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兒,用黃泉劍!」司徒塵乾淨而笑,這群惡靈算是倒了八輩子霉,地獄有路它不走,人間無門偏要闖,食指扭動手腕上的佛珠,念了幾句大悲文,眾鬼嚇對望一眼,呲牙裂嘴,卻不敢上前一步。
少年搔搔自己的金,這黃泉劍用來殺人還行,用來殺鬼會不會太扯了?回頭望了一眼司徒塵,見他正忙著唸咒,而惡靈卻越靠越近,彷彿想吸乾少年身上的陽氣。花木拓一閉眼一咬牙,狠狠的咒罵一句,娘的!死馬也當活馬醫了!不是它死就是本少爺亡!我砍,我砍,我砍砍!平日裡精準為妙的劍法,現在宛如一個門外漢在吆喝著殺豬,毫無章法,是人是鬼照殺不誤!
令人詭異的是,劍鋒剛剛劃過惡靈,那玩意瞬間宛如滾燙的熱水蒸,幻化成一灘黑水在地,約莫過了半刻鐘,少年的手臂微微麻,單眼撐起一條細縫,瞇著望向四周。咦,人呢?喔不對不對,是鬼呢?
這邊沒有,這邊也沒有,謝天謝地!花木拓長長噓口氣,抹抹額頭上的冷汗,這種事還是頭一次碰到,太他媽邪門了!
哪知剛剛靠在樹幹上,偷偷放鬆一下,忽的背後出現一個黑影,嚇的少年趕緊回頭,拿著黃泉劍就要刺去。
「拓兒,住手!是我!」男人避過迎面而來的劍鞘,幸好花木拓是亂刺的,有些偏斜,否則司徒塵就直接交代在這了。
少年收回劍,可愛的吐吐舌尖:「司徒將軍,我手滑了,手滑了!」糟糕,他神經繃的太緊,把人當成鬼了。
「你這小子。」司徒塵好笑的搖搖頭倒:「天亮了,這些惡靈死的死,逃的逃,你也可以把眼睛徹底睜開了。」那副不敢張望的樣子,著實的討人喜愛。
紫眸瞬間睜的老大,四周打量了下,這才徹底安心!繼而繞著司徒塵亂轉:「師兄,(見人會驅鬼連稱呼都改了,親愛的拓你也太現實了點吧!)你就教教拓兒怎麼樣驅鬼唄!」動動嘴皮子就能滅了這群惡靈,太帥了!算起來他與司徒塵均是老光頭的徒弟,叫他一聲師兄應該不過分,嘻嘻。
怎奈司徒塵只是一笑,牽過千里馬輕道:「拓兒,你有了這黃泉劍,還怕那些小小的惡靈?」這把劍可是大有來頭,這小鬼還真是不識寶。
花木拓疑惑的皺皺眉頭,不高興的嘟起薄唇:「這黃泉劍殺人還可以,怎麼能用來對付惡鬼。」他小時候還聽那些叫自己妖怪們的大人說過,要消滅那些髒東西,必須用什麼佛珠啊,桃木劍啊,黃色符紙啊。他還沒聽過普通寶劍也能驅鬼的,定是師兄不肯教自己,哼,真小氣!
「拓兒,這黃泉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寶劍。」司徒塵橫跨上馬,轉頭對著彆扭的少年宛然而笑。
花木拓叼了根狗尾巴草,也是一躍上馬:「對,我知道它不普通,削鐵如泥,砍鎖神。」有時,師姐嫌開鎖麻煩,直接就用黃泉解決!
司徒塵哈哈大笑幾聲:「拓,這黃泉劍自遠古時代就有,是取天山之冰石而成,是純陰之物,曾與碧落劍鎮壓地府千萬鬼靈。三百年前,魔王橫行於凡間,黃泉碧落就此分在佛教與道教手中。死於這劍下的人,鬼,畜不計其數,所以黃泉出鞘必見血腥。說的並不是持劍之人是萬惡之徒。而是這劍身中本就帶著沖天的戾怨,純陰之物定是傷人陽氣。」沒想到師傅將這傳家之寶交給拓兒,卻沒有告訴其淵源,果真是老糊塗。
「若是師兄這樣說,這黃泉劍既是純陰之物,那鬼靈也應屬陰怨。陰對陰,怎麼會殺的了鬼呢?」苦惱的搓搓鼻頭,他越聽越糊塗了。
白色衣衫隨風而舞,又是一笑:「這只是凡人們的自以為是罷了,茅山術曾記載過,越是殺怨之氣越重的刀劍,小鬼定要躲避與三尺之外。這就像是以毒攻毒,遇到比自己厲害的傢伙,那些髒東西自然是怕!而黃泉劍所帶的戾氣衝破了怨靈自身的結界,殺鬼比殺人還要容易。」可一轉頭卻看到剛剛還活潑可愛的少年,冷汗直流,俊臉上毫無血色:"拓兒,你怎麼了?」趕緊一掌拍在花木拓的背後,緩緩的輸以真氣。
少年咬著蒼白的下唇搖搖頭,摟住黃泉劍印上一吻:「嘿,沒想到這傢伙來頭挺大,配的上本少爺。」忍著胸口的劇痛,燦爛的揚起如陽光般的笑:「師兄無須擔心,拓兒沒事的。」靈活的紫眸來回轉了幾圈:「幸好師姐在北平城,有舍利子守護,否則來這城外還不被嚇著。」剛剛分開一日,便甚是想念,這該如何是好,低頭呢喃道:「希望別出什麼岔子才好。」
可事實偏偏與人的願望背道而馳,夏風吹過,揚起薄薄的塵土,兩人均是回頭望了一眼數百里之外,卻在也見不到北平城的影子。
馬蹄聲由緩到急,震動的著黃土大地,奔馳向北,直至那兩抹白影消失在茫茫塵土中。
又是一陣入夏之風,吹過野草,吹過城池,吹掉了籐上王府的白蓮花瓣。
荷花塘,碧水舟,府上長亭,但見兩女子,一坐一立,小聲嘀咕著什麼事。
「娘娘,現在整個王府都在議論您和王爺的事,已然把那二小姐當成了是搶人姐夫的下賤女子,也在傳她只不過是一個王爺利用的棋子,是娘娘您的替身罷了。」丫鬟服的小紅傾身而立,對著陌仟的耳畔輕道:「看來計劃進行的不錯,娘娘您就安心吧。」巧手替陌仟揉揉雙肩,又是嘴編浮笑:「聽說前日二小姐聽到下人們議論,還要揚言殺了那個丫鬟吶。」
陌仟冰冷的鉤鉤嘴角,眼眸中閃過一絲惡毒:「那個傻女人敢與本宮鬥,就應該讓她嘗些苦頭!」趁著這些時日冰沒騰出時間將她們主僕二人逐出王府,她定要將陌雅鏟草除根,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