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夙興夜寐」,「朝夕不懈」,「視聽不怠」,以及每天「以衡石量書」,不完成審閱一百二十斤文書的日夜定額則絕不休息的勤政,雖然是造就了空前強大的大秦帝國,但是也因為殘酷的苛政而埋下滅亡的伏筆。
幸虧二世趙扶蘇即位後採取了修養政策,讓利於民,免徭役賦稅,經過三十五年的休養生息,大秦帝國漸漸回復了元氣。到現在第三世趙海,卻漸漸顯露出頹廢**的跡象,為上者寵信道士、巫術,信內臣而遠外官,雖然現況依舊繁華,但已有了沒落之兆。
咸陽作為大秦帝國的政治經濟中心,依然是繁花似錦一片歌舞昇平。劉三因為聽錢銘說了萬花節的來歷,禁不住好奇的朝前方而去。
內牆為城,外牆為郭,這就是城郭的來歷。高達數丈厚達六尺的夯土城牆巍峨聳立,不時的可見城牆上方來往的士卒巡視,與下方的人聲鼎沸形成鮮明的對比。在這條外郭大道集中了數千戶的商賈和皇親國戚,因而非常繁華。滿大街的掛綵燈、小旗的飾物,還有賣藝的民間把式,吹拉彈唱的,說書吹牛的,特色小吃的,還有賣珍奇古玩,小巧飾物的,亂哄哄的聚集在一起,可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人頭湧湧的人群,屬年輕的公子哥們居多,個個穿著的華麗非常,大部分也帶著秀氣的小書僮,手搖折扇,頻頻朝俏麗的佳人行注目禮。
特別顯眼的地方,就是在道路兩旁的槐樹上掛滿了各種精美的香囊,色彩斑斕雋秀美麗,隨著風兒輕輕吹動,煞是扎眼。樹下停著一頂頂錦繡小轎,轎子的小窗兒時不時的掀起來朝來往的行人注目。轎子的旁邊,侍奉的丫鬟、幾個僕役家丁束手肅立著。尤其是丫鬟的手上,拿著一根細細的帶鉤小枝,有木質的銅質的。皆都小心翼翼的把一個個的香囊掛在帶鉤上,往槐樹枝子上掛著。
劉三看著好奇,拽了拽錢銘的袖口,低聲道:「她們那是掛的什麼東西?」
錢銘曖昧的笑笑道:「這個是官家及商賈小姐們用來招婿的香囊,一般裡面寫著題目,凡是坐在轎子裡的小姐們看中了哪一個公子,就讓貼身的丫鬟把手上的帶鉤小枝給那位公子。讓他把香囊取下來。最後要是公子們答對了題目,也就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這麼簡單?」劉三覺得把婚姻當的太兒戲了吧,疑惑的問道:「一旦看中的公子若是家有賢妻坐堂,難道這些個嬌滴滴的小姐們肯委屈做妾不成。」
錢銘人小鬼大,嘿嘿笑道:「倘若是官家的小姐,會讓男家休了堂妻另行婚配。若是商賈的小姐們,嘿嘿,那就看兩人的緣分了。你情我願的事情多了去了,雖說商賈有錢,但是地位低下,能找到個有功名的公子也算是運氣了。」
原來是這樣,劉三點點頭,這倒像後世的自由戀愛,也許是現在的風氣因尊崇法家的緣故,若是到了親孔尊孔的話,還不讓人恥笑掉大牙。大秦自古民風彪悍風氣開放,現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錢銘看了看天色,對劉三道:「太…公子,現在商家剛剛出攤,這尋親的小姐們也剛剛出門,公子是不是先找個地方喝幾杯香茗聽個曲兒稍稍歇息一下。」
劉三尋思一陣,點頭道:「行,找個靠街的地方落落腳,這事你安排。」
「好淶,」錢銘對這條街再熟悉不過,閉著眼睛也迷不了路。這條道上的酒樓、飯館、青樓煙花場所他是熟的不能再熟。雖說他是宦官,但十四五的小孩子正是好奇的年齡,見了什麼都稀奇,愣是讓他逛遍了咸陽城的大街小巷。
『富麗堂皇』緊挨著外郭城牆,木質結構的酒樓,四層高,每層大約在三米左右。整個酒樓呈回字形建造,是咸陽城數一數二的雅所了,經常有達官貴人進進出出,大堂上掛著當世名家的書畫字帖,更彰顯尊貴。
這個時候,酒樓的生意不算是太忙,偌大的四層顯得空空蕩蕩的。劉三挑了個臨街的窗戶兒坐定。喚店小二點了幾樣精美的素食小菜,就著低度的米酒,有滋有味的吃著。身旁侍立的錢銘指點著窗外的房子如數家珍的給劉三介紹著。什麼那個是國舅的府邸,這個又是左丞相和右丞相的大宅。指點的全都是高官顯貴,那些不入流的僕射衛尉直接忽略了。
劉三一面飲著小酒,一面用心的記著錢銘的話,免得自己來了數月了還搞不清咸陽的狀況。
在宮中數月的日子,吃膩了尚食間的飯食,後世無肉不歡的劉三硬是戒掉了大魚大肉的飯菜。
正在這時。
一個聲若黃鸝的清脆聲音自樓下傳來。「姐姐,這萬花節也沒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在府裡和丫鬟們投壺有趣,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另一個比較清雅的聲音用溺愛的口吻道:「你這丫頭,就是心急,還不是你要吵著要來看熱鬧,現在辰時還未到,當然看著冷清了,我們現在這裡吃點東西再出去逛逛,楊家妹子可是還沒吃呢!」
話音剛落下,一股猶如天籟之音傳入劉三錢銘的耳朵:「也沒什麼,早晨剛起我一般不餓的,影兒妹妹既然喜歡,我作為東道當然得捨命陪知己了。誰讓我們三姐妹如此脾氣相投,妹子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呢。」
「嘻嘻,還是楊姐姐疼我,咱上四樓找個視野開闊的地方歇歇腳吧,瞧著酒樓還挺乾淨的,快趕上臨淄郡的福記了。」
「哼,福記有什麼好!」第二個聲音不悅的哼了一聲,似是非常討厭聽到『福記』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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