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你才受過重傷,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們辦吧!」
看了一眼說話的部下,易下執拗地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必須自己親自來辦。
他幾乎是用槍指著醫生,讓人用擔架把自己給抬出醫院的。總指揮昨天又來找了次自己,說起了發生在「天子酒樓」的事情,羅局長的處境非常艱難了。
現在,是需要自己幫忙的時候。
圍剿那些日本情報人員,但又必須巧妙地放他們跑走
槍聲驟然響了.起來,行動就在這一刻開始.
「走啊,.走啊!」
小情.從自己的床下拿出了幾枝花機槍,扔給了羅魚和魏思飛,自己拿著一枝對著外面掃出了一梭子,大聲焦急地叫著。
這.裡一共有八名情報站成員,全部配備花機槍和手榴彈,火力足夠強大了。向外面看去,來的都是戰統和警察,並沒有正規軍在內,趁著他們進攻還沒有正式開始的時候,應該能憑藉著這些強大的火力衝出去。
「羅站長,走,走,我們掩護你.!」
魏思飛地聲音比小情更加響.亮。他扔出了一顆手榴彈。看到炸倒了一個衝在前面地警察。頭也不回地大聲吼道。
兩個情報站地成員打開了大門。不要命地用手裡地花機槍拚命地對外掃射。不斷橫飛地子彈一下壓制住了那些警察。
「羅站長。從窗子外跳出去。就是你上次衝出去地地方。一定要保護好我們地情報。拜託了。勝利全部掌握在了你地手裡!」
打開了那扇窗子。魏思飛認真地說道。
羅魚點了點頭。然後迅速和上次從這裡逃離一樣跳出了窗戶
看著他消失在夜幕裡地背影。魏思飛笑了:「還好。機關長看出了他地破綻。我真地想不出他是怎麼會和鄭永聯繫上地。太真了。太真了。如果不是機關長地話。我們都會像個白癡一樣被他給耍了」
「我們也該走了,魏隊長。」小情露出了迷人的笑容:「現在羅魚正帶著那份『情報』,到鄭永那去請功,然後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了,剩下的就是等他回來自投羅」
她指揮手下繼續死死把守住門口,然後和魏思飛一起上了二樓自己的房間,在那裡有一個可以讓他們從容離開這裡的暗梯
「站住!」
身後傳來了冷冰冰的聲音,羅魚一個人頓時僵在了那,然後他慢慢地轉過了身子,冷冷地看著那個用槍對著自己的人,看了很久,才用幾乎沒有感情的語氣說道:
「在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只要有一個人發現我們的努力就白費了!」
易下收起了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鮮血還在不斷的滲出,他感到自己的雙腳有些發軟:
「我奉總指揮命在這接應你,並且總指揮讓我帶給你一句話,『在這世上我只剩下你最後一個親人了,活著回來』!」
羅魚臉上的肌肉跳動著,這是總指揮對自己說的,當著一名部下把這話帶給另一個部下,不,自己不是總指揮的部下,是親人
他從懷裡掏出了那份情報,交到了易下的手裡:「立即送到總指揮那。這是性命攸關的情報,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哪怕為此丟了你自己的性命!」
「那麼你呢,羅局長?」接過了情報,易下有些發怔:「總指揮,總指揮讓我把你一起帶回去」
「我必須要回去!」在部下的面前,羅魚永遠顯得那麼冷靜:「去告訴總指揮,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弄清楚,而且我要藉著這個機會,把潛伏在第三戰區的整個日本情報組織都挖出來。我會記得總指揮話的,會好好活下去的!」
「在這世上我只剩下你最後一個親人了,活著回來!」
羅魚的腦中不斷閃現著這一句話
「電報發出去了嗎」魏思飛擦了一下滿頭汗水,問道。
「是的,已經發出去了。」小情一臉的媚笑:
「是親自發給機關長的,機關長讚揚了我們的工作效率,並且讓我們繼續潛伏,從他的判斷看,羅魚很可能再次回來,並且藉著這個機會繼續潛伏在我們身邊,以達到將我們的情報組織一網打盡的目的。」
說著小情有些崇拜地說道:
「機關長他無所不能,什麼事情都能判斷的如此清楚,就好像這次羅魚的計劃」
「並不是機關長的功勞。」魏思飛忽然說道:「在機關長的身邊,有一個和我們一樣的中國人,他被機關長軟禁著,但奇怪的是機
這個人非常尊敬,好像他所出的每一句話,都是不容\我零星知道的,每一次重大任務開始前機關長總會去徵求他的意見。
