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殷言之前還有怨恨這個人,這會兒看到他的樣子也完全恨不起來了,看起來臉色蒼白,粗狂的面孔顯得更加猙獰,殷言端著那碗甜湯完全沒了胃口,問那將尉,「犯了多大的事犯得著把人折磨成這樣啊…」
「娘娘,以下犯上,該當死罪,是娘娘仁慈留他一命。」那將尉恭敬回答,殷言臉上一抽,這話聽起來好像她好像硬是不肯讓人死,留著活受罪一樣,這樣確實更殘忍,她也沒想到會這樣啊~看那人奄奄一息的樣子,殷言不忍了。
「那誰,把那補湯餵給他喝吧。」殷言指了指一個太監,又指指自己桌上的補品,眾人聞言一愣,那太監訥訥問,「娘娘是說給他喝?」
「娘娘,這人對你無禮呢。」珠葉不滿地說道,殷言瞪了她一眼,「你沒見他那模樣多慘不忍睹啊,看他這樣連說話都不好,那東西我反正不吃。」
無奈,那太監只好照著吩咐餵了他幾口,那粗狂的臉上還是面無表情,被灌了幾口藥湯,終於回了一點精神,殷言屏退了周圍的下人,只留下那名將尉還有香葉幾個。
「你叫什麼名字?」殷言問那人。
王路明抬眼看她,坐在那裡,旁邊的丫鬟還拿著一根枴杖,想來是腳傷還沒好,那又何必急著盤問他。
「娘娘問話,還不快回答。」旁邊的將尉衝口道,殷言立即耳朵痛,「那誰,你聲音別那麼大,本宮耳膜脆弱。」
「娘娘恕罪。」
「沒事沒事,我就問問,不用搞得像審犯一樣,你看他也弄不了什麼把戲,不如你先出外面候著?」殷言一臉和睦,那將尉看了看地上的人,微一思索還是退了下去。
殷言見人退下,又看了看地上的人,歎了口氣,涼涼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司馬蓉蓉派來的吧。」
見那人臉上微動,依舊沒有開口,殷言沒在意,繼續道,「你說容妃怎麼會那麼笨,要找人下手也要找跟自己沒關係的啊~你是她宮裡的,出了事她不也脫不了干係,不過你不開口,一個人出了事推給你就是了。」
那人倒是沒了反應,低著頭就是一副等死的姿態,殷言也有些同情這人,這些幫人辦事的,有些太死忠,把事情攬上身,幕後的就繼續翹著二郎腿謀劃來謀劃去,逍遙著。
想想那時候自己跳下樓去,跌傷一條腿,人家被打得體無完膚,吭也不吭一聲,現在還把自己當成護主的英雄了?
想想還是氣憤,瞪了一眼那人,忽然叫道,「豬豬!」
「娘娘?」
「讓他知道本宮因為他這半個月來都受了什麼苦!」殷言憤憤的說道,豬豬卻是為難,叫她繡花還行,那些用刑的事她可不行啊~末了又聽殷言憤憤道,「把這碗藥灌他喝下去!」
旁邊的香葉腳步一個不穩差點滑倒,就知道這人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一個兩個都是那麼幼稚!
豬豬,包括王路明都明顯愣住,喝藥,是受苦的事,她是想這麼說嗎?豬豬有些無語地看著自家娘娘,說得一本正經,真讓人哭笑不得,不過看看那人身上的傷,突然腦中閃過一個想法,娘娘難道是想讓他喝藥治傷,太醫開的藥大都是有助於內傷癒合,強身健體,給他喝倒也適合,思量了一下還是端著藥走了過去。
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輕笑道,「還好你看起來夠可憐。」連娘娘看了都不想欺負了~
王路明卻是愣著,看著那碗藥湯,遲疑著不敢張口,殷言瞥他一眼,冷哼道,「不敢喝啊?怕我下毒啊~對啊~我下了好毒的毒藥呢~你喝下去包你一命嗚呼~哼!」
哼!狗咬呂洞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