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固執,呂雲飛也不想再多說,畢竟這都是人家的家務事而已,關自己什麼事?只要完成當初答應葉二娘的事就好了,管得了那麼多嗎?
出了藏經閣,玄慈帶著呂雲飛一行回到先前接待他們的地方,喚來了虛竹。
玄慈神色複雜的看了虛竹好久之後,才伸手拍了拍虛竹的肩膀說:「虛竹啊,從今往後你便跟著這位呂掌門吧。」
虛竹無緣無故被方丈叫來,正納悶為什麼方丈會用那中讓他心頭毛毛頓生的眼神看著他,待聽得玄慈居然要把他送人,才明白到玄慈的眼神中的含義原來是不捨,打小就無依無靠的他,頓時就慌了。
「方丈大師,是不是虛竹做錯了什麼了,您告訴虛竹,虛竹可以改的。」
玄慈拍拉拍虛竹那亂扯亂搖的手,待他稍微安靜下來才解釋道:
「虛竹啊,你沒犯錯,老衲叫你來並不少要責怪你什麼,說來,你還得多謝這位呂掌門呢,是他找到了你的生身母親,現下你母親正在呂掌門的門派之內,所以,老衲想讓你還俗歸入呂掌門的門派之內,須知,我少林只收塵緣已了之人,你俗世間的塵緣未了,又還年輕,還是隨呂掌門下山去吧。」玄慈歎了口氣。
「什……什麼?我母親?方丈您不是說我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虛竹大驚,似乎母親這兩個詞就如同老虎那麼具有威懾力。
眾人齊皆大笑,這虛竹實在太逗了,呂雲飛更是將滿口的茶水噴到了旁邊的悟德身上,把小和尚滿頭滿臉噴得都是茶水茶渣,也不管身份,立刻連忙給小和尚道歉,把小和尚那嚇的。
這虛竹的智商,實在讓人笑噴了。別不是把自己當成了孫猴子了吧?
玄慈沒想到虛竹會拿他們這些大人哄騙小孩的事出來反駁,當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虛竹啊,這世間上的人都是有娘生地。懂不懂?嗯……」這方丈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解釋得更合理,怕越描越黑,索性閉口不演。
虛竹和尚聽得一知半解,但看到眾人都是那樣善意的看著自己笑意連連的樣子也知道自己鬧出了笑話。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訕訕的自語道:「這個……這個……小僧……小僧也是聽方丈大師和諸位師傅小時候說的。
「好了,虛竹,這個不用多說了,你以後就跟著呂掌門吧。」玄慈不由分說的決定了虛竹以後地命運。
虛竹想說些什麼,卻被玄慈一揮手給打斷,當下也只好默默的接受了事實,可他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是人都看出他情緒的低落。
玄慈忍不住伸手拿住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癡兒,這有什麼好放不下的,跟是呂掌門是你的福氣,多少人跪著求著都進不了呂掌門的門派呢,你要是有幸能學上個一招半式,就已經足夠你在江湖上橫著走都行了,這個世界。事實上並不如平日裡我等所說的那樣,即便是行俠仗義。那也是在你有武功地情況下才行的,不然被人殺了,你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衲看著你長大的,早就把你當兒子看了,老衲實在不希望你有什麼閃失。你懂嗎?」
玄慈一番話。大出了呂雲飛等人的意料,沒有佛教上面普渡眾生。沒有什麼大發慈悲之類那些沒營養的教育,玄慈所說的,完全是一個父親才該說的東西。
虛竹眼紅紅地點了點頭道:「虛竹知道了,方丈大師教誨,虛竹一生都會記在心裡的。」
玄慈這才欣慰地點了點頭,雖然沒敢自爆身份,可虛竹那受教的態度,讓他感到很滿意。
「呂掌門,虛竹就交給你了。」玄慈這句話所包含的意思,只有呂雲飛能全部明白。
當下呂雲飛也點了點頭道:「方丈大師請放心,虛竹入我門下,在下自會好生對待。」啟稟方丈,門外有一名自稱是丐幫弟子的人求見,說是指明要找從蘇州過來的呂大俠。」眾人相談之時,一名年青地和尚快步走了進來,向玄慈匯報著情況。
「哦,來少林寺找呂大俠?」玄慈看了看呂雲飛後,又問道:「他怎麼知道呂掌門在我少林做客?」
