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壽夫,日本岡山縣人。年月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期步兵科。
翌年三月授予步兵少尉軍銜,參加日俄戰爭。
年月畢業於日本陸軍大學第期,成績名列該期第三名,被派往英國留學。
年月日晉陞陸軍大佐;年月日晉陞陸軍少將;年月日晉陞陸軍中將。年,中日戰爭爆發時,谷壽夫擔任日本第六師團中將師團長。
其在日本海軍大學講授陸戰術時,曾經反覆對學員強調:
「作戰時的掠奪、強盜、**是保持士氣的重要手段。」
他素來對自己的部下充滿了信心,對中國軍隊充滿了蔑視,但是當進攻連連受挫,並且第十六師團和國崎支隊被殲滅的消息傳來之後,很快讓谷壽夫冷靜下來,開始重新審視目前局面。
他驕狂,目中無人,從來不那自己的敵人看在眼裡,但卻並不魯莽。
在他看來,中國軍隊完全可以輕視,但並不意味在在作戰時不重視。
而這一點,和他的參謀長下野一霍大佐的看法是完全一樣的。
「局勢對於帝國來說並不非常樂觀。」和師團長一樣佩戴著副眼鏡的下野一霍大佐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稍稍帶著一些憂慮:
「戰鬥打得非常艱苦。支那人地戰鬥力超出了我們地想像。尤其之中島師團長地陣亡。更是對支那作戰以來帝國軍隊從來沒有遇到過地慘敗……」
「是地。」谷壽夫點了點頭:
「完全能夠想像得到。支那人正在慶祝他們地勝利。但這對於帝國軍人而言卻是一個莫大恥辱。雖然我和中島師團長並沒有什麼特別深厚地交情。但無論是誰。被支那人完全了一個師團和一個支隊。實在讓人無法忍受。這已經對帝國軍人地士氣產生了很嚴重地影響。」
在地圖上看了一會。下野一霍微微搖了搖頭:
「不光僅僅只有這個。包括本師團在內。對支那正面陣地地攻擊也非常之地不利。連續地攻擊雖然殲滅了支那人大量地士兵。但我們自身地損傷也非常大。到了該好好反省地時候了。」
谷壽夫站了起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鄭永,帝國地仇人,從滿蒙開始,帝國大量的軍官都和這個人交過手,但是據我所知,好像我們還從來沒有贏過他,他在的一天,始終都對我們是一種巨大的威脅。」
「僅僅有他一個人的話。是並不足以憂慮的。」下野一霍冷冰冰地說道:
「但是讓我們覺得擔憂的,是他已經極大的調動起了支那人的戰鬥熱情,這點才是最可怕地。比如在援救十六師團的時候。支那士兵好像發瘋了一樣拚命拿命填堵著陣地,這在以往看來是不可思議的。而這,我想正是因為這個人才造成地……」
谷壽夫瞇起了眼睛,他現在忽然有了一種強烈的衝動,立刻和那個叫鄭永的人面對面的進行一次決戰。
做為一個軍人來說,最大的榮耀,就是和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交鋒。
甚至他在的心裡有個無法對任何說的秘密。
他非常羨慕已經自殺的中島今朝吾,因為無論是勝是敗,起碼中島今朝吾他地對手叫鄭永。那個在支那已經被傳為神話的將
但可惜自己第六師團開戰至今面臨的對手,都是支那人的一些雜牌軍而已。
「雜牌軍,雜牌軍在這個人的鼓勵下也一樣產生了讓人難以置信的戰鬥力。」
谷壽夫忽然說了這麼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下野君,正如你所說的那樣,真的非常可怕。加入支那軍隊無法看到圍殲中島師團勝利希望,那麼他們地作戰意志,一定沒有那麼頑強…」
他稍稍停頓了下,眼中閃爍不定,似乎在那想著什麼:
「只要中島師團長能夠再多堅持幾天。那麼,我想正面的支那軍隊就會迅速崩潰。軍心、信心,這些都是支撐著一支軍隊繼續打下去必不可少的條件……」
「其實也沒有那麼悲觀。」下野一霍笑了一下:
「支那和帝國之間的軍事差距非常大,雖然他們吃掉了我們一個師團,但無法從本質上動搖到帝國的根本,嚴格的意義上來說,這只是帝國在征服支那的過程中遇到的一個小小挫折而已。我相信,最後的勝利一定還是屬於帝國地。」
參謀長地態度是谷壽夫最欣賞的,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他都絕不會露出沮喪。
信心。這是一個優秀地部下,所必不可少的!
