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歎苦短,煩惱日夜長——
劉三夜宿福記的事情,天未亮整個酒樓的夥計都傳遍了。原因無他,只是在酒樓的大廳中掛出了一副對子,上聯是:寂寞寒窗空守寡;下聯是:梧桐朽枕枉相棲。
他月餘的時間,居然抱得美人歸,而且是主僕二人同侍一夫。羨煞了那些想入非非的倜儻色男,還有那福記偌大的家業,在臨淄郡可是足足十家分店啊,想想就恐怖。
在福記吃了早點,劉三硬是用上軟磨硬泡的功夫把趙小雅帶到了望明村,名義上說什麼參觀栽種的香料樹。暗地裡劉三卻憧憬著雙飛的齷齪。前腳剛走,王掌櫃就按照劉三的吩咐,讓那些個夥計丫鬟們把趙小雅的一應事務一股腦兒裝馬車上,慢悠悠的朝望明村而去。
劉三卻沒想到,自己掛出的那副對子,卻引來了無數的才子舉人前來膜拜,造成了巨大的轟動,又一次把劉三的才名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度,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更讓他懵懂不知的是,憐花路上怡紅院內,有一個秀麗的俏倌人幽怨氣難平狠狠的咒罵著他。
當二人一騎到達莊園時,一干雇來的工匠整熱火朝天的澆築著圍牆。
由於這個莊園以前是某個告老的宗正隱居之所,修建的極其華麗壯觀,但是隨著歲月的流逝,牆體早已斑駁不堪,有的房屋也已經倒塌。閒不住的小紅做足了女主人的風範。除了平時關照莊稼以外,還兼職監督修橋鋪路築牆繕屋。
小紅與趙小雅是二十餘年的主僕感情,既然與劉三和好,當然矛盾就不存在了。好客的小紅撇開劉三這個男主角,硬是拉著趙小雅滿莊園的參觀起來。
劉三看著姐妹倆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也不好意思上前去打擾她們的興致,信步朝那些築牆的工匠們走去。
前世的劉三也是農民工出身,對這些受苦的工匠特別有親切感。加上他為人親和,那些工匠們也並不怕他。
「各位大哥辛苦了——」劉三呵呵一笑,朝著眾位工匠拱拱手道。
「劉公子客氣了——」
「不敢不敢,劉少爺好——」
一眾工匠急忙放下手上的活兒恭敬的回禮。
「這是幹什麼?」劉三好奇的看著一個工匠用一個巨大的木桶不停地攪拌著白色漿狀粘稠物,且散出陣陣的清香。
「公子有所不知。」那工匠停下攪拌,擦了把汗恭敬的道:「這是糯米粥,用來摻和黃土砌築牆體用的,用這個砌築,牆體特別耐久結實。」
「糯米?」劉三吃了一驚,現在大秦國依舊有的地方餓死人,這些個傢伙怎麼拿著糯米不當乾糧啊?「你們怎麼不用石灰混合黃土砌築,這是不糟蹋糧食嗎?」
「石灰是什麼東西?」那干了近二十年泥瓦匠的老漢被劉三搞的一愣一愣的。
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石灰砌築這個說法?劉三告訴他什麼是碳酸鈣他也不懂啊,只得通俗的耐心解釋道:「就是那種純白色的塊狀物,有的也有黃色和灰色的,不過那種不太純。對了,還散著一種刺鼻的異味,你們沒用過?」
那工匠一臉茫然的道:「小的實在是不知道什麼是石灰,公子描述的這種東西估計就是驅蟲石,咱們這棋盤山上滿山都是,卻沒有聽說過用來砌牆的!」
沒有?劉三心中大喜,丫的,老子財的項目又來了,石灰石鍛燒再簡單不過。把石頭和木柴分層堆放,隨便砌築個窯爐就能燒,要是真的搞出來,不出一年。小爺馬上變成臨淄郡的比爾蓋茨。
等會,棋盤山?劉三回頭張望著那不起眼的小土包,眼中金光閃閃,似是見到了滿山的金子。這個山可是在望明村的範圍之內哪,換句話說這是康驚雲送給小爺的私人財產。大秦國為了保證貴族及大地主階級的私人利益,那私人的地盤是絕對受大秦律法保護地。興奮之下,一把扯住那工匠的袖子,「那山上的石頭你們能不能開採出來?」
「能,絕對沒問題。」那工匠拍著胸脯保證,「我關重世世代代是石匠,開山劈石正是小的老本行。」
著啊,就這麼辦!說幹就幹,劉三大手一揮道:「各位大哥聽我說,這個牆暫時先不砌築了,我另有安排,你們趕緊回村裡,召集所有能幹石匠的人來我這裡集合。有多少來多少,份子錢一律加倍。」
看到這個劉公子又開始莫名其妙的抽風,眾人早就習以為常,反正有錢拿讓咱幹啥咱幹啥。在他們中間,關重這就是為的巧匠,既然頭兒都答應了,自己也沒啥說。都急忙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活兒,屁顛顛的回村子裡找人去了。
偌大的莊園,一天也轉不完,趙小雅和小紅說說笑笑的往回趕著,看到遠處的劉三誇張的揮舞著手臂,一副癲狂的樣子。各個石匠都被他用轟鴨子的架勢趕得一個不剩。頓時疑惑起來。
「怎麼了三哥?」趙小雅望著滿臉幸福容光散的劉三問道。
「哈哈哈——」劉三忘形的左擁右抱,嘿嘿笑道:「財的項目又來了,估計要是幹成了,比十個福記都賺錢。」
「什麼呀?」小紅嬌羞的掙脫劉三的魔爪,「你又神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