「啟稟方丈,我們有問起對方這點,對方自稱張全祥,是丐幫地六袋弟子,他說他們丐幫駐本地的分舵地弟子曾看到呂大俠和幾位姑娘一同前來我少林。」知客僧如實的稟報著。
「呂掌門,你看……」玄慈轉頭看了眼呂雲飛,徵求著問道。
呂雲飛笑了笑道:「這裡是少林寺,一切,還是方丈做主。」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得把面子留給人家的。
玄慈也不做作,當下揮手讓那知客僧讓那來訪之人進來。
撲通——
來人一經進來,四顧一眼,待看到正端坐在玄慈身邊的呂雲飛,立刻走了過去,手執著丐幫特有身份的竹棒,朝著身為主人的玄慈行了一禮後,也不等玄慈反應,便又恭敬的朝呂雲飛行禮道:「丐幫六袋弟子張全祥,見過呂大俠。」
呂雲飛記得這傢伙,當日要不是自己,他也掛了去了,當下略略高興道:「哦,我記得你,張壇主,是我義弟讓你來的嗎?」
他還記得我,他還記得我!張全祥一陣激動,當初若非呂雲飛出手,他早就命喪黃泉了,哪裡還會有今日的地位,不成想這個已經名震江南的大俠,居然會記得自己這麼個小人物,當真是驚喜萬分,連回答呂雲飛的話都有些結巴:「是……是……正是喬峰幫主讓我來的,他說讓我請你喝酒,啊……不是,說錯了……」一時緊張過度,居然連話都說錯了,張全祥恨不得煽自己一記耳光,太丟人了!
呂雲飛被張全祥的話差點沒被逗得再噴一次茶,連忙說道:「張壇主有話慢慢說,慢慢說。」
醒起自己懷裡的那封信,張全祥連忙把信件掏出來,雙手奉給呂雲飛道:「這是喬幫主讓我給您的,他說您看了就明白了。」
「恩」呂雲飛疑惑的接過張全祥遞過來的信件,當場拆了開來。
「操!那個逼毛蛋蛋敢這麼大膽!連我兄弟的女人都敢動!」信沒看完,呂雲飛便爆了一句讓眾人都汗顏萬分的話來,意識到眾人目光有疑,呂雲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目前在什麼地方,身邊都有哪些人,但他實在顧不得解釋那麼多了,直接把信塞到了阿朱手上,讓阿朱她們自己看去。
幾女一經得到信件,立刻擠在了一塊,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呂雲飛突然變得如此暴躁。
玄慈看著正滿屋子走動的呂雲飛,略略有些不安的問道:「呂掌門,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需要我少林寺幫助嗎?」
呂雲飛心煩的揮了揮手道:「不用勞煩方丈大師了,我兄弟,喬峰的紅顏知己,被遼人給抓了去,說是要以人換人,把他們在蘇州城被我大宋俘獲的幾名遼將給換回去,不然就撕票。」
「撕票?」玄慈與無涯子幾人大奇,這麼新鮮的名詞還是第一次聽說。
呂雲飛這才意識到他們聽不懂,隨口解釋道:「撕票就是殺人。」
「哦——」眾皆恍然,感情這麼新穎的名詞還挺有意思的。
「那麼,呂掌門打算怎麼做?需要到我少林協助嗎?」玄慈此時只想把呂雲飛和呂雲飛的整個門派給拉攏到自己少林這架戰車之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這條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方丈好意,在下心領了,即便方丈想幫,也是幫不到了,還剩下不到四天時間,尋常人從東京趕到河北真定府起碼不下於半月,等少林的大師們趕到,我那未來弟媳已經沒命了。」呂雲飛沒好氣的說道。
玄慈被呂雲飛這麼一說,當下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自己還當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呂大哥,你要趕去救人嗎?」阿朱不無擔憂的問道,先前呂雲飛遞給她的信,已經和諸女看了個遍。
「嗯,喬峰是我兄弟,他的事,我不能不管,阿朱,你和阿碧她們先留在東京幾天,待大哥幫喬峰救出楊家妹子之後,大哥再回來接你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