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花路作為臨淄郡第一大道,那可是商賈雲集,青樓林立。加上文人騷客經常聚集,也滋生了無數的酒樓畫舫名勝,端的是繁華無比。
雖然說劉三來回了無數遍,但還是被她的繁榮深深吸引著。自打穿越以來,劉三還沒逛過窯子呢?而蘇文卻是輕車熟路,指指點點的對著劉三介紹那個青樓的妞兒正點,那個風騷、清純。後面跟著兩個如狼似虎的家丁,也似是也沒少來了這種勾欄場所,同樣一臉的昂奮。
雖說後世的各種特殊服務,劉三也享受過,畢竟上不了檯面。打交道的最大的官兒就是建委主任一級的幹部。所以,在蘇文介紹時候,劉三一臉初哥的模樣,眼兒都花了。
「三哥,那前方最高的閣樓兒就是怡紅院了。」蘇文指著前方道。
劉三順著蘇文的手望去。一座三層高的閣樓隱隱閃現在幾株參天大樹的樹冠中,清淨、幽雅而富有情趣。
此等妙處,蘇文那是拿手絕活,肚子裡雖然墨水少了點,但也是術有專攻。要放在後世,那絕對是特殊人才。
談話的功夫,怡紅院便來到近前。
老店熟客,當然不用互相介紹,一臉厚粉的老*鴇子諂笑著迎上前來:「蘇少爺,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啊,姑娘們還沒起床梳洗呢,先給您沏點碧螺春喝著,我這就上樓給您吆喝。」
「好,好,少爺有賞。」蘇少爺笑瞇著眼睛,很滿意老*鴇子的應對得體,伸手掏出塊銀子塞道老*鴇子那白花花的胸脯上,順手下拉使勁抓了一把。
「哎喲——蘇少爺,抓煞奴家了。」老*鴇子誇張的一捂胸部。
兩人的打情罵俏看的劉三幾乎嘔吐了,丫的這個老*鴇子少說也有四十出頭了,難道蘇少爺從小缺乏母愛?
老*鴇子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媚眼兒一瞥,就看的跟在後面的劉三,嘻嘻的甩著手中的帕兒打趣道:「喲——這位小哥真俊喲,只是眼生地很哪!」
蘇文一把拉過劉三哈哈笑著介紹道:「這是劉三,福記的劉三。也是我蘇文的三哥,今天就是衝著那山外的小妞兒來的!」
啊,老*鴇子誠然是有些奇怪劉三這幅打扮,但更吃驚於蘇文對劉三的稱呼。這種人待人接物極有一套,風塵中打滾的人,哪能沒有點傍身的本事?聽到蘇文客氣的介紹,急忙墊著小腳走上前去,整個人幾乎掛在劉三身上,討好的道:「原來是三哥到了,您的名聲可是如雷貫耳啊,快快請坐,奴家這就去叫人。」
劉三強忍著大吐特吐的衝動,強笑道:「不敢不敢,媽媽請便。」
一旁的蘇文卻肚子裡笑開了鍋,丫的你劉三也有弱項哪!不由得又看輕了幾分。
老*鴇子搖搖擺擺的扭著大屁*股往樓上蹬去,同時吆喝著吩咐侍候的上茶端水。
蘇文安坐於椅,小酌了口香茗,旁敲側擊的道:「不瞞三哥說,這青樓地界兒,兄弟我是最熟不過。再漂亮的妞兒,只要兄弟一亮銀子,什麼貞潔烈婦,乖乖的讓兄弟任意擺弄。」
「那是,那是。」劉三一副受教的模樣,心中陣陣哀歎,還真是活到老學到老啊,不由得愈對那異域的妞兒期待起來。
茶水換了兩茬,那老*鴇子終於在蘇文等人欲眼望穿的時候姍姍而來。
看她那扭扭捏捏的樣子,估計不太順利。這種手段在後世,劉三再熟不過,越不容易上手的妞兒,男爺們越是好奇。這也是一種自我炒作的手段。
「蘇少爺——」老*鴇子欲言又止。
「怎麼了?」蘇文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來的時候早就和劉三牛皮吹破了天,如今這清倌兒不給面子,怎能讓他這個臨淄郡第一紈褲長上臉去。
「那個,納蘭小姐身子有些不適,不如奴家另外給蘇少爺找幾個樂呵樂呵,改天再來也不遲。」老*鴇子不敢看蘇文的眼睛,垂頭低聲陪笑著道。
「媽的,給臉不要臉——」蘇文抓起桌上的茶杯啪的一下摜在地上,怒火沖天的道:「信不信老子馬上拆了這裡?」
「大爺饒了奴家吧——」老*鴇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著,心中卻暗恨那小娘皮不聽勸,惹的這位臨淄郡的土皇帝不開心,自己卻糟了罪受。
蘇文還要作,劉三急忙扯住他的袖子,低聲道:「賢弟,此處乃風花雪月的場所,鬧大了也對賢弟名聲有損,我看今兒個就算了,改天再來。」
老*鴇子聽著劉三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快要狂暴的蘇文心平氣和,急忙感激的遞過個眼神,戰戰兢兢的道:「今天所有的消費都記在奴家的賬上,除了納蘭小姐,其餘的姐姐妹妹任少爺挑選。」
