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火辣辣的光籠罩著整個沙漠,兩個同樣出眾的男子跨坐在一匹駿馬上。
「師兄,是不是天還沒有亮?」金少年揚起笑顏,嘴角可愛的抿起:「是不是快到鳳凰城了,到了城內本少爺一定要找最好的名醫!」紫眸滿是空洞無助,說出的話不知是欺騙自己,還是在安慰司徒塵。
只不過,這才是最讓人心酸的,白衣男子露出苦澀的笑,輕聲道:「嗯!拓兒說的沒錯,天還沒有亮,過了這片沙漠就能看到鳳凰城了。」眼角微微濕潤,尾音在空中走調變聲,天怎麼可能還未亮!那如火般的圓日燒著大地,燒著他的心!
或許是察覺到了司徒塵的異樣,金少年又是一笑,技巧的轉移話題道:「師兄,昨夜為何讓拓兒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染在鼻血劍上。」雖只是那麼短短的一刻,那艷紅的光誰都無法忽略!
「契約!」乾淨一笑,不惹半點塵埃:「碧血劍本是靈物,魂之所在,必須以心交,以血通。一旦是它吸收了你的鮮血,便認定了你就是它的主人,你死,它必斷,你亡,它必毀!」血脈相容,才能更好的引出碧血劍的靈性,人擋殺人,神擋殺神!雖然不足以與魔王相抗衡,但對付些遠古的妖獸卻招招奪命!
契約?少年褶皺起眉頭,勾起最燦爛的笑,他喜歡這個詞,因為那代表著此生不離不棄!
見花木拓沒有言語,司徒塵揚起馬鞭,低呼一聲「駕!」一直向北而去!馬蹄踐碎了整片戈壁,揚起黃沙,幾十里開外便是鳳凰城,入目的是橫躺在地的屍身,比起寥城的荒無人煙,這不算什麼,可司徒塵還是輕聲念起了大悲咒,替這些亡靈度。
護城的黑衫軍均是指著兩人議論紛紛,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兵道:「吆喝,真是怪事了,這鳳凰城連續三日都沒到一個人影入城了,豈料到卻迎來了這兩個如天仙般的男子。」心想,這兩人定是不同凡響,就看男人雙手合十,默念佛文的摸樣,就覺得他們不簡單!
「可不是麼,喂喂喂,你們聽說沒。」一個年齡尚小的護衛壓低身子道:「皇爺派了三千暗影去北平,皆是有去無回,你們說這事怪不怪!」那暗影可都是各個身懷絕技的高手!
老兵抿抿嘴不屑道:「這哪算什麼怪事!」一轉頭,呲牙一笑:「俺聽俺家老婆子說,這農曆七月太邪門,再過三日,七月十五,鬼門打開,遭殃的可就是咱們老百姓咯!」說完,掃了一眼馬背上的兩人,崇敬之情表露無疑。
而其餘的護城軍均是出噓聲,似是不屑老兵的說辭。
「若說邪門,那皇爺到處打聽金少年的事豈不是更加讓人匪夷所思!」小護衛摸摸下巴,一臉深沉道:「黃榜都貼過,叫什麼花木拓,是追茶到底的店小二,那小子可真是個寶!」誰見到准財,賞金整整一萬兩紋銀!
金少年!?老兵呆愣片刻,猛的回頭,指向飛馳而去的白馬大吼道:「花木拓!」
這一喊不要緊,整個鳳凰城如炸了鍋的螞蟻,竄上跳下!銀子,果然能使一群正常的人變的十分瘋狂!
司徒塵暗叫一聲不好,他怎麼也不曾料到,拓兒居然會這般名聲大作!早知如此,先前定會喬裝打扮再入城池,可如今如何是好?!
「師兄。」金少年淡然而笑,搖搖食指道:「這樣甚好,也不必浪費時間去爬玄皇王府的牆頭。」拍拍手中的碧血劍:「拓兒直接找那個男人談,若是答應借火龍果一用便好說,若是不答應,拚死也要奪過來!」反正妖魔鬼怪他都見識過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好!」司徒塵苦笑的點點頭,如今只能來痛快的,趕回北平需一日半,必須在十五那日將火龍果送回籐上王府,否則魔王一旦復活,後果不堪設想!
圍觀的老百姓們越來越多,將一條條古街堵的馬車都無法通過,幾個身板雄壯的大漢眼中閃過兇惡的光,都在想著如何活捉金少年,獻給皇爺!
花木拓翻翻白眼,雖是看不見,耳朵卻好用的很。看來這天下,不單只有自己愛銀子!可是,該死的,他可不想做別人的搖錢樹!
就在少年即將崩潰時,吵鬧的嗓音瞬間停止,數百黎民單膝著地,讓出一條筆直的大路,不用想便知,是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