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座,你老這樣可不行,傷口都開始潰爛了!」
鐵定國看了眼邢亞創,點著了根煙,美美的吸了一口:
「我有經驗,這條腿沒啥事,你說,咱們在這頂了快七天了,還有兩天不到的時間,咱們鄭旅座那可是正經的司令了,620團團長的位置也空下來了,這次就憑咱們立下這麼大的功勞,這團座的位置,怎麼也得輪到我了吧?」
邢亞創苦笑了一下。
這位營座大人什麼都好,打仗勇敢,不怕死,待弟兄們也好,可就一樣,整天就在那琢磨著怎麼陞官,標標準准的是個官迷。
「營座,不對啊,今天咱們的飛機怎麼沒有起飛?」邢亞創看了眼天上疑惑地問道。
「對啊!」
這話提醒了鐵定國,他抬頭看了眼天空,也是一臉的疑惑:「每天這之後,飛機總准點來啊,今天這是怎麼了?一會東洋人的飛機可就得來了……」
也是他烏鴉嘴,怕什麼來什麼。
幾個黑點從遠處開始接近,當飛臨北大營上空的時候,盤旋了幾圈,幾枚炸彈呼嘯著落了下來。
「隱蔽!隱蔽!!」
大叫聲中,爆炸的氣浪一陣接著一陣在陣地上掀起。
但奉天方向卻依舊一點動靜沒有,沒有任何飛機趕來增援的動向。
在空戰中吃夠了奉天飛機苦頭的日本飛機,膽子一下大了起來。[閱讀文字版,請上]
轟炸機扔完了炸彈後,好像故意示威似的,竟然盤踞在北大營上空耀武揚威。
一會,日本人的戰鬥機開始俯衝射擊,子彈「嗒嗒」的在陣地上揚起一陣陣塵土,壓得陣地上的中國士兵根本無法抬頭。
「營座,我們的飛機去哪了?」
「*這事告訴我做什麼!」
「*不可!」
謾罵聲在陣地上伴隨著機槍的掃射聲和轟炸聲此起彼伏。
人本來就是這樣的,一旦對某樣東西產生了信任,便會不知不覺的有了依賴心理。
本來如果沒有飛機支援的話,士兵們也一樣能毫無怨言地守衛在陣地上,但中國飛機所展現出來的威力,卻讓這些士兵們愈發地不想離開它們的支持了。
於是,曾經受到士兵們無限熱愛的飛行員們,現在卻被這些勇敢的士兵恨不得將他們挫骨揚灰……
……
「長官,為什麼不讓我們上天?為什麼?」
「長官,讓我們上吧,兄弟們都在北大營等著我們呢!」
「長官,***東洋人的飛機正在炸著兄弟們呢,長官!」
六個飛行員的聲音幾乎將整間辦公室都填滿了。
王毅恆盯著鄭永,用從來也沒有過的冷冷的聲音說道:
「鄭司令,您這可才升到司令長官啊,是不是官一大了,就不想和東洋人打了?您要真這樣那就支會聲,哥幾個二話不說就滾蛋!」
等他們的聲音好容易小了些,鄭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王八蛋才不想打下去!」
他站起身走到幾個飛行員的身前:「現在必須讓北大營獨立堅持,堅持到明日晚上為止。弟兄們,你們的任務是睡覺,睡覺……」
飛行員們還在那嚷著,但王毅恆卻似乎從鄭永的眼睛裡讀出了一些東西。
「弟兄們,都安靜。」王毅恆揮了揮手:「咱們那,這次就聽鄭司令的,成不。咱們都睡覺去,可是我說鄭司令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幾個不甘心的兄弟往門外走去,到了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嫵媚」地笑了下:
「我說鄭司令啊,決戰就快開始了,對不?」
……
「閣下,中國人的飛機今天沒有出動,而且火炮的支援也少了很多。」
「是嗎?」
嘉村達次郎還是那副任何情況也無法打動他的表情:
「是中國人沒有武器了嗎?不,據情報部門傳來的情報,奉天的軍事儲備足夠武裝幾個師。我想,這裡面也許支那人有什麼陰謀存在。」
「是的,旅團長閣下,指揮支那人的中**官非常狡猾。」大野平谷推了推眼睛:
「但是正如之前我們判斷的一樣,中國人雖然物資儲備豐富,但是他們最缺的卻是人。情報部門已經得到了非常確鑿的情報,奉天有二百六十餘架飛機,但是他們卻只有六個飛行員。」
「六個?」
「是的,六個,這些天來阻擋帝國飛機的始終是這六個人。支那人缺少飛行員,缺少炮手,缺少坦克手,就連士兵他們也嚴重匱乏。我們在奉天的情報員告訴我們,支那人正在那大量的招募學生,工人,以及那些從來沒有摸過武器的平民。」
「可惜啊。」
嘉村達次郎居然惋惜地說道:
「軍人最快樂的事情是什麼?就是遇到一個相當的對手。但是,支那人卻一定要失敗了。那麼好的對手,我想在這次戰鬥結束以後將會很難再遇到了……」
「閣下,支那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所以說你不是一個真正的軍人。」嘉村達次郎微微搖了頭:
「真正的軍人是什麼?是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著挑戰。算了,你不會明白這個的。命令飛機加大轟炸力度,最遲至明日一定要拿下支那人的陣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