蘇文也不傻,知道鬧大了對自己也沒好處,只是第一次領著劉三泡妞就這麼沒面子,實在是下不來檯面。於是借坡下驢,哼哼的坐下道:「好吧,看著三哥的份上,饒了你這回。還不滾起來找妞兒來作陪?」
「是是,奴家省的!」老*鴇子急忙連滾帶爬的起來,手忙腳亂的張羅起來,早有眼尖的小二拿著事物打掃著碎瓷破碗,重新換了壺上好的茶水。
「喲——我以為是誰敢在怡紅院脾氣,感情是蘇少爺那。」人隨話至。一位面白無鬚,儀表堂堂的闊家少爺走了進來,灼灼的眸子盯著蘇文這邊,一看就是個攻於心計的傢伙。在他的身後同樣有幾個穿著不俗的年輕人,約莫十**歲的樣子。
「啊,原來是小王爺,失敬失敬——」蘇文看到來人,急忙站起來拱手行禮。
那小王爺虛晃一禮道:「我還以為蘇少爺捷足先登了呢,感情蘇少爺也是剛剛吃癟呀,哈哈哈——」調侃著和那幾位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這位是誰?小王爺?劉三暗自嘀咕,難道這臨淄郡是某一位王爺的封地不成?
蘇文強笑著打著哈哈,端起茶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低聲對劉三道:「這個就是當朝皇帝的親侄,趙然大王爺的獨子趙成威。」
劉三點點頭,心道小王爺都來了,這事熱鬧了。
蘇文深有同感的和劉三對望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小王爺來了,看這個叫納蘭的騷蹄子出不出來,哼哼,小王爺可不是我這麼好打的,三哥就等著看場好戲吧。」
在二樓招呼著窯姐兒伺候的老*鴇子一眼就認出了趙成威,心裡暗暗叫苦不迭。怎麼今天這些個小爺們都齊刷刷的一塊兒湊齊了。又不敢不上前招呼。這行業得罪了誰也不行哪。急忙三步並作兩步的登登下樓來,陪著笑臉伺候著。悔不該貪便宜買了那朵帶刺的玫瑰,中看不中吃。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就是今天豁出這張老臉,也得讓納蘭出來接客了,要不這樹立了十幾年的怡紅院也別想開。
劉三這邊早有兩個小妞兒嘻嘻笑著過來作陪,蘇文對著其中的一個上下其手,晨起的早些,精力更加充沛,一會兒功夫,那小姐兒就嬌*喘吁吁低聲求饒。
「小哥哥是第一次來怡紅院呀。」一位姿色中等的小妞兒攀上劉三的大腿,一雙纖纖玉手伸進劉三懷裡,不住的來回撫摸著。
幹這行的,哪裡是男人的性*感帶,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被這小妞撩撥幾下,劉三就覺得慾火騰騰,跨間之物亟欲破衣而出。劉三前世也並不是什麼柳下惠,知道入鄉隨俗的道理。
一雙大手撫上那渾身滾燙的身子,這裡抓抓那裡摸摸,享受的瞇著眼道:「是啊,這位小姐姐,在下還是處男之身呢,等會兒有沒有優惠啊?」
那小妞咯咯嬌笑起來,猶如花枝亂顫,偏偏卻被劉三折騰的渾身酸軟,急喘幾口,檀口輕輕附在劉三的耳朵上調侃道:「姐姐我可是專克處男,等會兒讓小哥哥好好享受享受。」
丫的,這妞夠勁兒,劉三大力的拍在小妞兒的翹臀上,抓摸了一陣,用嘴奴了奴趙成威那一桌道:「那幾位官人都是什麼來路?」
那妞兒聽到劉三詢問,在他臉頰上香了一口,吃吃笑著解釋道:「那白面的書生是小王爺趙成威。」
「嗯。這個我認得。」劉三點點頭。
「後面的那個癆病鬼似的人就是監御史的長子孫寶利,他下坐著的是郡丞大人獨子魏書韻。」
「嘖嘖,」劉三砸吧著嘴道:「還都是一方大員的少爺哪!」
「嘻嘻,」小妞兒臻連點,「怡紅院就這哥幾幾個平時一般不怎麼來的,看來都是衝著納蘭妹妹的招牌喲!」
這妞兒的一席話,劉三心中頓時有了數,趙成威雖然貴為小王爺,但那是虛銜,而監御史是負責當地郡內監察,那是實權派,但是卻與郡守互不隸屬,也沒必要過來討好孫文。可這郡丞之子就有些不開眼了,那可是郡守的直屬下司啊。
眼前的形式劉三有些搞不明白起來。其實真正的臨淄郡實權人物,那是郡尉無疑了,手握兵權,跺跺腳臨淄郡顫三顫的主子。偏偏膝下無子,就倆寶貝千金。這種風月場所是不適合她們來的,否則可有的樂子可瞧了。
想到這裡,劉三下意識的往門口瞧了瞧。這一瞧不打緊。整個人像被點了穴道般僵坐在那裡。一身書生長衫的康寧,揮著把潑墨山水畫的扇子,颯爽英姿的施施然邁步走了進來。
天!這丫頭居然男扮女裝堂而皇之的逛窯子店,那後面畏畏尾的不是康影又是誰?
