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座,真準備和東洋人干了?」
「還叫什麼師座,現在是軍座了。」
「軍座,什麼時候出發?」
部下此起彼伏的聲音,讓鄭永的腦袋都快炸了。
才回到南京師師部,自己升任軍長的消息已經傳遍了。
「別吵,別吵。」鄭永好不容易才制止住了這群亂哄哄的部下:「吵什麼,什麼時候出發,一切都得等上峰的命令。」
這兩年師光顧著訓練了,一場仗沒撈到打,眼看著兄弟部隊從長城打到北平、天津,師幾個軍官的心裡著實憋壞了。
本來即將調赴前線的命令還沒有傳達到旅級軍官的手中,但最近一系列反常的舉動,已經讓這些經過過多次大戰的老兵們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了。
這讓渴望著戰爭們的師官兵們,前所未有的興奮起來,一看到師長回來立刻紛紛湧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著。
「回去帶好你們的隊伍,隨時等候命令。」鄭永板著臉說道:
「另外,在命令沒有正式到達之前,誰也不許瞎說,這是命令!」
眼看著興奮的軍官們逐漸散去,鄭永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這時他的副官給他送來了封信,是遠在美國的孔令儀和春妮寄來的:
「親愛的夫君,長久不見,甚念……
最近聽說國內局勢緊張,中日之戰一觸即發,甚為夫君擔心……知夫君為中**人之楷模,國家危難之時,拋頭顱,撒熱血。[閱讀文字版,請上]\亦不惜拚死一戰,令儀和春妮唯有在異國他鄉為夫君祈禱……
歐洲局勢也不太平。今日從報紙上得知德國國內現況……美國遠離大陸,可暫無戰火侵擾,此唯覺寬心之處,請夫君不必擔心……
春妮三月後即可生產,前日又陪她去了趟醫院,一切正常……為孩子取名是做父親的事,還請夫君為孩子賜個名字,又令難生亦一切平安……」
孩子,鄭永嘴角微微浮現了一些笑意。
自己就快要當爹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兒子。
身為一個軍人。尤其是即將開赴抗日最前線的軍人,鄭永不知道哪一天有在戰場上哪一顆子彈會打中自己,自己還能不能活到抗戰結束。
名字,是啊,該給兒子取個名字了……集的三百多輛汽車,已經晝夜不停的到達了南京,隨時供給師使用。
同時,兩列火車也被緊急徵用,一旦作戰命令下達,隨時負責將師官兵及裝備鐵運上海。
每一個人都知道。發生在以上海為中心的戰爭,隨時都將爆發,這將是中國最精銳的部隊對狂妄囂張地日軍發起的攻擊戰。
而在「七七蘆溝橋事變」爆發之前。為準備抵抗日本地進一步侵略,蔣介石和國民政府委派孔祥熙以「中華民國慶祝英王喬治六世加冕典禮特使」的名義訪問歐美,秘密向英、法、美等國商洽借款和購買軍火事宜。[閱讀文字版,請上]
在奔赴歐洲的過程中,孔祥熙不僅與英、美、法等國達成了多筆借款合同,訂購了大批軍火,還曾施展多國外交手段,呼籲英、法、美等國出面促成一項「太平洋與遠東和平協定」。
月日,第六軍所屬之九十八師到達南京。
九十八師師長原為夏楚中,但現在由副師長王甲本代行師長職務。
王甲本,畢業於雲南陸軍講武堂第十四期炮兵科。
這是一個赫赫有名的抗日名將。鄭永知道這個在抗戰即將勝利前夕,在被日軍突襲的情況下,奮不顧身與日軍拼起刺刀,並最終壯烈殉國,成為抗戰史上犧牲在拼刺刀戰場上的最高級別的將領。
雖然歲數要比鄭永大上很多,軍中資歷也比鄭永老,但對於自己的上司。王甲本卻表現出了下級應該有的尊重。
一旦上海戰事爆發。需要將準備調往上海地部隊在最短的時間裡運抵上海,而這就離不開摩托化車輛運輸。
在中央軍德械師整建計劃之中。師全市曾作為機動作戰摩托化運輸的戰術試驗單位,多次進行過運用摩托化車輛實施遠距離機動的訓練。
尤其是在長城抗戰的時候,更是進行過第一次師級單位的運輸,因此在這方面師並不存在過多的問題。
但九十八師的前身為滇軍,摩托化車輛運輸對他們而言是件新鮮的事,在這方面的難度和問題就比較大。
