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連綿不絕的血,大片大片的染在北平的大地上。放眼望去,撕毀的戰旗,丟棄的刀劍,還有一具具失去生命的屍體,如此淒涼,伴著號角的結束,敵軍沒有再攻城,而是選擇守株待兔,等玄文帝的十萬大軍來會。
北平城內,八千精兵死傷幾百,統統入眠與籐上王府的地下宮殿。宮殿內擺著一副偌大的地圖,籐上寒冰身穿紅色盔甲,冷冷的抿著嘴角,冥思片刻道:「如風如雲,本王命你二人抓些俘兵回來,可有辦妥。」選出兩個來,過幾日就能派上用場。
如風如雲點頭道:「主子放心,我們兄弟倆抓來十個俘兵,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挑選出了兩個,其他人滅口了。」
「好,你們先下去,把兩個人關在一個牢籠裡,其中一個山珍海味,美酒佳餚。另外一個大刑不用,小刑不斷。就讓他看著自己的同伴悠哉享福,清楚了嗎?」抿口茶,揚起桃花笑,誰都看不出其中的用意。
如風如雲相識而笑,抱拳道:「遵命,屬下告退。」他們又要的玩了,不知道王爺打的是什麼主意。
「冰,你是想用反間計?」司徒塵微微一笑,飲口綠茶:「當初其實無須逼走王妃,你這不是贏的很漂亮麼?」徹底的利用了天時地利的優勢,給了左達命令,讓他拖出南苑軍的行軍度,這樣才拉大了實力的差距。南方人各個吃不慣這邊的食物,冰天雪地更是沒有保暖,再加上時日的延長,他們早就沒有了戰鬥力。
男人搖搖頭,眼中是絕無僅有的堅定:「不,我不能冒一點失去她的危險,今日城門差點被攻。更何況最艱苦的日子還在後面,勝負還沒分出來。」等到十萬大軍彙集,圍城而戰,加上冬日裡糧草儲備有限,將士們又是寡不敵眾。這北平城如此巍巍欲摧,他絕對不能留她在危險中。
「呵,冰,快到月圓之日了。」司徒塵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月將圓未圓,是時候進食了。拿起一顆白子放於棋局中,嘴角勾起笑顏:「這次我不想揍暈你,為了能贏這場仗,別抑制自己。」等天下太平之日,他也有自己的情債要還。
藍眸一派風起雲湧,再也沒有言語,他不想再吸血,該死的為什麼就拜託了不這個命運?望著鐵窗外飛舞的雪花,腦海中浮現出一道淡然的倩影,就要到年關了。等他平定了這場戰事,就去漠北接小東西回來,希望那個時候她還能原諒自己,即便是她無法原諒,那樣無所謂。因為,她只屬於他,屬於籐上寒冰!
同樣是夜,在千里迢迢的漠北卻顯得格外有意思,只見兩個一大一小的黑衣人潛伏在牆頭上,竊竊私語。
「阿嚏!」其中一個身高吐出的纖細人影摸摸鼻樑,狠狠的打了個噴嚏,自嘲道:「一想,二罵,三嘮叨。是誰想我了?」嘴中說是說,眼卻如鷹般的掃視過整個府邸,腦中迅的記憶信息。
矮小的人影將手中的麻袋扛在背上,嘿嘿一笑道:「主子,咱們可是來拿寶貝的,你就不要走神了。」銀子,票票,絕世財寶,統統別跑,他花木拓來了!
倩影利用繩索,悄然落地,收與腰間淡笑道:「拓兒,既然你這麼著急。我就不好意思參與了,我圍觀替你放哨怎麼樣?」小鬼越來越不懂分寸了,該治治他了。
花木拓呆愣在旁,嘴角微微抽搦,開什麼玩笑,他可是第一次做這種雞鳴狗盜的事。呃,錯了錯了,是夜訪大宅,劫富濟貧的正義之舉。這都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他沒有經驗啊,若是被抓住了豈不是人才兩失。討笑的上前幫某女砸砸肩,揉揉腰:「主子,屬下還是見識一下您的颯爽英姿吧,看您是如何偷,喔不不,是如何拿府邸的珍寶的。」上次主子給了自己一顆夜明珠,後來才知道根本不是皇上御賜的,而是他家主子順手牽羊來的。
「拓兒,你這副樣子,哈哈,太絕!」壓低聲音和身子隱藏在一角,淡笑道:「以後不要叫我主子了,你我師承同門,應以姐弟相稱懂麼?」西邊的護衛比較少,東邊小小的閣樓卻用了二十多人駐守,摸摸下巴,原來如此,那就很明確目標了。
花木拓點點頭,跟隨在陌雅身後,輕聲叫了句:「師姐。」可內心卻還是浮現出主子那兩個字,從被救起的那刻起,這個事實就不會再變。
「真乖。」這下陌雅樂了,好不容易拐來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