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1937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講道理?
    「好消息,木下君!」

    看著急匆匆過來的高松敬免,木下翟志苦笑了下。

    山本宏次這個混蛋已經利用他的權利,解除了自己的職務,又還能有什麼好消息?

    「好消息,真的是好消息。」

    高松敬免興沖沖跑到了木下翟志的面前,興奮地說道:

    「您知道嗎?我們的報告已經得到了司令官的高度重視,並且,司令官已經決定由廣元聯隊長閣下來重新指揮我們!」

    「什麼?這是真的嗎?」

    木下翟志不相信的睜大了眼睛。

    他們欣賞混成旅團旅團長嘉村達次郎的勇敢果決,為他的死感到難過,同時對於山本宏次延緩救援時間而感到不滿。

    在這樣的心態下,他們秘密將這發生的一切直接報告給了林銑十郎司令官。

    他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指揮官來指揮他們作戰,而不是像山本宏次這樣一個「軟弱無能」的旅團長。

    現在他們所期盼的竟然真的來了。尤其是在木下翟志被解除職務之後,這對於木下翟志來說更是一種巨大的鼓舞.

    「是的,這完全是真的,廣元旅團長今日下午就到!」

    「您知道嗎,我們有希望了,高松君!」

    木下翟志興奮地揮動著拳頭:「只要廣元旅團長,只有在廣元旅團長的帶領下,旅團才能夠在滿洲取得巨大的輝煌勝利!」

    清晨地陽光照射到了奉天地大街小巷。

    激戰了一個晚上的士兵們已經非常疲勞了。隨時可能再次出擊的他們。並沒有回到自己的軍營,而就在城門附近進入到了夢鄉。

    那些奉天的百姓們,看到這些為了保衛奉天和東洋人血戰的士兵們沉睡的樣子,都紛紛從家裡拿來了自己地被褥。

    士兵們太累太累了,他們睡得很死,乃至於身上被人蓋上了東西也渾然不知。

    一個老人看著一個和自己孫子一般大小的士兵,稚嫩的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好像在夢中夢到了什麼好吃的一般。老人見士兵手裡還抱著一桿槍,生怕他睡得不舒服,好心的想把槍輕輕地從他懷裡抽出來。[閱讀文字版,請上]

    沒有想到才碰了一下槍,剛才還是酣睡中地士兵猛然跳了起來。

    老人被嚇了一跳,士兵看清楚了對面的人,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重新閉上了眼睛。

    「別動我槍。別動……一會就要衝鋒了……」

    士兵一邊說著,一邊很快沉沉睡去。

    老人擦了擦眼睛。

    這娃才十八、九歲的樣子,可就上戰場和東洋人拚命了。看他們累的樣子,如果現在讓他們能躺到暖暖地炕傷去該有多好。

    都是些娃。這些當兵的還都是一些娃娃。

    前段時候死守北大營的時候,那叫打得一個慘啊。那麼多的娃娃兵啊,愣就沒能活下來幾個……

    遠遠見到幾個軍官走了過來,老人帶著幾個同伴迎了上去:

    「長官,今天還打嗎?」

    鄭永愣了一下:「打,會繼續打下去的……」

    「長官,這,這得打到什麼時候啊?」

    「是啊。長官。這日子真沒法過下去了啊。」

    「長官,你瞧把這些娃給累的。咱們都瞅著心疼啊……」

    一陣陣盡量壓低的聲音,讓鄭永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

    自己可以不打,但那就意味著投降……

    「長官。」那個老人怯生生地說道:

    「就不能和那些東洋人和談嗎?這地本來也不是他們的,他們那估計也得死了不少人吧?咱們可以和他們講道理,告訴他們咱們不圖他們地地,讓他們也別圖咱們地地了……」

    講道理?和那些一心想霸佔整個中國的畜生講道理?