今早上自己還生生氣的康寧吐血昏倒,沒想到這小妞抗打擊能力這麼強。劉三找準了空兒戳了戳身旁的蘇文,低聲道:「你的表妹們來了。」
「啊?」蘇文乍一聽,幾乎嚇得要癱倒,急忙扭頭朝門口看去,只見趙成威那一桌的食客都毫不避嫌的站起來,臉色刻著花兒諂笑著和康寧打著招呼。
這時候,怡紅院早因為哥幾個的到來,變得熱鬧起來,雖然沒到華燈初上,但各個商賈闊少都是耳聰目明之輩,聞著味兒朝怡紅院聚集,一時間杯光籌措,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蘇文正可勁兒追求康寧呢,哪能讓她看到自己在這裡鬼混,急忙朝劉三使了使眼色,拔腿就想溜走。
肥胖的身子這時卻滑如泥鰍,麻利的側著身子沿牆根往外出溜。
「喲——這不是蘇文表哥嗎?今天怎麼沒盡興就想走呀?」康寧恰到好處的轉過身來,拖長了嗓音嬌聲問候。眼神兒卻時不時的往劉三這邊飄來。
蘇文背影一顫,轉過身來,拱手作揖強笑道:「啊,原來是兩位表妹到了,愚兄見過。」既然被戳穿,蘇文也不好意思再走,訕笑著挪到椅子上坐定。
這一切,劉三盡收眼底。心中冷笑連連,一個小妮子跑來青樓裝大狗,丫的老子又不欠你地吃你地,為啥怕你?想到這處,直接把康寧射來的冷光自動過濾了。
康寧看到劉三臉上的譏諷,幾乎要有暴走的衝動,康影是第一次來這種勾欄場所,一雙漆黑的雙眸滴溜溜的亂轉,滿是好奇,扯著姐姐東問西問,半晌不見答覆。回過頭來正看到姐姐那殺人般的目光。
順著望去,一副無賴相的劉三抱著個妞兒喝著香茗,十分享受的樣子。
「姐姐。」康影低聲道:「沒想到劉三竟是個這樣的人。」語氣中透著無盡的寞落,還略帶細微的酸楚。
康寧一怔,看到自己妹妹滿臉的深閨怨婦模樣,也明白了三分。恨恨的盯了劉三一眼,不可置信的道:「難道你看上那個登徒子了?」
「哪有?」康影低聲狡辯。
「那好,姐姐看他也不順眼,等會殺了他!」康寧幾乎是咬牙切齒。
「姐姐,不要!」康影嚇了一跳,滿眼的祈求神色。康寧看的心頭一軟,低聲勸慰著,拉著康影去了一處乾淨的座位,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殺了劉三,讓小妹絕了念頭。
思討的當口,突然擁擠的大廳一陣歡呼傳來。
那今天的主角,納蘭小姐終於閃亮登場了。
康寧順著眾人簇擁的方向望去,珠簾之後,靚影綽綽,一身穿鏤空披肩,身材修長的絕色美女懷抱著琵琶優雅的撫琴。
唯一面目和大秦人不太相近,瓜子臉皮膚白皙,一彎眉兒,雙眼略有深陷,清澈的藍眸猶如一汪秋水,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叮咚——」清脆悅耳,猶如仙樂奏起,洗滌著眾人的心靈,仿若清風拂面。給現場更增加無限的旖旎氣氛。
只見她輕啟貝齒,低聲吟唱:
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
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欲寄彩箋無尺素,山長水遠知何處.
「納蘭小姐——」見過納蘭的趙成威等人高聲叫起來,也失去了往常的鎮定模樣。蘇文更不必說。
劉三掃過全場,所有的豬哥幾乎都被迷醉,就連康寧和康影也是一副震驚的表情。納悶的道:「蝶戀花這裡也有?」尋思片刻轉臉釋然,各朝各代風流才子層出不窮,即使有也不稀奇了。
看到納蘭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樣子,像極了後世的某些明星,更想到自己看演唱會時的狼狽,
不由得冷笑一聲,低聲自語:「裝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