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神王 第2卷 新王之亂 12 就職大典
    大廳中立刻鴉雀無聲。

    鹿盔問道:「尊敬的阿丘比大德魯伊,這個消息你從何得知?」

    阿丘比緊盯妙妮道:「我想請代理大長老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眾人立刻把目光轉向妙妮,卻見妙妮一言不發,臉上浮現出與年齡並不相符的穩重。大山暗暗佩服,他頻繁出入重要場合,目睹過許多重量級人物在人前失態,卻沒想到妙妮竟表現得如此沉穩。在精靈眼中,妙妮也許還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然而在精靈聯盟的最高行政會議上,面對許多迷惑的目光,她竟能處亂不驚。

    也許,她天生就是領袖。

    迪亞盯著阿丘比心想:這是長老會議,卻要你這個神經錯亂的糟老頭子攙和什麼。依照人類的制度,帝王和聖師相對獨立,互不干預,他卻不知,在精靈社會中,聯盟大長老雖領袖整個精靈聯盟,地位上高於大德魯伊,但在一定程度上卻也受制於大德魯伊。而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聯盟大長老的就任必須得到大德魯伊認可,也就是說,大德魯伊在聯盟大長老的選舉中具有一票否決的權力。

    見妙妮不動聲色,阿丘比繼續道:「我想知道,代理大長老是否有這樣的心思。」

    鹿盔見阿丘比面色不善,忙道:「如果有會怎樣?沒有又會怎樣?」

    「沒有最好,我自然全力擁護尊敬的妙妮代理大長老接任大長老。」阿丘比淺笑連連,卻又忽然緊繃了臉:「但如果我所說的不幸成為事實,相信會有不少人持反對意見,而我,則是衝在最前面的一個。」

    鹿盔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在精靈聯盟中,如果作為最高行政領袖的聯盟大長老和作為最高精神領袖的大德魯伊意見不和,那將產生非常嚴重的後果,因為事實證明,精靈聯盟曾經的苦難時代都是由於聯盟大長老和大德魯伊對於精靈的發展前景各持己見造成的。

    鹿盔首次顯得有些舉棋不定,和藹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絲彷徨,焦急道:「尊敬的阿丘比大德魯伊,請慎重行事,記得三年前為妙妮頒授代理大長老權杖時,你還是她最堅定的擁護者啊。」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這些不速之客並不存在。」阿丘比望著迪亞等人的目光竟有一些敵意:「他們的到來將是我們噩夢的開始,而如果准許他們進入新月神殿,更將會給精靈聯盟帶來莫大的災禍,甚至是——滅頂之災。」

    說到後來,阿丘比一字一頓,神情無比沉重。他的話再次掀起軒然大波,所有人包括妙妮在內都悚然動容。一直以來,拜月教都是精靈聯盟的精神聖地,而拜月教的最高領袖大德魯伊更是精神象徵,他是世界的守護者,而他的預言則毫無例外成為精靈聯盟未來的現實,決不會危言聳聽。他竟然這樣說,莫非迪亞他們真是會給精靈族帶來厄運的魔鬼?

    善本特最是性急,「哇哇」大叫著跳了起來:「你這老頭好沒道理……」

    話未說完便被妙妮厲聲喝止:「不得無禮。」餘音仍在寬闊的大廳中迴盪,善本特卻已被眾多長老和部落酋長冷厲的眼神定在當場。山姆也稍有怒氣,他眼中滿是責怪,暗罵善本特實在不知輕重,大德魯伊是什麼樣的人物,即使妙妮成功接任聯盟大長老都要對他禮讓三分,你一個跟精靈族毫不相干的人類小毛孩子卻如此大膽,敢當面辱罵他。

    「尊敬的大德魯伊,請原諒這位人類朋友的無知之過。」妙妮起身望著阿丘比,稍一思索後方首次露出凝重的表情,沉聲道:「大德魯伊是否有些言重呢?當然,妙妮並非懷疑您的話,只是心中疑惑難解。想他們只是幾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少年,又怎會把聯盟帶進如此險惡的境地?」

