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為什麼呢？為什麼自己要出手？為什麼要這麼做？誰能告訴她為何自己要這麼做呢？蘇戰歌很不理解自己為何要如此，她更是覺得自己這麼做很莫名其妙，自己不是很恨方飛煙的嗎？之前還在腦海裡告訴自己要在復仇之後殺了他，可是為何現在卻……
蘇戰歌不理解，她使勁的搖了搖頭，將雙手握緊成了拳頭，餘光瞟到了地上隨處可見的鮮血，忽然間她就開始瑟瑟抖起來，這是她從前從沒有過的症狀。
她堂堂暗河宮的宮主，殺人濺血的場面可以說不計其數，可是她竟然會恐血！
「宮主……你……你好狠……」左護法躺在地上氣喘吁吁的說道。
蘇戰歌忽然晃神的看向了左護法，她眼裡是難以置信和不理解，可是她腦海裡忽然傳來了一個深處的聲音，它在小聲的對她說：殺……殺……
蘇戰歌雙手抱頭，表情痛苦到了極點。
這給冷藍綾一種錯覺，更給了她一種時機成熟了的感覺，她忽然就站了起來，使命的朝蘇戰歌小跑了過去，她驟然提升內力就準備順勢給蘇戰歌一掌，可是手剛剛舉起就被人硬生生的攔截了下來。
「不！」方飛煙搖了搖頭，蘇戰歌再壞，她畢竟還是他的生母，他不想在這個世上沒有一個親人。當初小姑姑的「去世」他就已經飽受煎熬，如今他不想再一次體會這樣的痛苦。
冷藍綾的一隻手懸在半空中，她不理解的看了方飛煙許久，可是到了最後她還是選擇了放下手臂。
「謝謝。」方飛煙輕聲道。
說罷方飛煙走到蘇戰歌的身邊，衝她微微一笑，這笑是溫柔的、是明媚的、更是溫暖的。
蘇戰歌有些不理解地歪著腦袋回看著方飛煙，她的表情彆扭到了極點。
「宮……娘……」這也許是方飛煙這幾十年來第一次蘇戰歌娘。
他想要感謝她剛才沒有出手傷他，而是猶豫的將手停留在了半空中，他更是要彌補他這麼多年的不孝，她實在活的太幸苦！
「你……你喊我……喊我什麼？」蘇戰歌嘴角忽然上揚，露出了久違的笑意，可是下一秒又改變了表情，她臉部抽搐甚至掉下了眼淚，整個人都開始傾斜起來。
「娘！」方飛煙著急的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他一把扶住了蘇戰歌的肩膀，深怕她摔倒。
啪啪——
「娘？我不是你娘！」蘇戰歌「啪啪」兩下打掉了方飛煙伸過來扶住她的雙手。可是下一秒，她又開始機械性的扭動了一下脖子，她用顫抖的聲音道：「你……你叫我娘？哈哈……煙兒，好煙兒……我的好煙兒叫我娘了……哈哈……好……好……」
方飛煙被蘇戰歌一會兒憤怒，又一會兒高興的表情弄的不知所云，他此時此刻甚至分部清楚蘇戰歌到底是抱著什麼態度，又是不是在演戲，他徹底的分辨不出來了！
就在方飛煙困惑的時候，蘇戰歌忽然出現在方飛煙的面前，她雙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雙肩，「你叫我娘對吧？對吧？」
「嗯。」方飛煙很老實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