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1937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血洗北柵縣城
    「有客到!」

    「江陰錢德莊布匹行李德興掌櫃送上上好綢緞」

    隨著唱官的一聲悠長的聲音,一個年輕人出現在了賓客們的面前。

    崔炳生匆匆迎了出來,這份賀禮是今天那麼多賓客中最重的了,可自己從來沒有和江陰的什麼錢德莊布匹行有過來往?

    「父親當初在北柵縣多蒙崔政務長照顧,這次聽說崔政務長陞遷大婚,特命我帶了一點小小賀禮,恭祝崔政務長官運亨通!」

    那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對崔炳生抱了抱拳,彬彬有禮地說道。

    含糊應了幾句,崔炳生實在想不起來在哪和錢德莊布匹行打過交道,想來是以前自己在北柵縣幫過他的忙,不然人家為何送來這份厚禮?一想到那份禮物,崔炳生急忙笑瞇瞇的把年輕人請到了上座。

    年輕人把禮貌往下拉了拉,向周圍看了一眼,周文美沒有來,就來了吳正榮死後投靠了崔炳生的余四寶。

    他的手,悄悄地伸到了懷裡

    看看賓客到的差不多了,崔炳生對賓客說了幾句客套話,眼看著新娘子走了出來,那年輕人忽然大聲說道:

    「崔政務長,我父親讓我見到新娘子,再送上一份天大的賀禮!」

    雖然這未免有些不禮貌了。但崔炳生卻一點也沒在意。剛才地禮物就已經更豐厚了。現在指不定是什麼值錢地東西。

    眼看著崔炳生笑容滿面。年輕人幾步走到面前。手伸向懷裡慢慢拔出

    崔炳生貪婪地注視著。那些賓客們也都好奇地伸長了脖子。那年輕人地手從懷里拉了出來。所有地人都看清了:

    盒子炮!兩枝黑洞洞地槍口對準了崔炳生和新娘子!

    「鐵血鋤奸團黎叔在此!」

    這一聲吼聲驚天動地。所有地賓客都傻在了那裡。崔炳生面色如土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個新娘子「賽水仙」呆了會。這才像想起了什麼似地。「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不可能,不可能,黎叔死了。黎叔已經死了!」

    坐在地上的崔炳生終於想起了什麼,拚命叫了起來。

    「黎叔永遠不會死的!」年輕人大聲吼道:「今天我特來取你性命,鐵血鋤奸團告北柵縣百姓三十七條,叛逆者死,叛國者死,甘願為漢奸者死!」

    余四寶悄悄的把手伸了下去,正當他拿出槍站起來的時候,年輕人手中的盒子炮已經響了。

    賓客亂成一團,所有人都看到余四寶地腦袋被打開了花。

    崔炳生想不到他真的敢開槍。顫抖著聲音說道:「小兄弟,不,黎叔。我給你金錢,大洋,你放我一條生路,槍聲一響,東洋人很快就到了!」

    年輕人笑了幾下,然後慢慢的扣動了扳機。

    在新娘子「賽水仙」和賓客們的驚呼中,年輕人又把槍口對準了「賽水仙」:「出賣黎叔的人一樣要死!」

    崔炳生和「賽水仙」死了,死在了他們結婚的大喜日子裡。

    「大家都不要害怕,冤有頭。債有主,鐵血鋤奸團只殺漢奸倭寇,但都給我聽著了,再有甘於為虎作倀者,殺無赦!」

    年輕人一邊說著,一邊又從懷裡摸出了一把鋒利的尖刀,用割下了崔炳生的腦袋。

    這時外面響起了警哨聲,年輕人收好了崔炳生的腦袋,對賓客們抱了抱拳:

    「各位。我黎叔去了,有空地把我帶話給周文美,很快就要輪到他了,讓他有什麼遺言都可以交代清楚,崔炳生的下場就是他的結局!」

    光天化日之下,崔炳生、余四寶、「賽水仙」一起遭到槍殺!

    其後崔炳生地頭顱,被懸掛在了當初黎叔慷慨殉國的地方,被掛得高高的,在他的頭顱下方還懸掛著一張枝紙條:

    「黎叔取漢奸首級在此。叛國者死!」

    黎叔又回來了。黎叔沒有死!

    這一讓人目瞪口呆的消息震動了整個北柵縣城,幾乎全城的老百姓都在商議著這件事。

    「我說什麼來著。黎叔沒有死吧,他就不能死!他是誰?有神仙護體的,天上的六丁六甲都在那保佑著呢。」

    「神了啊,聽說那天崔炳生死的時候,城西、城東又有幾個漢奸死了,而且聽說都是黎叔他老人家親自動手殺地。你說這邪門了啊,怎麼黎叔能在同一時間出現在那麼多的地方?」

    「不懂了,這你就不懂了,那就分身法,懂不?早就聽說黎叔有十幾個分身了,我看,當初鬼子殺的那個也是黎叔的分身,是不?」

    這也讓白澤茂勃然大怒,幾天中連續死了幾個得力手下,而且其他的漢奸們聽說黎叔死而復生,又回來了,一個個膽戰心驚,抱病休息的抱病休息,遞交辭呈的遞交辭呈。一時間警察局和密探隊居然變得空空蕩蕩。

    惱羞成怒的白澤茂打聽到了老百姓修了個三義士墳,當他帶著手下氣勢洶洶的趕到,在無數百姓們憤怒地眼神中挖開三義士墳的時候,卻發現棺材中除了一張紙以外什麼也沒有,在那張紙上寫著幾個大大的字:

    「血洗北柵縣城!」

    血洗北柵縣城!