    這幾句話非常得體,妙妮放低姿態,並沒有以代理大長老的身份同阿丘比理論,她甚至刻意貶低善本特,點明他只是一個未見過世面的無知少年,無形中更抬高了阿丘比的身份,試想你一個高高在上的精靈聯盟的大德魯伊,何苦跟一個蒙昧無知的三歲小孩斤斤計較。

    大山又一次為妙妮的表現暗暗喝彩,眼光轉向阿丘比處,卻見他果然被妙妮套牢,雖鐵青著臉卻發作不得。大山暗暗偷笑,忽然發現迪亞的眼神中一片迷茫,似乎極力要回想起什麼。

    面對異性,迪亞還是第一次流露這種神情。大山當下心思急轉,終於瞭解到他的心情。從見到妙妮的那一刻起,她的一顰一笑無不牽動每個人的心,而迪亞則更加投入,他甚至跟大山說過,對妙妮他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大山並不認為那是迪亞想親近妙妮的借口,事實上,他覺得迪亞的話是發自肺腑的。妙妮冷酷如雪蓮花,和煦如二月春風,而剛剛她無比鎮定的表現則像極了傳說中的智慧女神。她的每一個神情都將她的美麗表現得淋漓盡致,魅力無人可擋。

    大山心想:迪亞定是愛上她了。

    阿丘比果然並沒有怪罪善本特,他走向妙妮的步伐忽然變得輕快:「我所說的只是占卜的結果,或者可以說是月神的啟發,也許大家覺得這些實在虛無縹緲,所以我並沒有強迫任何人相信。」「但是……」阿丘比在妙妮身前三米處站定,聲音忽然高亢起來:「大家不要忘了,先前歷代大德魯伊的占卜結果都已經成為事實。」

    這句話無疑一枚重鎊炸彈,登時把聯盟大廳炸得沸沸揚揚,各位長老和部落酋長的聲浪漸漲漸高,鋼爪一連喊了十幾聲「肅靜」,這才將混亂的場面壓制下去。阿丘比的話並沒有絲毫誇張,也許大德魯伊身份稍低於聯盟大長老,但他的一句預言卻勝過聯盟大長老千言萬語。

    「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妙妮淺淺一笑:「我這個代理大長老並沒有權力允許他們進入新月神殿,更無權允許他們使用月神井。」

    眾人幾乎失聲啞笑,妙妮竟還有如此狡黠的一面。阿丘比的這次占卜固然說明這幾個人類少年也許會給精靈聯盟帶來災禍,但卻並不能證明是由於妙妮接任聯盟大長老所造成,所以這根本就是兩個問題。妙妮只輕輕一推,就把自己從窘境中釋放出來。阿丘比一時呆住說不出話來。

    鹿盔和鋼爪也頗感彷徨,他們商量良久終於做出決定:「除長老會成員,請其餘所有人暫時離席,長老會要做最後商議。」

    「給你添麻煩了。」剛走出聯盟大廳,迪亞立刻替善本特向妙妮道歉。

    「沒什麼。」迎著微風,妙妮淡淡一笑。輕風拂過聯盟大廳外寬廣的平台,妙妮秀髮飄飛,飽滿的前額泛起細小的漣漪,極具誘惑。而她聖潔的笑容卻使人心生仰慕,把這生理的誘惑轉變為內心的敬重,唯遠觀而不能褻玩。

    平台之下二十米,無數身穿節日盛裝的精靈正翹首以盼。他們知道,妙妮雖是代理大長老,事實上卻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開始行使聯盟大長老的權力了,所以今天的長老會議只不過是走個過場。他們殷切渴盼著會議早點結束,只等司儀一聲令下,就要為他們有史以來第二個最偉大的領袖歡慶。

