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殷言被凌允涵抱在懷裡一路走回洺溪宮,周圍的宮女太監都看了過來,殷言僵著身子縮在他的懷裡,不敢抬頭看他,心頭好像有千萬頭小鹿在亂跳,用可愛的聲音叫囂著,「他喜歡你他喜歡你!」
怎麼可能嘛?!
剛剛她是很希望他罰那個容妃幫她報仇的,可是凌允涵畢竟不算她的誰,根本沒必要為她出頭,但是他居然為了她讓容妃禁足了,心裡好像有種微妙的感覺,暖暖的,又有些哄鬧…
胡思亂想間,殷言被放了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了她的房裡,殷言被放到床上,臉上還帶著委屈,看到凌允涵一直緊繃著的臉,突然有種被保護著的感覺。
「有哪裡受傷了?」凌允涵問。
不問還好,殷言一聽眼淚又留下來了,凌允涵繃著的臉頓時鬆化下來,苦笑道,「剛剛不是忍著不哭嗎?這會兒又怎麼了?」
殷言只是委屈的嗚嗚著聲音,然後伸出右手,示意自己剛剛被扯紅的手臂,凌允涵接過一旁的水,用絲絹浸了水然後幫她敷起來,動作自然好像沒有什麼彆扭與不對,殷言頂著一雙兔子眼看著他,心裡還是委屈,「你不怪我胡言亂語嗎?」
「你原本就有氣死人的本事。」凌允涵斜眼看她,殷言有些氣憤的轉頭不看他,凌允涵輕笑沒再開口。
「皇上…你為什麼要幫我?」雖然心裡有些別樣的期待,但心裡還是很想知道他的想法。
「司馬將軍與丞相向來不合,朕那日把你貶做宮女,反倒讓武將勢力猖狂起來了,朕只是趁這個機會抓好這個天平罷了。」凌允涵淡淡說道,言下之意就是讓她別會錯意。將水擰乾,然後將帕子放到一旁,殷言愣愣的看著他,眼神微黯,勉強扯動嘴角,喃喃道,「原來,後宮還是一個小朝廷呢。」
凌允涵眼神略顯奇怪的看著她,清美的臉,眉宇間透著一股淡淡的無奈與惆悵,突然之間就停止了嗚咽,凌允涵哼笑,難道你真的懂所謂的朝廷嗎?
暗自苦笑,一個小女子,怎麼可能會懂~
一陣靜默,兩人都安靜的坐著沒有說話,突然,殷言扯住凌允涵的衣角,臉上依舊是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皇上,香葉剛剛為了我頂撞了容妃,她一個人在香草居,我怕容妃娘娘以後會找她麻煩,能不能…」
「你以為容妃是怎樣的人?」凌允涵突然問,殷言想也沒想便道,「做作,嫉妒心重,尤其會演戲,之前連我都完全被騙了!」
凌允涵無語的看她,你好意思說別人嗎?這宮裡還有誰比你會演戲?敢情你還碰上對手了?要說做作,第一次見面那故意妖媚的姿態動作誰有比得上你?
「你還真敢當著朕的面說。」凌允涵哼哼一聲,「你就不怕朕把你的話當做是你刻意抹黑?」
「你不是昏君的話就知道我說的話是真的,珍珠都沒那麼真!」殷言微微笑了,這樣的凌允涵才是她熟悉的那個嘛~
「你敢罵朕是昏君?!」凌允涵微怒,殷言只是笑笑的看著他,臉上的淚痕還沒乾透,這會兒卻又笑了,那又哭又笑的模樣讓凌允涵無奈至極,也提不起責怪的意思,反倒是鬆了口氣,殷言就知道他不是真的像表面那麼凶,湊過去期待道,「皇上,香葉種花很厲害的,你要是讓她打理這裡包管你每天都流連花叢!」
「殷顏顏!流連花叢?你當朕是什麼人?」凌允涵瞪她,堂堂相府千金,連成語都用錯,殷言別過頭噓噓兩聲又繼續道,「我有說錯嗎?香葉真的很棒的,雖然脾氣臭了點,性格冷了點,還老是搶我的吃的,她今天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說真的我也嚇了一跳,沒想到我家的香葉原來也這麼愛我,我真是太感動了,簡直是到山河氾濫,痛哭流涕,繞樑三日哀轉久絕…」
「閉嘴!」凌允涵冷聲看著那個先是憤然,而後一臉溫柔,隨後卻又變得很花癡地擺著害羞表情的人,這會兒再不讓她停口恐怕就要滔滔不絕了,那什麼?繞樑三日?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歎了口氣,還是無奈道,「待會兒朕吩咐小貴子把她調過來。」
「皇上,我…」殷言欲言又止,凌允涵看著她那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哼聲道,「怎麼?不用感謝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