    這六個字迅速在北柵縣城裡秘密傳開,老百姓當然知道血洗的對象不是他們,而是那些天殺的鬼子和漢奸們!

    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黎叔帶著大部隊過來,狠狠教訓一下這些該死的日偽們。

    那些警察和密探大禍臨頭,紛紛想著趕快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但白澤茂卻親自請求松本中隊長帶著日軍,用刺刀把他們重新逼回了原來的工作崗位。

    尤其是那個周文美,他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白澤茂居然讓他當了政務警長。

    這張位置已經被人下了咒了,坐上去地人都沒有好下場地,更何況在「黎叔」刺殺崔炳生後已經發出話來早晚要來拿周文美的人頭了。

    漢奸真地不好當,這年月。當什麼都別當漢奸

    還有自己地老婆孩子,現在生死不知,按照「黎叔」的脾氣,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周文美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黎叔、顧正、楊鳳山的腦袋還被懸掛在城樓上。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每天從城門路過的人,總會不自覺的停下腳步看上一眼。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幾個看守著城門地警察抱著槍提心吊膽的來回走動著。

    「抽根煙,今晚我怎麼老覺著有些滲得慌。」一個老警察扔了根煙給身邊的同伴。

    同伴點著了煙,害怕地向遠處看了看:「大哥,這崔跛子可是說死就死了啊,黎叔說了要血洗北柵縣城了,你說咱們會不會被他殺了啊。」

    「胡說什麼。胡說什麼。」老警察往地上啐了兩口,接著也後怕似地說道:

    「你說咱們好好的穿上這身皮做什麼?現在好了,皇軍逼著咱們往死路上走。黎叔也要取咱們的腦袋」

    「誰!」同伴忽然拉動了槍栓。

    老警察也如臨大敵的舉起了槍,竭力向著黑夜裡看去。

    「放下槍,我是黎叔!」

    月色裡,一個穿著長袍馬褂,戴著禮帽,拿著雙槍的年輕人慢慢走了過來。

    「噹」的幾聲,幾個警察手裡的槍同時落地。

    「黎叔,不,黎大爺。不管我們事,不管我們事,求你老人家高抬貴手放了我們。」

    老警察終究見多識廣,很快高高舉起了雙手說道。

    他地同伴有樣學樣,一個個也都舉起了手。

    年輕人收好了槍,目光從這幾個警察的臉上一一掃過:

    「今天我不是來殺你們的,我是來取那三顆頭地,我有七十二個分身,如今少了一個。總覺得不太方便,你們誰幫我取了下來?」

    「我!我!」

    當時就有兩個警察忙不迭的把那三顆頭顱從城樓上取了下來。

    年輕人從身上拿出了三塊藍布,細心地把三顆頭顱收好,又看了一眼那幾個警察:

    「好好幹你們的,今天你們做的我都幫你們記下來了,將來血洗北柵縣城的時候,記得幫著打開城門,算你們立功,我保證不殺你們!」

    「黎大爺。等等。等等。」

    正當年輕人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老警察急忙叫了起來:「您這麼走了我們在皇軍。在鬼子那不好交代,求您千萬等等,就幾分鐘的事情。」

    說著他指揮兄弟們找來繩子,一個接著一個的把對方綁了起來,當就剩下他一個的時候,他滿臉討好神色地將繩子送到了年輕人的面前。

    年輕人用力將他綁好,然後笑了一下,踏著月色離開了這裡

    黎叔帶著千軍萬馬回來了!

    當氣急敗壞的白澤茂帶著部隊趕到的時候,發現那幾個警察被綁得嚴嚴實實的,解開了繩子老警察第一個告訴他,可真了不得了,昨天半夜黎叔帶著幾百個拿著花機關的手下到了。

    他和兄弟們那是存心要為皇軍效命啊,可黎叔帶來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還沒有抵抗幾下自己和兄弟們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白澤茂根本就不相信這鬼話,人死怎麼可能復生,但他能夠確定一點,雖然黎叔已經死在了自己手裡,但北柵縣城裡的抗日分子,依然還在那不斷活躍著。

    血洗北柵縣城?不知道為什麼,白澤茂忽然想到了這幾個可怕的字。也許中國人真地會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去做的,白澤茂有些莫名的害怕起來,而且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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