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二次接到司令部的命令,也就是在上海之戰結束後的當天
司令部命令我的支隊全速推進帝國政府認為在上海之戰中國民政府的軍隊已經消耗大部軍隊,沒有力量再抵擋住帝國軍隊前進的步伐了,因此徹底吞併整個支那是切實可行的
隨後在行軍途中,我連續接到了司令部發來的電報,催促我支隊前進一直到我的支隊被完全擊潰為止,而至於我本人,則也成為了鄭將軍的手下敗將」
記者席裡一片嘩然。
其實這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幾乎每個記者都很清楚,但沒有什麼比由一個日本的高級軍官親口說出來更加具有震撼性了。
而那幾個日本記者則是面色一片鐵青,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堂堂的帝國受人尊敬的軍人竟然會做出這樣「卑鄙的出賣國家的行徑」。
國崎登說完靜靜地站在了那裡,然後被幾名士兵帶了下去。
天知道他是怎麼被洗腦了,臨走的時候居然還對著下面深深鞠了一躬
「這應該能說明一切了,究竟是誰先跳起了戰爭,究竟誰才是真正的戰爭狂人,究竟誰才在那裡破壞東亞和平。」
鄭永面上顯得非常鎮靜,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說過了,中國是一個熱愛和平的國家,我們從來也都不想挑起什麼戰爭。而在我們身邊的那個島國就不一樣了。
我實在想不出用什麼詞來形容他們。從甲午戰爭開始,它們就始終對我們地土地垂涎三尺,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滅亡我們的民族。
九一八事變是一個開始,而上海之戰則把這場戰爭推到了頂峰。如果一個民族在逼到生死存亡的關頭,還不敢拿起自己的武器奮力抵抗,我實在想像不出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會走向什麼樣悲慘的境遇。
而讓我感到憤怒的是,侵略者站在另一個國家的土地上。舉著血淋淋的屠刀,然後大聲叫著我們是為和平而來。我想請問一下記者朋友們,有哪一個國家希望看到這樣地和平?
而讓我感到可笑的是,侵略者從我們的東北打到了平津,從平津打到了上海,從上海打到了我們的首都,七年多了,整整七年多了。而現在這個侵略者卻恬不知恥的叫囂著一個被侵略的國家挑起了戰爭!
這就好比是一夥強盜,突然闖入了我們某人的家中,殺了我們的孩子,侮辱了我們地妻子。然後厚顏無恥的對隔壁鄉鄰說,你看,你看。這家人要是不死,那麼整個村子都會不太平,為什麼?因為強盜們覺得他必須死。
至於殺了他的孩子,侮辱了他的妻子,一切地一切在強盜眼裡看來都是天經地義的。
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就在所有人都聽得非常入神的時候,鄭永卻忽然憤怒地吼了一句:
「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那些記者們都被嚇了一跳。
鄭永地憤怒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
「中華民族從來都是一個包容、寬容、忍讓的民族,可是一旦誰要是想毀了我們的家園,誰要是想霸佔我們的領土,誰要是想強把痛苦強加到我們身上,誰要是殺了我們的孩子。誰要是侮辱了我們的妻子。誰要是想讓我們變成奴隸,我們只有一個字:
打!!!
打得過要打。打不過也要打!十年要打,一百年一樣要打!!有援助要打。沒有援助我們一樣會自己打下去!!!
我們竭力想避免戰爭,但當侵略者真正想把屠刀架到我們脖子上的時候,打!堅決的打下去!打到所有侵略者都離開我們的土地,打到中華民族最終勝利的那一天!」
不知是誰第一個站了起來,第一個輕聲地,但卻有節奏地鼓掌
接著,除了那些日本記者,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一起拍響了他們的這次記者發佈會,第三戰區最高司令長官,國民政府談判代表團團長鄭永再一次表現出了他地強硬和智慧。
之前沒有人能想到,一個日本高級軍官,會完全站在中國的立場上「反思」自己地罪行。
有些讓人出人意料了,不過仔細地想,鄭永這個人沒有什麼奇跡是不能創造的。
日本代表團的一切努力隨著國崎登的出現完全成了泡影,甚至吉村次郎本人,和他之前的言談也成為了所有人的笑柄
也許吉村次郎的出現就是為了襯托鄭永吧,誰知道呢。\
日本國內的媒體盡量避免了這次由中國方面組織的記者發佈會的情況,但還是通過某些途徑流傳到了日本國內。
前不久還是日本國民心目中「英雄」的吉村次郎,迅速成為了「罪人」。謾罵聲、指責聲不斷的在日本國內響起。
其實實事求是的說,吉村次郎也不過是日本政府和軍方可憐的替罪羊而已
《中央日報》第三戰區最高司令長官,國民政府一級上將鄭永專稿:
「我們不承認偽滿洲國,不承認任何敵占區的偽政府,不承認任何倭寇企圖強加給我們的不平等條約,不承認任何倭寇所提出的近衛聲明中的任何一條。
次談判,倭國代表團所提出的條件完全都是無理地霸王條款,我僅代表政府宣佈,本次談判將無限期休會。
關於首都問題。不錯。我們的首都現在的確是淪陷了,但重慶還在,蔣中正先生依舊在重慶領導全國軍民繼續抗戰。在蔣中正先生的領導下,抗戰必定勝利!
