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葉看了看那包裹裡那一沓書紙,臉上微微一動,還是道,「現在我還不能回去,殷顏還需要我...」
「你又幫不了她!」秦溪直接道,「我們不是法師也不是陰陽師,難道你還能跑到她身體裡把那個元兇揪出來?」
「但是我總可以留在她身邊...」
「留在她身邊,再讓她失控刺你一刀?」秦溪冷哼,態度難得的強硬,「我不管,明天我會跟南國皇帝請辭,你跟我一起回去。」
香葉只是瞪他,「隨你說,反正我不會離開。」
「那也由不得你。」秦溪丟下一句,閃身離開,香葉坐在床沿,暗下神來,她離開西玉國,孑然一身,離開,去哪其實都不重要,只是認識了殷言,和她相處了半年多,她怎麼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另一邊的寢室內,凌允涵輕輕走到床邊,暖帳內的女子睡得很沉,呼吸卻不平穩,眉頭糾結著,似乎又做噩夢了。
凌允涵微微皺眉,伸手撫上她的臉頰,那時候一時衝動打了她一巴掌,一定很痛吧。手剛觸及她的臉卻是一怔,殷顏的臉上還有淚痕未乾,睫毛處還掛著點點細淚,到底是什麼樣的夢那麼難受?還是說,因為今天他打了她?
「殷、顏顏,住手...」殷言突然低聲嘟囔,說得極為艱難,凌允涵幫她擦去額角的冷汗,一般人,會做夢叫自己的名字嗎?
「死..」殷言嘴裡突然溢出一個字,凌允涵手上一僵,想到她今天對明貴人下的毒手,還是忍不住心寒,收回手,臉上的擔憂一掃而光,唯剩下一點寒心。
又看了一眼睡夢中的人,凌允涵起身,轉身離開寢宮。
一夜慌夢,殷言醒來,臉色有些憔悴,昨晚自己隨便包紮的傷口有些痛,殷言又想起雲先生留給她的紙條,找回自己的心的地方,就是西玉國?她真的要出宮去西玉國嗎?去了西玉國真的能找到治療的方法嗎?
過了一天,凌允涵不知道怎麼樣?他會不會還在生氣?那種樣子,被他看到,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惡毒?
可是,好想見他...
憑兒和豬豬進來伺候梳洗,殷言看見香葉也走了進來,心裡微微一怔,看著香葉,勉強笑笑,問道,「香葉...你的手,怎麼樣?」
「已經沒事了。」香葉淡淡一笑,只想讓她放心,原本想跟她說其他的,但礙於憑兒和豬豬在場,只能簡單答應,在殷言聽來卻有些異樣的感覺,看著殷言沉默不語,香葉忍不住道,「你臉色有點憔悴。」
殷言微微一怔,豬豬也道,「是啊,娘娘臉色看起來好差啊,昨晚睡得不好嗎?」頓了頓又調侃道,「難道是因為皇上昨夜沒空過來?」
殷言身子微微一顫,香葉看著她臉上的變化,正想說什麼,卻見殷言燦燦一笑,「哎呀,被你看出來啦?你個精丫頭!」
「嘻嘻,小姐不害臊!」憑兒也跟著打趣過來,香葉看著她故作輕快地笑,只覺得礙眼,強顏歡笑!
隨便用過早膳,殷言卻說要出去走走,憑兒和豬豬只能隨她,香葉走過來,說,「我陪你。」
殷言對上她的眼,眼神有些閃躲,「我,我想一個人走走。」殷言說著便急急走了出去,香葉微微皺眉,看著她那著慌的身影,還是無奈,罷了,還是,先讓她靜一靜。
殷言跑出香絮宮,胸口悶悶的,現在,她真的沒臉面對香葉。
不知不覺走到洺溪殿的門口,胡統領看到她立刻走了過來,「娘娘,你怎麼過來了?」
「我…皇上他...」
「哦,娘娘,皇上今早和玉溪王在凌園聚席,現不在寢宮。」胡統領笑笑,以為這個顏妃難得有這麼矜持的時候。
殷言臉上有些失落,喃喃道,「凌園啊..」
殷言轉身離開,向著凌園的方向走去,雖然凌允涵可能還在生她的氣,不過她只是看一看他,看一看他,讓她斷了出宮的想法也好啊,或許,在宮裡,也能找到方法..
方要進園,湖水卻突然出現,擋在園口,叫她,「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