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著寒,木床上的男人被紅繩困住,呲牙裂嘴,瞳孔赤紅,血….好想吸口溫血。
「冰小子,再忍忍!」一身破舊的僧佛,額頭佈滿了薄汗,口中唸咒,以佛治魔,只可惜苦了籐上寒冰受煉獄般的折磨。
鏘鏘鏘,三更響過,道衍無奈,只得點了男人的穴道,撫著白鬚,臉上儘是愁思。
「大師,王爺有無大礙?」伊籐忍屹立在旁,自是擔心自家主子。
道衍搖搖頭吩咐道:「我去尋雅兒,拿來無骨舍利。你去叫人多弄些暖爐來。」把寒毒從五臟六腑逼出來,大概會暫時減輕冰小子的痛楚。
伊籐忍點頭,立即飛身而去,不敢耽擱半刻。
「冰小子,切忌,無論如何都不能吸血,等老衲回來!」將隨身的佛珠掛與床前,金光閃過,帶著靈性。
床上之人艱難的點頭,全身打著寒顫,眼神揚散著些微狂性,劍眉泛上寒霜,他知道必須挺過這一次難關,否則如何和小東西白齊眉!
老和尚見此,也不囉嗦,直奔屋外,除了舍利字,還需寺廟中的木魚,用來念誦佛咒,驅散陰氣。
夜,迎接不來黎明,駿馬如風般奔過,停在城池外,白衣似雪,吼聲如天:「開城門!」總算是到了,拓兒,總算是到了!
「來者何人!?」警惕望著四周的如風,暗罵一聲,今兒是怎麼了。平日裡一個人影都不見,偏偏到他值夜的時候趕上王妃要出城,外人要進城!
司徒塵僵硬的身軀因流血過多,變得虛弱了些,氣存丹田,內功傳音:「如風,開城門!」一路走來,妖魔鬼怪無數,難怪這北平城如此戒備森嚴,而且這百里之外便是無量結界,那些亡靈自是進不來,只不過明日就難說了,摟進懷中的少年又道:「是我,司徒塵!」
這一喊不要緊,嚇的如風趕緊命令守衛將城門打開,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敢得罪笑面虎司徒軍師!
城門露出微微縫隙,司徒塵便一鼓作氣,直奔而入,白衣隨風而舞。
本是準備說說好話的如風,打招呼的手僵硬住,傻愣在一旁摸摸自個的頭:「呃,有那麼著急麼?」燦笑變成無數個問號,嘴角微微抽搐,好不給他面子。
烏雲遮月,籐上王府,涼亭之中。
翻來覆去怎樣都睡不下的陌雅,只能拉著聖物白蛇陪她一起失眠。
「小乖,拓兒不會出事的,對不對?」頭靠在冰涼的身子上,也察覺出今日的白蛇比往日又精神。
尖頭上下搖晃,似是在點頭,果真是條靈蛇,不過也逗得陌雅勾勒出了淡笑,是啊,拓兒一定不會有事的,都說滿是銅臭味的俗人最長壽,那個小鬼如此愛財,定是中途又去敲詐誰了。
「王妃,王妃!」丫鬟一路小跑,繞過庭廊,拍著胸口喘著氣:「奴婢…奴婢尋你好久,司徒,司徒軍師回來了!」跑的太凶,總算是說出來了。
眸如星光璀璨無比,肆意的笑迴盪在唇邊:「真的?」陌雅一把拉住丫鬟的手,說不出的開心:「那拓兒呢,拓兒有沒有回來?」那小子鐵定又要可愛的眨著眼睛喊苦喊累了,每次出門偷銀子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