「是的。下野君。」谷壽夫也露出了微笑:
「支那人也同樣傷亡慘重,他們幾乎是在拿幾條性命換取一個帝國軍人的生命,這樣慘重的代價他們還能承受幾次?並且我們有確鑿的消息,讓支那人引以為自豪的幾個德國人幫助著武裝起來的部隊,在幾次戰鬥中,都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在常熟的戰鬥中,雖然獨立第六步兵旅團沒有取得突破,但他們成功的擊斃了支那一位非常勇猛的軍官,聽說是從滿洲倖存下來的,這點足以讓我們感到驕傲,讓支那人感到恐懼了。支那人的力量,正在那急速消耗著……」
這更多的是在激勵士氣。
在日軍方面中島今朝吾中將陣亡,國崎登少將生死不知,而邢亞創的殉國則成為了日軍聊以自慰的一個借口。
當然,在日本國內的報紙上,帝國軍隊在支那取得了赫赫武功,擊斃大量支那官兵,為了鼓舞民眾的士氣,這樣的輿論宣傳是必不可少的。
同時,在日本的報紙上中島今朝吾中將當然不是自殺的,他是在親臨前線指揮戰鬥的時候。被一顆炮彈炸傷,最後,才傷重不愈而為天皇盡忠地。
而其中的真相,也只有日本政府和那些高級軍官們才知道了……
但無論怎麼掩飾自己,十六師團的被殲滅總是事實,因此現在需要一個大捷。來繼續提升日本國民的狂熱好戰情緒……
在制定的作戰計劃裡,第六師團正面的中國軍隊九十八師成為了日軍地重點攻擊目標。
這不是什麼支那軍隊的王牌部隊,充其量只是日本人眼裡的雜牌軍而已,儘管在之前的作戰中他們表現得非常頑強,但畢竟和帝國軍隊在實力上有著太大的差距。
「要打,就要早打,而且一定要打狠了,那支那人給打疼了。」
谷壽夫的眼裡流露出了陰冷的神色,他站得筆直地說道:
「現在支那軍隊正在調整補充中。我相信他們絕對沒有力量再進行一次大的作戰,趁著支那軍隊後續力量不足的時候,我決定對九十八師展開攻擊。依靠空中力量和炮火掩護,在最短地時間裡殲滅這股支那軍隊!」
「完全贊同您的意見,並且我們的作戰計劃已經得到了司令部地批准。」
下野一霍點了下頭:「但是鄭永會怎麼對待我們的進攻?他一定不會坐視九十八師不管的。儘管他的精銳已經被我打殘了,但畢竟還有一部分的力量存在,尤其是支那人最引以為自豪的師……」
「我已經請求司令部命令各部同時對支那人發起進攻,以掩護我師團的作戰目的。」沒有任何的猶豫,谷壽夫胸有成竹地說道:
「當然,鄭永這個人必須要想辦法解決掉。我認為無非有這幾個辦法。
第一就是在正面戰場把他擊敗,生擒或者擊斃他。給予支那人士氣上最沉重地打擊,當然這一辦法具體實施起來的難度實在太大。
第二組織暗殺隊,精心挑選成員,這就是我們的情報部門的事了……
「還有最後一條辦法……」
谷壽夫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下野君,您知道嗎?中國人非常喜歡內鬥,尤其是對於那些功勞超過自己的人,他們會非常不滿他現在所獲得的榮譽,如果我們能派出一些人,遊說那些支那政府官員的話。我想這一條辦法也許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地。」
下野一霍怔了一下:
「這個就不是我們軍人能夠做的事情了……」
「是啊,不是我們軍人能做的,但我想,其他人會協助我們的。」谷壽夫來回走動了幾步,忽然停住了腳步說道:
「並且司令部已經在著手做這件事了,那些政客們最擅長這些。我想,在支那官員裡並不是每個人都像鄭永那樣鐵了心的要和帝國作對。總會有薄弱環節讓我們找到的,一定!」
他說的非常肯定,不管在哪個政府裡。總會有這樣那樣腐敗的。貪生怕死的官員地。
在金錢和權利地誘惑下,一切的操守對於他們來說絲毫也不重要。
但其實說心理話。他還是願意和他那個叫鄭永地人面對面的交鋒,並且徹底的在戰場上擊敗他,只有這樣才是軍人最大的光榮。
但自己會有這個機會嗎?會看到那個叫鄭永的人嗎?會帶著勝利者輕蔑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對手在腳底下顫抖嗎?
但他並不知道,就在自己對中國軍隊虎視眈眈的時候,在他們的對面,鄭永也早把目光投到了日軍第六師團身上。這就好像兩個拳擊手正在做著殊死的搏殺,現在看的是誰揮出最重也是最致命的那一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