    「長老會已做出最終裁定,請各位入內恭聽。」司儀在大廳門外高聲宣佈。

    眾人再次進入。

    圓桌盡頭鹿盔慈祥的面容變得冷肅起來:「適才的情況各位已經明瞭,遵照偉大領袖巴絲特制定的《聯盟大長老就任規則》,請各位長老慎重考慮後再一次投票表決。」

    迪亞的心頓時懸了起來,精靈族的「大德魯伊」與人類「聖師」地位等同,他的話應該沒有誰敢懷疑和反對。阿丘比既把占卜結果公佈,相信一定會得到諸位長老支持。假如果真如此,不但妙妮可能無法接任聯盟大長老,連帶地,綠黛兒的病將永遠無法治癒。迪亞無比擔憂起來,他合掌默念,開始企求阿波羅大神的保佑。

    「我,鹿盔,精靈聯盟長老會首席長老,同意妙妮代理大長老接任聯盟大長老一職。」鹿盔率先表態,他更向大家表明永遠追隨妙妮的決心:「在妙妮任職聯盟大長老期間,我將遵從她的任何指示並堅決執行到底。願慈愛的月神為她照亮未來的道路,偉大的領袖巴絲特為她指引前進的方向。」鹿盔匍匐在地,象徵性地親吻了妙妮的玉足。妙妮連忙將他扶起。

    想不到明知會有嚴重後果,鹿盔卻仍然支持妙妮,迪亞等人不由鬆了一口氣,而阿丘比的臉色卻越發難看起來。接下來各位長老相繼宣誓,竟毫無例外仍然支持妙妮擔任聯盟大長老一職,看來妙妮在精靈聯盟中的領袖地位已無法動搖。

    待最後一位長老宣誓完畢,迪亞等人和各部落酋長已歡欣鼓舞,幾乎要跳起來發洩內心的喜悅。而阿丘比的神情卻有些怪異起來,眼看各位長老一個個站起為妙妮助威,他先是驚訝,然後憤怒,可等所有長老宣誓結束,眼看結果無法挽回時,他反輕鬆起來,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嘲諷。

    鹿盔正要宣佈最後結果,阿丘比突然笑道:「尊敬的長老會首席長老,你是不是忘了一個規定——如果大德魯伊認為當選者無法勝任聯盟大長老一職,擁有一票否決長老會最終決議的權力?」

    鹿盔哈哈大笑:「我當然沒有忘記,先不說三年來妙妮代理大長老領導聯盟逐漸步入輝煌,其成就直追偉大領袖巴絲特,根本談不上『無法勝任』,只其中一條已注定,她成為聯盟大長老將是不可抵擋的潮流。」

    「哦?」阿丘比幽遠深邃的藍眼珠中閃過一絲疑惑:「願聞其詳。」

    鋼爪向司儀點頭示意,司儀忙翻開大廳正中一本厚重的木書高聲朗誦:「總綱:1,年滿331歲,個人功勳超過百萬,無條件執掌聯盟,為聯盟大長老。」

    那本書就像一個大箱子,書頁由木板製成,形象古樸,看得出已有相當年月,正是巴絲特制訂的《聯盟大長老就任規則》。

    「天意。難道真是天意?」阿丘比彷彿一下衰老了許多,一個人喃喃著向廳外走去。

    「請留步,尊敬的阿丘比大德魯伊。」妙妮忽然出聲喚住阿丘比:「感謝所有長老和部落酋長的支持,大家的決定妙妮本不當擅自更改,不過誠如大德魯伊所說,歷代大德魯伊的占卜結果都將成為聯盟的未來,如果妙妮成為聯盟大長老後果然給聯盟帶來災禍,妙妮於心何忍?所以妙妮決定,不擔任聯盟大長老一職。」