    鄭永苦笑了下,他現在忽然有點想念起徐炎來了。

    一直到現在為止,奉天城裡還有很多百姓,善良地以為可以通過談判讓日本人撤退,好讓他們過上以前的日子。

    學生們熱血救國,士兵們忠勇殺敵,但無辜的百姓們卻不希望看到戰爭的發生,他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上每一天。*

    要是徐炎在的話就好了,政治鼓動是他的強項。

    「一隻狼進了羊圈,不把所有的羊吃光是不會罷休的。」鄭永靜靜地說道:「現在東洋人就是那只跑進來的狼。他們想把咱們都吃了,然後再搶了咱們的家,霸佔咱們的女人。」

    看到周圍的百姓漸漸多了起來,一些士兵們也從沉睡中睜開了眼睛,鄭永乾脆把要做的事放到了一邊:

    「東洋人有個滿蒙生命線的說法,說的是日本在和俄國老毛子的戰爭中,投入了億元的軍費,十年內本利可以達到億日元,有些東洋人當官的就問,這筆錢咱們中國還了嗎?」

    見百姓還是有些似懂非懂的樣子,鄭永想了下說道:

    「就好比說,你的兩個鄰居在你家門口打架,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東邊的鄰居打贏了,不過把西邊的鄰居給打壞了,被官府坐了十年大牢。東邊的鄰居從大牢裡出來後,氣勢洶洶的找到你,要因為在你家門口打架,所以得讓你賠償這十年的損失,你說你冤不冤?」

    「東洋人這不是瞎扯蛋嗎?」

    「就是,賠錢得找俄國老毛子要去,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等責問的聲音稍稍低了些,鄭永繼續說道:

    「但東洋人就是這麼蠻橫不講理,於是,他們就琢磨著怎麼從咱口袋裡搶走這筆錢。\讓咱們自己心甘情願的掏完,咱們又不是傻子。可明著要吧,東洋人自己都覺著說不過去。

    於是,東洋人就說咱們這東北啊,是東洋人的生命線,日本的地圖裡必須包括咱們東北。有些日本人不肯承認,結果就被扔進了大牢裡。

    好了,現在所有日本人都認為東北是他們的了,想讓他們撤兵?不可能。他們非把奉天變成他們的地盤,非把咱們變成他們的奴隸才肯罷休……」

    「***東洋人,都是些癟犢子。」

    「長官,您這麼一說咱們就明白啦,這仗不是咱們想打,而是咱們不想打也非得打到底了。」

    「打吧,長官,咱有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飛機大炮,咱就不信還真能輸給東洋人了。」

    鄭永笑了一下,這講道理可比指揮打仗困難多了。

    「瞧見沒有,長官就是長官,怪能蒙的。」司徒天瑞捅了捅身邊的陶平:「東洋人和俄國人打仗要咱們賠錢的故事,這都能編出來……」

    「這可不是編的。」

    說話的是歐陽平,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陰陽怪氣:

    「說這話的東洋人叫松岡洋右,是在廣島的太平洋調查會議上說的。滿蒙生命線的說法,在他當選了眾議員後,開始在東洋傳播。他還寫了一本,好像叫《動盪之滿蒙》的書吧……」

    「你怎麼知道的?」

    司徒天瑞看著歐陽平的目光有些變了。

    「所以啊,我常說……」

    歐陽平的話一下又開始變得拿腔拿調起來:

    「我經常說啊沒知識的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司徒天瑞面孔漲得通紅,正想揍他,卻被陶平拉住:

    「是有這麼回事,那本《動盪之滿蒙》的書我也看過……」

    「日本人有什麼動靜沒有?」

    不理會部下之間的事,站在城樓上的鄭永放下了望遠鏡問道。

    「到現在為止一直很太平。」程宏指著奉天城外說道:「我們已經在城外設置了簡易工事,不過日本人好像有點反常,平時例行該有的炮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點動靜。」

    鄭永皺了皺眉頭,按理說自己故意示弱,日本人也追了出來,怎麼現在又一下縮回去了?

    「那個大野平谷還說了些什麼?」鄭永轉頭對身邊的羅魚猛問道。

    羅魚猛搖了搖頭:

    「就說了下旅團的幾個軍官情況,這人剛被俘虜的時候嘴太硬,我把幾種刑具都用了遍,這才肯招,不過可能是我們打得太狠了,昏過去了幾次,我怕把他給弄死了,現在正送在醫院裡治療呢。」

    「嗯,給我好好看著,不許死了,這人對我們有用。」

    鄭永一邊走下城樓,一邊對部下說道:

    「日本人現在像個烏龜,死也不肯出來,以咱們的力量,要想突破太過困難,非把這只烏**從龜殼裡引了出來,才好一刀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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