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乙字營,正是酒酣耳熱之際。
劉三此時的交際手段運用到了淋漓盡致,利用後世的酒桌文化把十幾個屯長忽悠的心悅誠服甘拜下風,熱淚盈眶之餘恨不得馬上斬雞頭燒黃紙來個八拜之交。
正當場面火爆無比的時候,陡然間,大帳哧啦一聲,被一把雪亮的鋼刀捅了個窟窿,那始作俑者順手一帶,整個帳篷就扯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接著,數十個凶悍的士卒立馬破帳而入,雪亮的鋼刀尖銳的長戈團團把喝酒的十幾個屯長圍的嚴嚴實實。
乍然的突然變故,讓一干人等驚得目瞪口呆,皆都嚇得酒杯落地面色蒼白毫無血色。
正當眾人懵懂間驚魂未定之時,身穿參將服侍面貌醜陋的趙廉明,堂而皇之的闖了進來,鷹瞰俯視著心神恍惚的眾人,快的掃了一眼全場,一聲大喝:「誰是劉三,給老子滾出來!」
靜、飛一般的寂靜!
拱衛在眾人當中的劉三緩緩的站了起來,目光透過破損的窟窿,看到轅門內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乙字營的士卒,也不知道生死。劉三強自摁壓住心中的憤怒,淡淡的道:「閣下是什麼人?傷我士卒破我大帳,你好大的膽子!」
「哈哈哈哈……」趙廉明聽罷仰天大笑,似是對劉三的詢問覺得非常好笑,「你就是劉三,好,好!」連說兩個好字,扭曲的臉上肌肉急抽搐一下,也不回答劉三的話,眼神掃過全場道:「冤有頭債有主,各位兄弟對不住了,本將軍乃趙廉明,相信兄弟們都認識,這小小的百將傷了我兄弟,現在本將要拿他是問,沒事的都給我閃開!」
眾人經過剎那間的慌亂,已經看清了進來的是誰,忐忑的心也放到了肚子裡。現在又一聽趙廉明居然就這麼猖狂的進來拿人,當下一眾屯長臉上都變了顏色。凡是當兵的,哪一個不是血性的漢子?現在參謀郎將公然的進來拿人,誰的臉上也掛不住。就是上司也不行啊,何況刑徒營只是虎賁營的分支,直屬上司也是牛奔牛大人才對,論哪裡也輪不著趙廉明來恬噪!
想到這裡,眾人皆都把隨身兵器擎在手中,公然的與趙廉明的親兵對峙起來。外圍的小刀屯長挺著脖頸朗聲道:「大人雖貴為參謀郎將,但我家百將大人乃馮浩馮大人欽點,就是有錯也得經過牛大人手令,現在大人居然如此欺負我家大人,我等也只好對不住了!」
「就是,就是。參謀郎將怎麼了?也不能堂而皇之的欺負人!」
「殺他娘的,那個趙汝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我家百將大人做的再對不過了……」
有了挑頭的,眾人紛紛接著酒勁張嘴大罵,這些京師兵大都沒文化,個個粗魯不堪,什麼難聽罵什麼,只聽得趙廉明和己方的一干親兵七竅生煙,二佛升天!
劉三一看事情有些失控,急忙揮手制止住眾人,現在看來,這個帳篷空間狹小,足足的塞了三四十人,就是想打群架也施展不開,何況自己的這幫兄弟都喝酒喝的手軟腳麻,拿兵器都拿不動,更別說打架了。心下尋思了一番,便有了計較。
推開護著的屯長,劉三邁步往外圍走去。
「三哥,不能出去啊!」一直在身邊的鐵柱急了,抱住劉三的腰幾乎是哀求的語調。其餘的屯長也亂哄哄的紛紛不讓他出去。
劉三感動的點點頭,道:「各位兄弟的情誼,我劉三心領了。這事是因我而出,還得我去處理。」說完,稍微一頓,豪氣干雲的又道:「我劉三生平最喜歡賺便宜,這次也不例外,各位兄弟放心吧!」
看到劉三執意要出來,手下的屯長等人不情願的護著劉三,趟開一條道,手拿著長刃警惕的移動著。
這亂糟糟的咋呼,整個乙字營的二百來號人都驚醒了,個個都衣衫不整的起來,拿著倉促捉來的兵刃,在不遠處圍成了一道人牆。下意識的動作,反而把趙廉明等十幾個士兵圍在了中央。
隨著緩慢的移動,出了帳篷,劉三等人也見到自己的兄弟們圍上來,心中大安。本來劉三的打算是,誆騙趙廉明出了帳篷,利用自己的武功給他個教訓,現在看來,似乎是用不著了,光自己的這二百號弟兄們,也能把這區區的十幾號人撕扯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