    想不到在阿丘比已敗退打算離開時,妙妮竟拒絕擔任聯盟大長老,這個決定不光驚詫了迪亞等人,驚詫了長老會和各部落酋長,更加驚詫了阿丘比。

    「你,你不能這樣」各位長老慌忙起立向妙妮行禮,懇請她收回成命。

    「你,你……」阿丘比竟有一絲感動:「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大德魯伊對妙妮的愛護,妙妮心中最是清楚。」妙妮望著曾經給她無數關愛和教誨的阿丘比柔聲道:「我知道,大德魯伊這樣做一定是出於對聯盟未來大局的考慮。」

    「你竟知道我的良苦用心。」阿丘比一聲感慨:「我如此反對,你不但沒有絲毫怨恨,反而替我說話,果然是我精靈族天生的領袖。可是,你這樣做怎麼向迪納思城中無數的子民交代?他們許多是從非常偏遠的部落趕來,正巴巴地等著為你的就職大典慶祝呢。」

    妙妮秀眉輕顰,一時無語。

    看到聯盟兩位重量級的人物並沒有因為適才的矛盾失和,鹿盔老懷大慰,哈哈笑道:「我倒有一個折中的建議。」成功吸引眾人的注意後,鹿盔從容道:「就職大典照常進行,不過妙妮暫時仍然擔任代理聯盟大長老,只等時機成熟再做決定。當然,這將是一個只有我們才知道的秘密。」

    眾人稍一思索就明白了鹿盔的意思,這樣做會起到緩衝作用,既照顧到聯盟子民,又能避免將相失和。

    眾人隨聲附和,妙妮和阿丘比似乎也接受了鹿盔的安排。阿丘比閉目冥想,良久方低聲自語道:「一切都是天意,我只有如此做或許才有轉機。」

    月神歷20331年,妙妮宣誓就任聯盟大長老,成為繼巴絲特之後精靈聯盟第二位最偉大的領袖。

    「聯盟的所有子民們,為我們尊敬的妙妮大長老歡呼吧。」司儀站在高處亢聲宣告,迪納思城立刻掀起狂歡的浪潮。精靈族雖然人口稀少,但此刻城中卻人山人海,幾乎無立錐之地。

    妙妮神情肅穆,恭敬地從鹿盔手中接過象徵大長老身份的月神權杖。她屹立高台,俯瞰腳下,緩緩舉起手中的權杖。溫柔的月色下,月神權杖散發出柔和的銀輝,所有人立刻振臂高呼「大長老」。

    忽一道月光從天直直降落,恰恰照射在月神權杖正中的月亮石上,月亮石受到激發,不一刻竟恣意放射出耀眼的白光。白光漸漸擴散,不多時便把整個迪納思城籠罩在內,天空被映照得如同白晝。天降瑞祥是月神的恩賜,妙妮接任聯盟大長老正是遵照月神的旨意。人們瘋狂了,高呼著妙妮的名字倒地跪拜。

    「拜月大典現在開始。」

    妙妮高坐大長老寶座,各部落酋長手持水晶瓶依次上前,將從各部落月亮井採來的水樣傾注進妙妮面前的祭器中。令人擔憂的事情發生了,所有神水進入祭器時都揮發出濃濃的霧氣,每一個人都皺緊了眉頭,鹿盔更有些悲傷。

    「各位部落酋長有什麼話說?」聲音雖然不大,但妙妮的語氣卻相當沉重。

    「幾天前,我可查克部舉行拜月大典,情況與現在一模一樣。本以為只是我部月亮井被污染,正想趁大長老就職上報此事。如今看來卻是聯盟所有部落的月亮井都不同程度受到污染,這只能表明一個可能,被污染的不是各部落的月亮井,而是……」

    月神井!