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繼和談投降派之後,又在那鼓吹進攻論,彷彿任何的防禦,任何的戰術性撤退。都是消極抗戰,都是投降派,甚至都是賣國賊,可是我想要告訴這些大唱高調的愛國者們,抗戰,不是一個政客玩地遊戲!
之前我們在上海進行了積極的抵抗,並選擇有組織的撤退,隨後就取得了幾次空前大捷。如果這也算賣國賊的,那麼,我情願多當幾次這樣的賣國賊!
抗戰已經到了一個關鍵的轉折點,首都的淪陷並不可怕。要想取得抗戰的最後勝利,就絕對不能在乎一城一池地得失。
我還奉勸一些學生,有愛國熱情是好的。但這份愛國熱情千萬不要被某些人所利用,反過來成為危害政府、危害國民、危害整個民族的罪人!
有人問我反擊什麼時候會進行,什麼時候還會迎來另一個大捷,很遺憾我不能說,因為這屬於軍事秘密。但我可以告訴大家,國家已經作好了準備,軍隊也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們有能力迎接任何侵略者新的挑戰!
都不會永遠地丟給倭寇的,很快我們就可以收復。但現在需要的是,全國民眾槍口一致對外。萬眾一心。抗戰必勝!
很快我就會回到第三戰區。倭寇新地進攻我想也會即將開始,那麼讓我們拭目以待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吧」
這可以看做是鄭永對之前國內出現的一些對他和第三戰區不利言論的反擊。
重慶的一些人。隨著鄭永在記者會上的強硬表現,以及這篇文章的出台。似乎一下子變得平靜了下來。
可是鄭永心裡非常清楚,在這份平靜下面,也許隱藏著更大的波浪軍情!」
當鐵定國、司徒天瑞、歐陽平、陶平、林衛東這些人出現在鄭永面前的時候,鄭永忽然感覺到身邊一下多了不少依靠。
重慶並不屬於自己,儘管自己的家也在這裡。
這裡充斥著權利的爭奪,充斥著利益上地鉤心鬥角。自己真正地家,是在戰場之上。
「都坐下,都坐下。」鄭永笑著招呼他們坐了下來:其實匯報軍情不必你們親自大老遠的過來,這是總裁體諒前線將士辛苦,所以特意把你們召回了重慶,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休息調整一下。」
一離開了戰場,這些人很快就恢復了原來地本性。唧唧喳喳的直讓鄭永頭疼。
才剛聊了一會,居然發現黃羽欣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不少菜,幾個人眼裡頓時露出了不懷好意地目光。
陶平歎息了一聲,摸著鼻子在那好像自言自語嘟囔著:
「我說呢,我說呢,怎麼一見總指揮發現變得又白又胖,原來是我們的護士長在這精心照顧,怪不得,怪不得」
一群人一唱一和的,弄得鄭永哭笑不得。
黃羽欣倒是見慣了這群軍官的樣子,提起菜籃子笑了一下:「都在那胡說些什麼,知道你們今天要來,所以總指揮特意讓我去買些菜,說今天讓你們在家裡好好地吃一頓。」
「欲蓋彌彰,欲蓋彌彰。」天知道鐵定國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油腔滑調了:
「說實話我這是真的羨慕總指揮啊,雖說兩位夫人都在美國,可你瞧瞧人家過的這日子,可不一點都不寂寞?」
「人比人氣死人啊,老鐵你就少說幾句吧。」司徒天瑞唉聲歎氣地說道。
正說著,一大群人唧唧喳喳的走了進來,原來都是這些高級軍官們留在重慶的老婆和孩子全被請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