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準備死守江橋的馬占山司令長官的來電!」
鄭永將那份電報輕輕的放下,部下們很快拿了起來,一個個的傳閱了一遍。
「好,江橋方面也準備和東洋人幹上了,沒說的,我願帶著我的營去江橋救援,司令。」司徒天瑞拍著胸膛大聲說道。
「白癡。」歐陽平瞥了他一眼:
「咱們北、東兩個方向都有關東軍,南面是旅團,他們為什麼不打?為的就是監視並牽制住奉天,只要咱們一有援救江橋的企圖,這些東洋人立刻就會撲上來。到時候別說救援江橋,我看只怕咱們奉天,嘿嘿……」
司徒天瑞早因為楊老帥的事對他大是不滿,這下被歐陽平這麼一說,更是氣得眼紅脖子粗。
但所有人知道歐陽話雖然說得難聽,卻是實實在在的詳情,陸路援助江橋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鄭永並沒有理會部下們的爭執。
他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在自己的印象裡,江橋之戰好像要稍晚一些爆發,怎麼會在奉天守衛戰之後沒有多久就發生了?難道因為自己的出現,改變了一些歷史的軌跡?
也許吧,鄭永笑了一下。
本該丟給日本人的奉天,現在依舊還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飛機呢?」鄭永抱著雙臂,皺著眉頭說道。
「似乎難度也很大。」陶平微微搖了搖頭:
「司令,咱們就六個飛行員。自保奉天還行。可要……」
鄭永知道他想說什麼,眼下的這六個飛行員,對於奉天來說是最寶貴的一筆財富。失去了任何一個人,對於未來地戰鬥來說,都將是巨大地損失。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鄭永咬著嘴唇喃喃地說道……
月日,江橋。
「開炮!」
「開炮!」
隨著這一聲聲音。黑龍江省防炮團僅有的幾門火炮發出了轟鳴。
隨著巨大水花的騰起,江橋瞬間被炸成三段.
「可惜了,那麼好的橋啊。」
徐寶珍搖著頭,長長歎息一聲。
馬占山部已經得到了證實,張海鵬已命偽司令徐景隆指揮的三個團,正在向江橋方向運動。預計將於後日到達。
為了確保爭取到足夠地佈防時間。最大限度的給進攻方增加難度,馬占山不得不下達了炸毀江橋的決定。
「團座,聽說馬司令已經向奉天方面的鄭司令求援了,你說人家鄭司令能派出援兵嗎?」
看了眼。是衛士團一營營長陳彪,徐寶珍苦笑了一下:
「彪子,馬司令那是做給部下們看,提陞官兵士氣用的。東洋人不是傻子,會那麼輕鬆的放奉天來增援咱們。咱們沒有援兵……」
陳彪愣在了那裡,半晌才喃喃地說道:「孤軍,咱們是孤軍嗎?」
「是孤軍。」徐寶珍冷笑了下:「但孤軍一樣也要守住這裡。我聽說一群不滿二十歲地娃娃兵,死死頂住了日本人兩個旅團地攻擊。八天。兄弟,八天啊。咱們跟司令那麼久了。難道還比不上那一群娃娃兵嗎?」
月日,江橋。
徐景隆指揮的偽軍三個團到達江橋,似乎是為了報復幾日前受到的羞辱,在兵力還沒有完全展開的情況下,徐景隆即親自督軍趟水沖鋒。
這一冒險地做法,很快遭到了衛士團的迎頭痛擊。
衛士團的裝備在馬部裡已經算是比較精良的了,但依舊缺乏機槍等有效防禦武器,全團僅有可憐的一挺重機槍,士兵大多使用老式漢陽造。
但儘管裝備低劣,但面對那些渡水的偽軍,依舊給予了對方大量的殺傷。
徐寶珍將唯一的一挺重機槍安置在了正面防線,機槍聲發出了輕快地「嗒嗒」聲,將一個接著一個敵人打倒在了自己地槍口下。
那些漢陽造不甘示弱,待那些千辛萬苦躲過了機槍子彈的偽軍到了自己地射程範圍之內,漢陽造的槍口又發出了死亡的吼聲。
轉眼間,河裡就漂浮起了無數的屍體。
「衝!衝!」
慘重的傷亡非但沒有讓徐景隆冷靜下來,反而讓他的頭腦更加發熱起來:「給老子衝上去,那些
)*東洋人,不得好死!」
徐景隆暴跳如雷的指著天上叫道。
「司令,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老子不是來送死的,撤,都給來自撤!」
這三個團的偽軍呼啦啦的上來,現在又呼啦啦的向後退了回去。
忽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轟」的一聲巨響。
「司令,司令!」
徐景隆的部下亂成了一團,紛紛在那大聲叫道。
也許是老天都要讓徐景隆滅亡,匆匆後撤的時候,徐景隆竟然一腳踩上了徐寶珍事前埋設下的地雷上。
一聲巨響之後,徐景隆這個鐵桿漢奸當場斃命。
主帥被當場炸得稀爛,三個團的偽軍當場就懵了。
「弟兄們,為國家效忠的時候到了,跟著我衝!」
放下了望遠鏡,徐寶珍接過了一條步槍,吼聲裡第一個衝出了陣地。
「為了國家,衝鋒!」
衛士團的兄弟們發出聲聲怒吼,如同潮水一般湧向了對岸。
幾乎與此同時,早就埋伏好的朱鳳陽騎兵團也在同一時間加入戰鬥。
那些威武的騎兵們,瞬間就衝到了偽軍們的面前,雪亮的馬刀不斷揚起落下,一個個早就毫無鬥志的偽軍士兵很快慘呼著倒在了馬刀之下。
初次衝鋒的失利,加上主帥的陣亡,讓這些偽軍完全喪失了戰鬥的勇氣和信心。
還沒有等衛士團過河,成片成片的偽軍,已經將槍高高的舉過了頭頂……
民國年月日,第一次江橋保衛戰結束,張海鵬所部偽軍三個團除少數逃跑,大部成為俘虜,偽少將司令徐景隆,當場斃命於地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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