    出於忌諱,山姆並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所有人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新月神殿輕易不能進入,所以大典結束後,請鹿盔長老立刻派遣人手徹底調查生命之樹,發現異常情況,隨時上報。」

    「是。」

    接下來,毫無疑問又是長達三個小時的跪拜,好在已有先例,迪亞等人倒也能夠欣然接受。而此舉,又使他們獲得了精靈聯盟高層的好感。

    回到住所,迪亞心如火焚,半刻也無法安靜。想要使用月神井就必須進入新月神殿,而山姆曾說過,只有聯盟大長老才有權准許他人進入新月神殿。妙妮雖已被聯盟高層默認為聯盟大長老,但在形式上,她仍然只是代理大長老,她還沒有完全獲得大長老的所有權力,自然無法幫助他們進入新月神殿。

    該怎麼辦呢?儘管幾位朋友甚至綠黛兒都勸他不要著急,但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承受著常人難以想像的痛楚,一天天憔悴下去,他能不著急嗎?忽然一個大膽的設想在腦海中誕生。既然不能明著進入新月神殿,為什麼不想辦法偷偷潛入呢?

    說幹就幹,迪亞一早就趕到神殿外進行全方位偵察。經過長時間細心觀察後發現,神殿背靠城牆,其餘三面環水,只一座寬闊的石橋通向中心花園,要想潛入只能潛水到達神殿與城牆的接合點,依靠繩索攀緣而上。而令他無比興奮的是,或許精靈聯盟長期處於和平時代,或許根本沒有想到有人膽大到要偷入神殿,也或許那個地方很難攀附,總之一切都那麼巧,護殿一族竟沒有在神殿與城牆的接合點處派人看守。

    深夜,一行人秘密趕往大明宮。

    中間一人黑袍遮面,看不出年齡相貌。應謬帶領數名手下緊隨其後,保持警戒。若有實力超絕之人更可以看出,四周竟有許多一級盜賊潛行保護。這人是誰,外人無從得知,但從排場來看,他必定有著相當高貴的身份。

    應謬高舉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直達御書房。

    「微臣應謬求見陛下。」應謬跪倒書房門外叩首道。

    「快請進來。」不用內侍官傳達,威特顫抖的聲音已穿透房門清晰地敲在每一個人的耳鼓上。

    應謬攙扶著黑袍人垂首而入,威特早離座相迎。看著眼前的黑袍人,威特張開雙臂,嘴唇顫抖:「可是火鳳?」

    「正是公主殿下。」應謬小心除去那人身上的黑袍,看她曼妙的身形,嬌俏的面龐,果然就是火鳳。

    張開的雙臂輕微顫抖著,威特眼中竟有淚光閃動。近一個月來,他無數次為火鳳祈禱,虔誠程度甚至遠遠超過治理國家。然而想像中的情景沒有發生,火鳳呆呆地站著,眼神空洞,並沒有撲入威特懷中,就像一個植物人,沒有一絲情感。

    「火鳳她這是怎麼了?」威特驚訝地看著應謬。

    「微臣該死,公主殿下醒來後就是這個樣子,能吃能睡,但卻好像什麼都忘了。」應謬慌忙跪倒在地。

    可憐的火鳳,她一定受到什麼重大打擊了。威特心如刀割,他把火鳳擁進懷中,用力搖動:「火鳳,我是爹地啊,是最疼愛你的爹地啊,是誰欺負你了,爹地一定把他千刀萬剮。火鳳,你倒是說話啊。」

    滿頭紅髮在威特的搖動下瘋狂抖動,火鳳卻沒有任何反應。威特攥緊拳頭,雙目圓張,傷心憤怒混合而成的表情令人恐懼。

    「陛下,迪亞……」應謬在一旁輕聲提示。

    「迪亞,迪亞……」聽到這個刻骨銘心的字眼,火鳳終於有了反應,她的表情雖仍十分呆板,但眼神已不再空洞,彷彿產生一絲流彩,口中不停念著「迪亞」的名字。

    「迪亞,迪亞……」威特隨著火鳳輕聲呼喚,終於成功吸引她的注意。火鳳呆呆地看著威特,許久才恢復神智,看到自己敬愛的爹地,想到迪亞悲慘的命運,回憶起這些日子受的委屈,火鳳無法控制,悲慼一聲撲入威特懷中大哭起來:「爹地,爹地,迪亞他……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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