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小犬雙拳互擊,自信滿滿。就是沒有其他人幫忙,他身邊這麼多小弟在場,也不怕到嘴的鴨子飛咯。
以三兄弟為中心,一個巨大的包圍圈緩緩移到主教學樓二百米外的廣場。
「你們誰先來?」迪亞向四週一掃,好像一點都不在乎。
「這小子一副有恃無恐的架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詭計?」泰澤湊在小犬耳邊低聲咕噥。
「光天化日之中,朗朗乾坤之下,他能玩什麼花樣。」小犬慌忙躲開,泰澤肯定沒刷牙,滿嘴口臭熏得他頭暈眼花:「再說,有這麼多人看著,怕什麼?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實力能幫他。」
犬的話沒錯,眼下只有實力才能救迪亞自己。可是迪亞實力再強,充其量不過是個一級騎士,他能應付眼前這麼多人嗎?而且這其中還不知隱藏著多少早該畢業,卻楞要混在這裡泡妞的變態高手。
「這麼難決定?」迪亞看著竊竊私語的學生們:「不如我幫你們決定吧。」
迪亞走到場中大聲吆喝:「為了滿足大家的願望,請同學們踴躍報名,然後排一個順序,按照順序一個一個挑戰我,我保證滿足每一個人的心願。」
這一嗓子驚呆無數人,這傢伙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大家要對付的就是他啊,可他為什麼還幫著大家出點子,想出一個這麼對自己不利的主意?
好事者就是多。片刻沉寂後,許多學生響應迪亞號召,舉手報名,口中還大喊「我,我我」,場面異常火暴。火暴就意味著混亂,等小犬、泰澤等人鎮壓完暴動,暫時挑選出前幾名挑戰迪亞的人後,已經過去整整二十分鐘。
第一個挑戰迪亞的是猿飛,他對上次大意敗給迪亞非常憤怒,發誓要找機會找回面子,而這次第一個上陣就是他極力爭取的結果。迪亞已經是一級騎士,他不過還是個二級劍士,理論上他根本沒有獲勝機會。但是他不信邪,他從來沒有聽說哪個人能在短短一周內從三級騎士升職為一級騎士。除非,他有奇遇。
萬眾矚目下,猿飛緩步進入場中央,距離迪亞五米處開始走圈。他的表情相當凝重,他是敗軍之將,無論迪亞到底是不是一級騎士,都曾經重創過他,給他帶來終身難忘的傷害。而迪亞,似乎一點沒把猿飛放在眼裡,他環臂抱胸,腳下不丁不八,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態度。
士可殺不可辱,他這種輕視的態度令猿飛幾乎抓狂暴走,猿飛大喝一聲拔出大劍衝向迪亞。五米的距離瞬間即到,猿飛大劍已經距離迪亞頭頂不過半米,迪亞還沒有任何動作。圍觀的學生們閉上眼睛,幾乎不忍去看下面血腥的場面。
杜根和山德魯驚叫起來:「小心。」
千鈞一髮的時候,迪亞大喝一聲:「慢!」
猿飛大劍嘎然而止,他楞楞地看著迪亞,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他迷糊,圍觀的學生包括小犬、泰澤一樣迷糊。
「我還沒準備好。」迪亞揪揪耳朵。當然,他耳朵包裹在黑色的頭盔裡,能揪的只有頭盔。就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中,迪亞蹦蹦跳跳開始熱身。
「現在開始做第七套兒童廣播體操,第一節,伸展運動,一、二、三、四……」竟然有廣播員?現場直播?在杜根和山德魯解說中,迪亞有節奏地伸展身體。
剛做到第三節,廣播突然中斷。迪亞看了杜根一眼又轉向猿飛:「我突然有點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接受你們的挑戰?」
「為什麼?」猿飛楞了:「你現在還問這個問題?你白癡啊,不知道自己是殿下內定的『極限遊戲』的主角嗎?除了課堂和宿舍,你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要接受任何人的挑戰。」
「『極限遊戲』跟我有關嗎?」迪亞歪著頭好奇地看著猿飛。
「你這該死的,難道跟我有關?」猿飛氣瘋了。
「我記得『極限遊戲』是迪亞的專利啊。」迪亞摘下頭盔:「你看我是誰。」
善本特!
全場昏迷!
犬、泰澤和猿飛氣得全身發抖。忙活半天,正以為手到擒來之時卻被人涮了。想必迪亞現在已經趁亂溜回宿舍,正得意地笑吧。
事實正是這樣。等三兄弟回到宿舍,迪亞已經擺下豐盛的宴席,準備犒賞三軍。
「上星期都是我豎白旗,他們已經形成條件反射,知道有旗的地方就有我。我就是利用他們這種心理,以原來的出場形式吸引他們的目光,而這次,豎白旗的卻是身高和我差不多的善本特。當然,我大可以趁機溜走。」
——瞞天過海,勝戰計。
307宿舍斛籌交錯歡聲笑語時,崗村卻在314宿舍痛哭不止。又被他逃過一劫,火鳳知道後還不知道要怎麼責怪他呢。男人最怕什麼?男人最怕就是被女人看不起,怕被她們責怪自己沒出息。而且,這是一個身份無比高貴的大美女。
想渾水摸魚?沒門。
白旗再次飄揚,307三人組又一次趾高氣揚走在學校人口密度最大的主教學樓附近。這次卻無人問津,一幫假扮的傢伙有什麼好理會的?有心之人早等在迪亞的必經之路,布下天羅地網守侯上次僥倖逃脫的漏網之魚。
白旗分隊在主教學樓附近吶喊彷徨良久卻並不能引起人們注意,迪亞朝杜根和山德魯一笑:「看來我們無法引領今冬新潮流了。收傢伙,回家。」聽語氣很像是真正的迪亞。白旗分隊邁著整齊的步伐走進宿舍大門。
泰澤剛想有所行動就被小犬制止:「不要打草驚蛇,我們等的是那個落單的。」放過三人組,他們等的是那個落單的。功夫不負有心人,二十分鐘後,目標終於出現。不是迪亞還有誰?身高,只能從身高判斷,但是小犬已經認定這個人就是迪亞。
犬一聲厲吼:站住!
可是他們再一次失望,這次來人很坦然,面對一幫氣勢凶凶的凶神惡煞,很自覺地將頭盔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