人總是有好奇心理的,我曾經試著去查找這個人的身份,但不僅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而且被機關長發現後,還大聲呵斥了我,嚴重警告我不許在想這件事,否則他將會對我不客氣。很好笑,一個失去自由的人,卻被機關長當成一個寶貝一樣看待」
「我不是中國人。」小情對他的話並沒有在意,反而對「中國人」這三個字有些反感:
「我的名字叫山宮晴子,我是大日本帝國的情報人員,奉命在支那進行潛伏,刺探這的情報,到現在已經六個年頭了,魏君!」
魏思飛怔了下,接著苦笑著揉了揉鼻子。
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家「山宮晴子」的女人是個日本人。
不過這些日本人也真夠.瘋狂的,為了他們所謂的「事業」,男人不惜自殺,女人不惜出來**,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事是這些日本人做不出來的。
他定了定.神說道:
「好.吧,山宮小姐,咱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你去通知核心成員,讓他們立即轉移,估計大搜捕就快開始了,我在這裡等著羅魚回來,然後按照計劃解決掉這個人」
「.你自己小心一點。」山宮晴子媚笑著走了出去
魏思飛坐下來掏出了槍,仔細地.擦拭著,一會,這把槍就會對準一個人的腦袋。
他忽然有種古怪的想法,羅.魚會不會也同樣拿著一把槍進來,對著自己的腦袋?那麼自己和羅魚之間,第一個倒下的,會是誰
羅魚找到這裡的時候,屋子裡靜悄悄的,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他摸索著找到了牆上的拉手,昏暗的燈光亮了起來,屋子的正當中坐著魏思飛,一眼看去好像一個鬼魅坐在那裡
反手關好了門,在魏思飛的對面坐了下來,羅魚點上了一根煙:「就你一個人嗎?」
「就我一個。」魏思飛還在仔細地擦拭著他的槍,頭也未抬:「你呢,跑出來了?路上有尾巴跟著沒有?」
羅魚吐出了一個煙圈:「我是羅魚,沒有人可以跟蹤我」
魏思飛淡淡笑了一下:「是啊,你是無所不能的羅局長,情報呢?」
「很穩妥地收藏好了。下一步呢?」羅魚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
「在這次槍戰後,大搜捕很快就會開始,但是直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看到過自己的手下,魏思飛,可以把名單給我了吧?」
「然後你再交給鄭永,是嗎?」魏思飛忽然笑了:
他看到羅魚的神色變了,他抬起了槍,對準了羅魚的眉心:「你的槍法很好,一槍致命,但我發誓我的槍法一樣很好,一槍打中你的眉心,保證一點痛苦也都沒有,就和你殺趙得利是一樣的」
羅魚沉默了下來,他大口大口吸著煙:
「你們還是不信任我。」
「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相信過你,但我幾乎就要犯錯,讓你的陰謀得逞。」魏思飛並沒有多少勝利者的喜悅:
「還好,上海方面及時判斷出了你的陰謀,因為我們就故意選擇了相信你,讓你把一份假的情報送到了鄭永的手裡,然後,鄭永就會按照那份假的情報,以及在日本方面軍事打擊下,做出錯誤的判斷,從而輸掉整個戰爭」
羅魚的嘴角忽然現出了一絲詭異奇怪的笑容,卻並沒有害怕的樣子,似乎現在槍口對準的並不是自己。
就是覺得有些奇怪,做為一名優秀的情報人員,魏思飛不應該對自己說那麼多的話,透露給自己那麼多的實情,一旦現在發生了什麼變故,比如有戰統的人衝了進來,那麼他們精心設計的計劃就會全部落空。
魏思飛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這麼做是在和自己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還是喜歡看著一個「失敗者」在自己的槍口下顫抖的樣子?
「開槍吧,我為了我的國家而死,死而無遺。」羅魚平靜地說道。
也許自己應該聽哥的話,不應該重新回到這裡的,但現在再後悔的話已經晚了。不過自己並沒有什麼後悔的,正如他對魏思飛說的,為了國家而死死而無憾。
只是,再也見不到哥了。
「再見,羅站長,羅局長,羅魚!」
魏思飛微笑地說道,然後慢慢舉起了手裡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