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過去,平靜的讓人心口堵。夜色降臨,月光如水般灑在兩匹駿馬上。司徒塵勒住馬脖對著花木拓淺笑道:「再往前十里便是寥城,明日晌午就能達到鳳凰城。師弟,我們就在那城中露宿一晚,明早出。」這千里馬必須喝些水,吃些嫩草,否則再跑下去,腿都斷了。
少年打個激靈,那寥城可不是普通的邪門,若不是上次在那氣脈混亂,也不至於搞成現在這樣內力反噬。還有那滿城的血腥,讓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詭異萬分,僵硬的扯扯嘴角道:「師兄,咱還是繞過這座城池,連夜趕路吧。」先說好了,他可不是膽小,他只不過是不想惹麻煩罷了。紫眸橫掃著四周,準備著隨時出劍,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砍一雙。
司徒塵見此,好笑的勾起唇,策馬而鞭:「拓兒,這寥城是北平去鳳凰城的必經之路,若是怕了,你就自個回北平吧!」這娃真真有趣,不虧是那個老頑童的徒弟!
「誰,誰說本少爺怕了!」花木小鬼一咬舌頭,趕緊跟在男人身後,賭上自己愛銀子的名譽,他若是怕那些髒東西,他就把司徒塵的名字倒過來寫!師兄真是不好意思了,嘻嘻。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俊馬的鐵蹄,踏在城池的青石小路上,噠噠噠的作響,敲的讓人心中毛。更加詭異的是一路走來看不見半個人影不說,連以前夜夜高歌的青樓都門窗緊閉,看不見半點燭光。
鐵蹄飛踏,旁若無人,直到一間門庭寬闊的客棧前,司徒塵才扯韁停馬,俐落的跳下馬背,打量著毫無人氣的閣樓。
俊宇間皆是疑惑,這寥城似乎安寧的過分了些,連更聲都未響過,別說是人,連個狗都沒見著一個,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師兄。」花木拓橫跨下馬,毛毛躁躁的站在男人背後嘀咕道:「這城中好似無人,好生奇怪。」輕佻眉頭,在腦中分析著目前的局勢。
司徒塵拿了些乾草餵著駿馬,也是陷入了一陣沉思,自打出了北平盡碰到些靈異之事。
沉默,兩人皆是沉默,約莫過了半刻鐘,咕嚕咕嚕的叫聲響在夜色之中。
墨眸掃過少年的腹部,司徒塵忍不住的大笑幾聲,這拓兒簡直就是個開心果。
花木拓額頭上出現三條黑線,尷尬的捂著肚皮道:「師兄,莫要笑。本少爺正處於長身體階段,自然是餓的要快些。」更何況殺了那些惡靈之後,還趕了一天的山路,他早就又累又餓,想去與周公夢遊了。
骨幹分明的手指拿著打火石輕輕的摩擦,司徒塵回頭一笑:「本想吃頓好的,恐怕如今只能自己動手了。」點著乾草,拿過馬背上的乾糧和晌午隨手打了野雞,架起木棍,薄唇微啟:「拓兒,黃泉劍。」
花木拓一愣,想也沒想的便把寶劍扔了過去,尋思著師兄想要作甚。
只見男人技巧的用劍鞘從雞脖一砍,然後技巧性的用劍鋒挑開起皮毛,慢慢的褪去。
金少年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他這些師兄師姐們為何都這般糟蹋黃泉,天下第一寶劍居然用來銷雞毛,這說出去豈不是要氣死眾人,連帶著鬼也跟著受辱!
可他倆誰都沒注意,暗處一雙幽綠色的眼眸盯著那雞血,閃著嚇人的光,漸漸,漸漸的逼近。
司徒塵將整隻雞夾在木架中,而後將真氣集中於掌心,對著火苗一出。瞬間,零星的火竄的老高,雞油滴滴的落入其中,又是拿黃泉劍劃破野雞的內臟,以便肉熟的更快些。
這下花木拓可是真見識了,他咋沒想過內力還有如此的用法。再到了冬天,師姐就不必怕冷了,他用真氣便可將火苗放大,小暖爐也就會更熱些。可是,大掌撫上自己的左胸,不知道還有沒有那樣的機會?
「又在痛了?」司徒塵撕過一個雞腿,想要遞給少年,便見花木拓按著胸口,以為是內力反噬又開始了。
某人趕緊搖頭,垂涎吞吞口水:「唔,師兄這烤雞聞起來真香!」他餓的都快前胸貼後背了,現在就算是根胡蘿蔔擺在他跟前,他也會比以往更加珍惜!
低著頭不客氣的接過烤雞腿,大咬一口,滿嘴是油道:「師兄,這烤雞真好"嚼著外脆裡內的肉,吃字還沒說完,只是一抬頭,紫眸瞬間睜的圓大,臉上一派驚恐之色,手指顫抖的指著男人的身後,結結巴巴道:」師,師兄,你,你背後"娘的,那究竟是個什麼東東。
司徒塵只感覺自背後傳來一陣陣陰冷之氣,經花木拓一說,心中頓時不安,能讓拓兒小鬼如此害怕的究竟是什麼?他緩緩,緩緩的扭過頭,眼瞳由淺變深,一絲絲懼意由心而生,它為何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