為何狂的烈馬。
讓出的校場上,瘋了一般的烈馬仿若一片移動的烏雲,以摧枯拉朽之勢朝著上將軍那可憐的八百騎兵衝去,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能摧毀一切敢於阻擋的人和物。眼看就是馬踏連營的結局。
而在那無數的烈馬後面,是區區的三百士卒。看鎧甲的樣式,正是消失了的曹征眾人。一個個皆都拿著小號的爆竹,點燃了掛在馬尾劈哩啪啦的劇烈的爆炸著。
看到這裡,趙海豁然站起,臉色鐵青的扶著城牆垛口,大怒道:「哪裡來的這麼多戰馬。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子健眉頭緊皺著,沉聲道:「這是整個驃騎營所有能用的戰馬,依照規模來看,不下五千匹。恐怕上將軍凶多吉少!」
「胡鬧!來人,快去給朕把上將軍給救出來!」趙海顫抖的急忙令。這哪裡是軍演,分明是實戰啊,一旦老將軍有個三長兩短,動搖了軍心,這還了得。
在不同的位置,考慮的事情決然不同,此時韓子健卻憂慮那五千匹的良駒。大秦訓練戰馬不易,今天被殿下這麼一折騰,估計得死傷大半。那國庫又得勒緊了腰帶過日子了。這不是折騰窮嗎?反觀楊忠義卻沒有此等的考慮,看校場的模樣,此次軍演,自己的女婿那是完勝啊,幾乎是不費一兵一卒,就以摧枯拉朽之勢衝垮了上將軍的悍卒。雖說有點勝之不武,但當初是明明說定了只各派一千士卒,沒說騎多少馬呀。殿下他們一人願意騎個三五匹,仔細想來,也不算是違背規則。
上將軍被救上來了,破碎的鎧甲斜斜的耷拉在肩膀上,頭盔不見了去想。一頭簪子固定的皓披散開來,神情極為狼狽。但從那張佈滿風霜的老臉上,沒有現絲毫的不愉快,反而還帶著淡淡的興奮。因為他知道,繼他之後,大秦國又要誕生一個偉大的戰神般將領了。此乃大秦之福,他何來惱怒之說?
趙海此時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上將軍毫無損,對劉三的胡鬧也不再記掛在心上。劉三如此大勝,本想親自把他喊來誇獎一番。但心底裡又怕他驕傲自滿,琢磨了片刻,才出聲道:「擺駕興樂宮……」
「喏!」身旁的富順急忙應了一聲,拖著公鴨嗓子高聲道:「皇帝擺駕興樂宮,眾臣伺候……」彤彤黃羅傘一陣移動搖曳,黑龍旗飄飄,轉眼下了城樓,出了東門而去。
「走了?」遠處的劉三本以為老爸會誇獎他一番,豈料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真是沒意思,連根棒棒糖也不獎賞。真是小氣到家了。
「殿下,這些受傷的兄弟們,您看?」身旁的曹征和荊浪等人,看著敵方的士卒痛苦哀號的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心有不忍。這雖然是貼近實戰的演習,但這些畢竟是自家的弟兄啊。下如此狠手,心中也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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