在和王甲本詳細商議之後,並報經上峰同意,決定九十八師先期開拔,趕至離上海較近地昆山,以隨時等候命令開赴上海。
為加強九十八師的作戰力量,鄭永又特別請示增調了大批的武器彈藥給予九十八師使用。
「王師長,一切拜託了。」在送別王甲本地時候,鄭永鄭重其事地說道:
「第六軍剛剛成立,兩個師在配合上難免會有生疏的感覺,希望我們之間彼此多加聯絡,在上海打出一個漂亮仗來。」
「請一切放心,軍座。」王甲本認真地說道:
「雖然我九十八師無論在人員素質上,還是軍事裝備上都和師相差甚遠,但在和東洋人拚命的時候,我九十八師上下官兵都絕不會含糊!」保重,上海見!」鄭永用力握了一下王甲本的手。=小說首發==
「保重,上海見!」舉起自己的手,王甲本對著鄭永敬了一個端正的軍禮……
上海的戰爭已經無可避免,為了確保長期抗戰,國民政府開始下令將沿海工業內遷以最大限度的保存力量。
同時,按照鄭永一再的建議,蔣介石開始動員民眾內遷。
這是一項艱苦的工作,中國地百姓大都有戀土清潔,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誰願意離開自己的家?
在這樣的情況下,宣傳機構開始啟動起來。
「七七蘆溝橋事變」,大量中國平民慘遭屠殺,很多人都被開膛剖肚遺屍荒野,那一張張不知從什麼地方搞來的血淋淋的照片不斷衝擊著民眾們的心臟。
殘暴地日本人,殘暴無恥地日本軍隊。
開始有小部分人響應政府的號召了,這就已經足夠了,既然有人開了頭,那將會有更多地人加入到這一行列之中。
「全部的偽裝都已經做好,假情報也通過張忠華的手送了出去,相信現在已經到達日本特務機關的手中了。」
在第六軍軍部,戴笠不慌不忙地說道:「我看可以把張忠華提前撤回來了,再拖延下去的話我怕他的生命安全會有問題。」
「他在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隨時殉國的準備。」
鄭永說這話的時候冷冰冰的,雖然在感情上他很希望盡快命令張忠華撤離:
「現在還不到他撤退的時候,還必須和日本人周旋下去,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甚至準備讓他就這麼一直潛伏下去……」
「鄭軍長認為上海能不能守得住?」戴笠忽然問道。
鄭永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但我們即將發動的不是防禦戰,而是進攻戰,日本人自從對我發動戰爭以來,一路上都打得太輕鬆了,但這次在上海,他們很快就會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中**人。」
戴笠微微笑著:「那麼那個日本女間諜河本真原子呢?她可是河本大作唯一的親侄女,據說還救過鄭軍長的命,不知,鄭軍長準備怎麼對待這個女人?」
「這是你負責的事。」鄭永不動聲色地說道:
「不過現在還不是抓捕的時候,再等一等,她對將來還能起到作用。不過一旦等她失去了利用的價值,戴處長,你不用問我的想法……」
「冷血軍人,冷血軍人才能打勝仗啊。」戴笠哈哈笑了起來:
「我看不如這樣吧,鄭軍長認為她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隨時都可以派人來通知我,這個,我抓到後會送到鄭將軍這裡的,我對她而言已經沒有了太多的興趣。」
「報告,上海京滬警備司令部張治中令。」
這時候鄭文根推門進來,握著一張電報說道:
「張治中將領命令,第六軍所屬兩師全部立刻即日開赴上海!」
到了,這一天終於到了。
戴笠站了起來,緩緩說道:「鄭軍長,一路順風。」
「謝謝。」鄭永微笑著說道,然後整了整軍裝:
「命令,第六軍所屬之師和師,即日開赴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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