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揚起脖子,張大嘴巴。想叫?這時候才想起來?晚了。迪亞怎會給它機會,趁勢發動一輪猛烈的進攻,狼人無法招架,終於倒地死去。
狼牙?還得要第三顆犬牙。迪亞撐開狼人的嘴巴,一股惡臭迎面撲來,迪亞差點暈過去。靠,這狼人肯定沒刷牙。也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傢伙出的騷點子,要什麼狼牙,爪子不行嗎?迪亞暗罵晦氣,強忍臭氣敲掉第三顆犬牙,放進綠黛兒替他準備的方便袋後塞進背包。一聲輕響從背後傳來,迪亞驚慌回頭,難道這裡埋伏有動物保護者協會的人?殺死狼人也就罷了,如果給他們看到自己竟然在狼人死後還敲掉它的牙,明天一定是《艾倫琴晚報》頭版頭條。
一隻刺鼠繞過迪亞,瞬間鑽入地洞中。迪亞吁了一口氣,現在什麼都提倡平等,無論什麼動物都是人類的朋友,所以動物保護者協會的人無疑是最讓人覺得頭疼的人群之一。如果給他們抓到,即使只殺死一隻螞蟻,恐怕也免不了訴訟公堂。殺只螞蟻有什麼了不起,那些王公貴族們餐桌上頓頓山珍海味,也沒見人去管管。
迪亞繼續前進,沿途又幹掉幾隻狼人,不過他很納悶,其中兩隻狼人竟沒有犬牙。經過仔細分析後迪亞認定,這兩隻沒有犬牙的狼人是素食主義者。一窩狼人只要他取十二顆狼牙,看來發佈任務的人已經充分考慮到這種情況,而他,也不是只殺十二隻狼人就能完成牙的任務。
迪亞邊走邊想,忽感氣氛怪異,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驚抬頭,四周竟密密麻麻亮起無數螢光,仔細辨認,那些哪裡是螢光,分明是狼眸在黑暗中閃光。看來狼人並不愚蠢,也許它們數次被政府派來的人獵殺,已經想到應付的絕招,那幾隻落單的狼人也許不過是引敵人進入包圍圈的誘餌罷了。身陷重圍迪亞不再顧忌,他完全把「巫師之火」釋放出來,半徑5米內光亮如晝,景物立刻清晰可辨。
一隻狼人他可以輕鬆對付,可現在四面八方無數狼人,俗話說,雙拳難敵四爪,何況這裡有四十爪,甚至四百爪。如果它們同時發動攻擊,迪亞肯定無法抵擋,最終免不了成為狼人九陰白骨爪下的亡魂。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趁狼人尚未完成合圍,迪亞念動「火球術」:「神啊,灼燒您的敵人吧。」火球並不是射向狼人,他的目標是地上的枯葉,這是他想出的障眼法。枯葉一觸即燃,狼眸受不了亮光的突然刺激,它們紛紛退避。迪亞趁機熄滅「巫師之火」,按照早已思索好的退路慌忙撤退。
效果不錯,狼人雖然漸漸適應亮光,但是它們認定迪亞就在那裡,並沒有察覺迪亞已經逃離。迪亞在黑暗中摸索前進,心中暗自生氣:狼人怎麼能算人呢,一點都不注意衛生,這樣腥臊惡臭的環境還能忍受,竟沒有一點環保措施。
迪亞在一塊石頭上摸索坐下,剛喘一口粗氣忽然聽到一個細微女人聲音。錯覺?不是錯覺,迪亞立時警覺起來。群狼環伺中怎會有人存在,而且是一個女人?迪亞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狼眸森森的寒光,他再次釋放「巫師之火」。火光過處,迪亞嚇了一跳,好大一個洞穴,地上血跡斑斑,白骨成堆,看來這裡是狼人集體進食的地方啊。
沒錯,迪亞身處的正是狼人的巢穴所在。
迪亞不由駭然色變:難道有母狼成精?
迪亞小心翼翼循著發聲的方向走去。隨著他逐漸深入,那個女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是一種非常痛苦的聲音。迪亞走進一道石門,裡面竟是一個石室模樣,一張石床上躺著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
「誰?」那女人發現亮光驚叫起來,她知道狼人還不懂得用火。那女人抬起頭望向迪亞,久居黑暗中,她無法適應乍來的亮光,儘管她極力想看清迪亞,但強烈的光芒刺激下,她只好伸手護住雙眼。
好可憐的女人,迪亞暗歎,他看得出,她並不是母狼成精,而是一個真正的矮人族女性。她全身赤裸,頭髮凌亂,臉色在火光照射下格外慘白。
「我叫迪亞。」迪亞熄滅「巫師之火」,他不忍心看到那個女人可憐的樣子:「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那些狼人呢?」那女人並沒有立刻回答迪亞,也許在她心中對自己是什麼人的概念早已模糊。
「它們還在外面找我呢!」這是迪亞的猜想。
「啊?」那女人驚叫起來:「你趕快走,等它們回來就晚了。」
「我想知道一些狼人的事情。」迪亞拒絕:「而且,我更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也許,我們該先離開這裡。」迪亞說著已經去攙扶那個女人。
「別碰我。」那女人尖叫起來:「我還有什麼臉面走出這個洞穴。也許,這裡就是我最後的歸宿。你要記得,你從來沒有見過我。」
「我從不記得我在哪裡見過你,我只是聽一個朋友說過一個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個陷身狼窟的女人……」迪亞不敢再刺激那個女人,他試著順應她的口氣,旁敲側擊。
「那個女人是一個物種研究者,她不顧朋友的反對,毅然決定到暮色森林調查邪尾狼人。可是她太天真了,她以為她三級神官的實力就可以抵擋凶狠的狼人。而事實上,她錯了,代價就是她被頭狼擄進洞穴,成為它傳宗接代的工具……」
那個女人斷斷續續,說得無比淒涼。迪亞簡直不忍聽聞,他實在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懷的竟是頭狼的種。
「那個女人想到過死,但是這樣死去豈不是沒有一點價值?所以她忍受著頭狼非人的折磨,開始對邪尾狼人進行更加細緻的研究。」那個女人已經泣不成聲:「她每生下一胎,頭狼就把小狼孩兒帶走,數月後,那個小狼孩兒長大後成為新的頭狼,而原來的頭狼就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