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畔依舊一片繁華,夜色慢慢降臨了,漁家酒樓總會時不時接待些貴客,今晚雖整座樓船燈火輝煌,河畔多了些侍衛,來來往往的行人卻也沒多注意,只覺得平常罷了。
樓船內,一切卻是再簡潔不過了,沒有樂姬舞姬,沒有過多的婢女奴才,更沒有侍衛,凌徹,穆懿軒,林鳶三人,圍坐在茶几旁,有說有笑,萱兒本就不安分,同凌徹行了禮後,便整個漁舟酒樓亂逛了起來。
「哪來那麼多禮節啊,叫我嫂子就行了,你這玫瑰茶倒是獨特!」林鳶說著端起茶盞來,微微一嗅,淡淡的玫瑰清香便撲鼻而來,這味道比迷迭香的淡了些,卻仍舊令人回味不已。
「汐月也喜歡這茶,稱之為花茶。」凌徹最近難得心情大好,又重新研究起了茶藝來。
「花茶?」林鳶心中微微詫異,她也不知這花茶二字究竟是哪個朝代開始有的。
凌徹點了點頭,對一旁的侯著的紅衣問到:「汐月呢?怎麼還沒來?」
「回主子,方才來報,小姐已經在路上了,同端木郡主一家一起來了。」紅衣如實稟告。
「呵呵,不急不急。」林鳶笑了笑,打量了下紅衣,突然想起了笑笑來,出來那麼久了,還甚是懷念。
「寒煜可否留下什麼話?」一旁沉默依舊的穆懿軒終於開了口,聽了凌徹方才說起寒煜來為他療傷的事,不由得想起了紀若萱來,不知他醫好她沒。
凌徹遲疑了一會兒,低聲道:「給寒羽十年的時間!」
穆懿軒沒有說話,唇邊掠過冷笑,十年,如若他不干涉,寒羽那小子根本不用十年便可積蓄國力反抗月國。
「我學著泡的,試試。」林鳶將剛剛泡好的玫瑰茶遞給了穆懿軒,暖暖地笑著,她可不喜歡他在這場合談政事,說好了是陪她來玩的。
穆懿軒那天生寒徹的俊臉這才有了暖暖的笑意,林鳶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給凌徹也倒了杯茶。
而就在這時,樓閣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凌徹微微蹙眉,那女人難道不知道今日宴請的是貴客嗎?雖用的不是國禮而是兄弟之禮,她也不能那麼隨意,遲到了那麼久。
汐月走在最前面,一進門來,視線便定格在林鳶身上了,好熟悉!
凌徹輕咳了一聲,汐月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微微欠了欠身,道:「汐月見過軒皇和皇后。」
瑤瑤和穆子寒亦是帶著蝶兒俯身行禮。
「這就是皇后吧,呵呵。」林鳶見凌徹那一臉不悅,連忙站了起來,扶起汐月,道:「妹妹快起來,哈哈,原來是你們啊,今日醉紅樓見過了哦!快坐吧!」
並不是一眼就認出來的,而是方才來漁舟酒樓的路上,黑影稟告的,那醉紅樓原來是皇后娘娘的,難怪能經營地那麼風生水起。
林鳶將人帶了進來,反倒反客為主,一副主人的模樣了,招呼著他們坐下。
「姐姐原來是……哈哈,真是太巧了!」汐月亦是認出了林鳶來,見林鳶這般隨和,頓時沒了之前的拘謹,她就一直納悶這林姑娘的身份了,卻怎麼也想不到她就是月國的皇后,而瑤瑤抱著蝶兒亦是一臉不可思議。
穆懿軒卻是一下子看到了穆子寒,微微一愣,隨即頷淡淡地笑了。
穆子寒早就把面具摘了下來,劍眉星眼、俊朗大方,只是原本那乾淨的眸子多了一份淡定而坦然,薄唇輕抿,亦是回以淺笑,在瑤瑤身旁坐了下來。
凌徹無奈地搖了搖頭,偏頭看了睨了汐月一眼,汐月連忙樂呵呵地笑著坐到凌徹身旁來,端起茶盞來,對林鳶和穆懿軒道,「汐月來遲了,先以茶代酒自罰三杯。」
「妹妹懷有身孕還是少喝茶吧,一杯就可以了。」林鳶在醉紅樓的時候可是一下子就看出她懷孕了的,當初自己懷著那兩個小傢伙的時候也是長長女扮男裝往客來居跑的。
「姐姐怎麼看出來的!」汐月自認為掩飾地很好的,方才在醉紅樓就納悶了。
「呵呵,猜的。」林鳶笑了笑,卻看向了穆懿軒,她似乎有幾回是借他的衣服的。
「穆兄,嫂子,這就是內人汐月,這是端木王府的郡主端木瑤瑤,這是郡馬穆子寒。」凌徹一一介紹了一遍,視線最終落在蝶兒身上,狹長的眸子裡頓時有了寵溺,也不知何時開始就很喜歡小孩子了。
「這是小女穆婉蝶,小名喚蝶兒。」穆子寒不似汐月和瑤瑤那麼隨意,端坐的,很是溫文有禮。
林鳶心中不由得感慨,十多年了,他變了好多好多。
「這孩子真水靈,以後啊定是個大美女,瑤瑤,我先預定了哦!」汐月總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卻有說不上到底奇怪在哪,正想把蝶兒抱過來,見凌徹一臉警告便又不動了。
「呵呵,嘗嘗我帶來的迷迭香吧。」林鳶正想動手,卻被穆懿軒接了過去滾燙的熱水沖入那琉璃茶盞,迷迭香濃厚的香味便慢慢散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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