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天時間,虎賁營的角力、騎射和賽馬大賽圓滿完成,共有一百三名刑徒脫了刑徒籍貫,其中有十幾人得到了晉陞,分別被授予伍長等職;士兵參與的大賽,共誕生了四十餘名什長、十三名名屯長和四名百將。其中劉三所在的乙字營就有五名刑徒伍長和三名屯長一名百將,皆都是從三千餘名刑徒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個個武藝群桀驁不馴。值得一提的是,鐵柱很幸運的從角力中脫穎而出,獲得了一個什長的職位,也擺脫了奴隸的身份,與此同時劉三利用手中的權利,把鐵柱從甲子營招到了乙字營。
今天風和日麗,秋高氣爽。是個特殊的日子,是刑徒營所有伍長、什長、屯長和百將等低級軍官上任的日子,同時也是劉三作為乙字營百將第一次上任的日子。
廣闊的校場刀戈林立,排列整齊的步卒精神抖擻的等待那些剛升職的長官們點卯。豐志作為劉三的至交好友,身穿百將的嶄新服侍,興致勃勃的陪著劉三前來接收他的士兵。
俗語的百將,就是管理一百人的長官。但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百人,根據兵種的不同,也有四五百人的百將長官。劉三所在的乙字營百將手下就有二百多號人。除了新添的什長鐵柱和屯長小刀是刑徒出身外,其餘的各個低級別軍官,都是虎賁營的正規士兵老人。對於火箭般躥升的劉三,也有諸多不滿,風言風語的議論他只不過靠家裡幾個臭錢才升了百將的職位,所以大部分不服氣,對於即將上任的劉三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校場十面大鼓,隨著旗兵小旗接連的揮舞,幾聲沉悶的鼓聲踏著特殊的點數轟然響起。刑徒營的老大,千人長馮浩意氣風華的登上點將台,熱情洋溢的訓話,斷斷續續的講話隨著號兵的傳遞,到達各個角落。不外是深受皇恩,努力操練為有朝一日上戰場殺敵報國做好一切準備等等,估計看馮浩那粗人絞盡了腦汁也寫不出如此感人的稿子,這份精闢獨到的訓話多半是出自哪東方朔的腦袋,眾人心照不宣。
昏昏欲睡的鼓舞士氣之聲悄然消失,隨著旗兵的散旗號令出,劉三這才抖了抖身上的鎧甲,龍行虎步的去接收自己的二百號人。
在他的這個方陣,排在最前面的是十個屯長,屯長下面是各自的什長和伍長領著各自的隊列,恭迎劉三的到來。
劉三前世聽說大秦的軍隊無敵於天下,是因為大秦軍皆都具備極高的素養和高度的服從命令性。看到自己的手下如此彪悍,心中愈高興,雖然他對在軍隊中任職有些不太情願,但劉三此人卻有最大的好處,那就是做一件事,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好!沒有第三條出路。
呵呵一笑,劉三快步上前朝自己的手下拱了拱手,「各位兄弟們,不才劉三添為各位的直屬百將,在下有禮了!」
十位屯長倒有七八位鼻子輕輕哼了一聲,敷衍的拱起手來,稀稀拉拉的應道:「見過百將大人!」唯獨刑徒營出身的小刀和前面幾位年輕的屯長非常恭敬的屈膝半跪,隆重的見過自己的長官。
劉三也不以為許,臉上依舊掛著笑臉道:「各位兄弟,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有酒同喝有肉同吃,在下絕對不會虧待了諸位兄弟的!」
話音剛落,那幾個懶散的屯長又附和道:「謝過大人。」聲音比剛才真誠了許多。
劉三呵呵一笑,剛要謙虛幾句,陡然間現現場的不尋常之處,掛起的笑臉頓時僵在臉上。原來那幾個刺頭屯長根本就不是在和他行禮,而是朝著他左側的豐志寒暄。
豐志也覺了現場的異樣,愕然的指著一個屯長道:「哎我說趙汝,要謝你也得謝劉三劉百將才對,你謝我幹什麼?」
那刺頭屯長趙汝,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大人,以前您是我的大人,現在也是我的將軍。呵呵,謝謝是應該的。只是這位麼,我趙汝還真有些眼生!」
豐志一聽,臉色頓時變了,怒斥道:「好你個趙汝,剛才千夫長大人明明在點將台了講明了乙字營甲子百將為劉三劉大人,你卻明顯敷衍張冠李戴,你可是不服氣?」
趙汝哼了哼,懶洋洋的回頭指著其餘的屯長道:「我等只知有豐百將而不知劉大人,還望豐將軍見諒則個,等以後熟悉了,再見過劉大人不遲!」
「就是,就是。」一干屯長見到趙汝挑頭不服,各個都伸長了脖子攪和起哄,一時間讓手下的士卒們交頭接耳面面相覷,場面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