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跟你說,你再不乖乖跟我回去休息,小心我把我宮裡那些小金黃全滅了~它們才剛長芽,你要是忍心我現在回去就把它們挖了~」
「你這是威脅。」香葉瞪她,威脅人就像小孩子似的~
殷言得意地笑,「誰讓你不乖乖聽話~」
說罷拉著香葉就要離開,轉身卻見凌允涵和容妃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那不遠處看著她們,殷言心裡微愣,想起前段日子自己那醜陋的語氣,不覺微微低下頭,香葉看到來人,連忙行禮,「奴婢參見皇上,參見容妃娘娘。」
殷言這才立即低下頭行禮,容妃那警惕的眼神挺危險,不要被認出來才好~
凌允涵擺手,臉上帶著微笑,許久不見她,想到她方纔那固執的模樣卻是好笑~
再看旁邊那宮女,正是那天追著她吼的宮女,這殷家小姐跟一個宮女相處得如此融洽,一點都不像那個殷顏顏,野蠻無禮。
「這位姑娘是何人?長得好生俏麗丫~」容妃看到凌允涵眼中的笑,臉上帶著別有深意的微笑開口問。
「回娘娘,民女殷晴晴。」殷言繼續垂,眼睛直盯著自己的鞋子。
「殷晴晴?」容妃忽的了悟似的道,「原來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是來陪伴顏妃妹妹的吧?」
「是的,娘娘。」殷言覺得脖子有點酸了,他們怎麼還不走?容妃順著她的頭的方向望向她腳下的鞋子,眼中透著疑惑。
突然,旁邊的香葉一陣暈眩,腳步不穩,殷言急忙扶住她低聲責著,眼底的關切卻形於臉上,「你看你,站都站不穩,還不快跟我回去休息。」
末了又轉向凌允涵,卻只是匆匆一瞥,又低聲道,「皇上,娘娘,香葉病了,民女想帶她回去休息。」
「嗯,殷小姐就先帶她離開吧。」凌允涵還想說什麼,但是礙於身旁的容妃,只是眼睜睜看著她走遠,但見她向著香絮宮的方向,心裡不免有些不滿,只歎兩人的性情相迥,突然心裡閃過一個想法,若是殷丞相送進宮的不是殷顏顏而是她…
「皇上?」嬌柔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凌允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神,對著容妃微微一笑,「對了,三日後賓客進宴的事準備得如何?」
「皇上交待之事臣妾自當辦好,臣妾已經邀請了諸位大臣及眾女眷,皇上大可放心。」容妃說著似是想到什麼似的體貼道,「方纔的殷晴晴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凌允涵聞言看著容妃,伸手環住她的腰身,笑道,「容妃如此識大體真讓朕甚感欣慰~」
「皇上這是什麼話?臣妾是皇上的妃子,理應為皇上排憂解悶,只要皇上開心,臣妾也就開心了~」容妃說得一臉真摯,凌允涵聽著心情大好。
容妃嘴角露出幾不可見的冷笑,皇上的性子她比任何人都瞭解,妒心太重只會讓他疏離,她之所以能夠受寵全憑她的體貼過人,一個女人而已,指不定能不能進不進得了宮呢~
所以說殷言一直把握不住演戲的精髓,儘管表面演得再好,最重要的是內心啊!像容妃這般的,才是真正的演戲的料啊!
殷言踏著那雙做工精巧的分歧繡絲宮履,一回宮便硬把香葉塞進她的床上休息,然後又叫了太醫拿了藥,在她的意識中,這樣的日子會一直下去,簡簡單單,沒有爭吵,戀愛不是她的追求,但是這裡畢竟是後宮,後宮是沒辦法一直平靜的…
「宮宴嗎?不去不行嗎?」殷言嘴裡咬著香葉做的瓣香糕,一臉的不情願,香葉蹲在花圃前轉頭瞥她一眼,被強迫休息了整整兩天,身體已經全好了~
這還要多虧了殷言,特意畫了跟粉臉去香草居給管司軟硬兼施,雖然不受寵,但是她好歹後頭還有個丞相,但香葉比較相信管司是被她那張鋪著厚厚的粉臉嚇到才會點頭答應的。
「這是宮中一年兩次的遊園宴會,後宮妃子和大臣女眷都要參加,娘娘貴為貴妃更要出席。」
「呃~要我一整天頂著那張臉我會皮膚過敏的~」殷言哀嚎,想像那天人群湧動的場景就讓她頭痛,她基本是不喜歡這種宴會的~
「我可以請病假嗎?」
「這基本是行不通的。」
「我祈禱明天那些人都忘了還有我這麼一個人的存在。」某人還在精神糾結中,香葉懶得再看她,繼續料理她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