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座,咱們好像被東洋人給包圍了。」
徐寶珍向外看了一眼,面上的神情好像不在意的樣子:
「包圍了就包圍吧,反正咱們這次也沒準備活著出去。」
他檢查了下這間屋子裡的人和武器裝備。
還有個士兵,人數是少了點,可總共才在這留下了多少人?
挺機槍,可惜子彈不多了,兩箱子手榴彈,剩下的就是亂七八糟什麼型號都有的步槍了。
徐寶珍有些惋惜,如果彈藥能再多點有多好?
在這頂到第二天了,每多頂一分鐘,司令就能走得遠一些,安全的機會也就更大了一些。
「不要開槍,我是來找你們的徐寶珍團長的!」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叫聲。
看了看,是個中國人模樣打扮的人。
「我就是徐寶珍!」
徐寶珍做了個手勢,所有的士兵都進入了自己的戰鬥崗位。
「徐團長,大島聯隊長請您出去談話,我們將保證您的安全。=小說首發==如果您不出來的話,那麼,我們手裡有一些城裡的平民,他們將遭到不好的待遇!」
「團座,別出去,東洋人耍詐呢!」
「團座,不能出去,東洋人沒安什麼好心眼。」
看著部下們急切的叫聲,徐寶珍笑了下:「我估摸著沒啥事,東洋人要真想強攻。兩枚雷擊炮就能解決問題了。外面給他們抓了那麼多百姓,我得想法子讓東洋人給放了……」
說著他拿出了兩枚手榴彈帶在了身上,微笑道:
「東洋人要沒詭計也就算了,要有詭計,嘿嘿,也別怪咱不仗義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地回頭說道:
「對了。小魏,你槍法好,一會瞄準了我,要是我沒有來得及拉響手榴彈,記得朝我開槍!」
小魏認真而用力地點了點頭:
「放心吧,團座。[閱讀文字版,請上]我保證一槍把你打死!」島聯隊地聯隊長大島末治,對於您和你的部下英勇的抵抗,我深表敬意。我認為您已經很好的完成了上司所交給的任務!」
沒有想到這東洋人居然能說一口還算流利的中國話,徐寶珍稍稍愣了下說道:
「我說大島,你這可太不仗義了啊。咱們軍人,兩軍陣前拚個你死我活,誰輸了只能怪自己的本事不濟,可你抓了那麼多老百姓,這傳出去,對你們地聲譽可有影響吧?」
「在我看來。他們並不是百姓。而是和您一樣的軍人!」
大島末治駐著指揮刀說道:
「但是,衝著您的面子。我可以放了他們。」
他向後揮了揮手,那些被押解著的十幾個百姓果然被日本士兵放了。
「大島,我的面子那可真夠大的了啊,說吧,要我怎麼做吧?」
「您不光是個勇敢地軍人,而且是個聰明地軍官。」大島末治微笑著說道:「我們是來幫助滿洲,幫助你們的,所以我想我們完全可以合作。我可以給你比你現在職位更高的位置……」
「就是要讓我投降是吧?」徐寶珍笑了起來:
「大島啊,我還真沒有聽說,幫助人是開著飛機戰車,端著刺刀來幫助的,你說你們日本人可也真是地,侵略就侵略了唄,幹嘛非要找一借口?」
見大島末治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徐寶珍指著大島末治後面的日本士兵說道:
「你說你的部下這樣子,有人會相信你們是來幫助我們的嗎?大島,我承認我的武器不如你,困這也堅持不了多少時候,可咱還真告訴你一件事……」
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是軍人,軍人可以死,但絕不會做出有辱氣節的事來.你也是軍人,有本事就衝進我後面地屋子殺死我,別再做出綁了老百姓地事,那是鬍子才做的,這叫綁票,懂嗎?」
大島末治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徐團長,看來我是沒有辦法勸服您了。那麼,請您回去吧。攻擊,將於十分鐘後開始!」
「這才像個軍人地樣子。」徐寶珍衝他豎了豎大拇指:「我在裡面等著你!」
果然,日本人的進攻在十分鐘後開始了,像是為了存心想要活捉徐寶珍,大島末治並沒有動用鐵甲車,也沒有用雷擊炮,而是純粹以步兵進攻。
他必須要挫一挫這些中**人的傲氣。
在江橋,在三間房,在齊齊哈爾,他遇到了太多像徐寶珍一樣的中**人,寧可戰死,也絕不會投降,這樣的局面不能再發展下去了。
他相信只要抓住了徐寶珍,就一定有辦法讓他投降的。
屋子裡唯一的那挺機槍在「突突」的響著,手榴彈被用力扔了出去。
日軍還是還擊,瘋狂的機槍聲很快就壓住了屋子裡的機槍聲,如果不是大島末治命令抓活的,也許整個屋子都會被打爛了。
一個中國士兵的步槍忽然放不出來了,他狠狠地把槍扔在了地上,指著外面就罵道:
「*在做什麼呢,開槍啊!」
「團座,團座,沒有子彈了啊!」
徐寶珍愣了下:
「沒有子彈?用手榴彈炸那幫*,讓你們節約點用,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徐寶珍悻悻然的罵了兩句,忽然發現自己也沒有子彈了。
士兵們眼巴巴地看著他,徐寶珍在身上摸了摸,忽然發現剛才帶出去的兩枚手榴彈還在,他笑了,向自己的部下招了招手,讓他們圍坐到自己身邊。
「你們猜,我以前最想做什麼?」
徐寶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邊拉出手榴彈的彈弦一邊說道。
「大財主?」士兵們紛紛圍到了他的身邊。
「屁個大財主啊,老子就不是那個命。」「我知道了,想當個鬍子吧。」
徐寶珍笑著踹了那個士兵一腳:「誰***天生下來想當財主啊?我告訴你們啊,我最想當的就是一個戲子……」
士兵們頓時哄堂大笑了起來。
「別笑,別笑,這是真的。」徐寶珍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小時候隨我爹去過趟北京,正好聽了場京戲,嘿,真不錯,從那以後我就愛上了這一行,不信我給你們來一段?」
說著,也不管士兵們願不願意聽,他自己先有滋有味的唱了起來:
「忽聽得金鼓響畫角聲震,激起我破天門壯志凌雲……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讓與他人……番邦小丑何足論,我一人能擋百萬的兵……」
他的嗓子本來就夠嘶啞的了,唱的又完全跑調了,可那些士兵們卻一個個聽得津津有味。
「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讓與他人……」
屋子的門被踢開了,衝進來的日本士兵見到這些中**人,居然圍坐在一起唱著什麼,一個個都呆在了那裡。
徐寶珍抬頭看了日本士兵一眼,一點也不理會:
「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讓與他人……」
「轟、轟……」
爆炸聲,從那間屋子裡傳了出來……
「支那人,支那人,勇敢的支那人!」
大島末治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依然沒有抓到活的,這些中**人寧可自盡也絕不願意成為俘虜。
爆炸聲在上空盤旋著,在那,徐寶珍的唱腔好像依舊在隱隱約約地繼續傳來:
「忽聽得金鼓響畫角聲震,激起我破天門壯志凌雲……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讓與他人……番邦小丑何足論,我一人能擋百萬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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