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聲,木門被推開,女子嘲諷的語氣響起:「吆喝,我當新來的姐妹是誰呢,原來是王妃啊,失敬,失敬!」兩人端坐在圓桌前,舉起茶杯細細一飲,其中喚名小紅的丫鬟笑道:「王妃肯定是第一次當丫鬟,有些規矩恐怕還沒得及學,在這籐上王府,可不養閒人。」整天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裝什麼高貴!
陌雅冷哼一聲,翻過身子,並不搭腔,等師父回來哄她們走便是。
小紅見此,怒火沖天,大步向前,狠狠的把手中的茶水灑在陌雅的臉上,傷口上,後背上,鄙視道:「本姑娘喚你一聲王妃,還真拿自己當主子了!你這個浪蕩女有什麼好囂張的,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籐上王府是怎麼教訓不忠女子的!」說著,便伸出左手,想要給陌雅一個巴掌。
墨眸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傷口處因為沾了水,變得疼痛無比,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剛強有力的雙手齊下,一隻抑制住小綠的左手,另一隻直逼某人的鎖骨,冰冷一笑:「別逼我大開殺戒,給你半分鐘,帶著你身後的丫鬟離開,否則我要了你的命!」化拳為爪,狠狠的用力,欲知對方於死地。
「咳咳…奴,奴婢該死,求,求王妃高抬貴手,嗚嗚,呼.」臉色變得青白,呼吸都難受,像是嘗到了死亡前的恐懼,害怕的哭聲四起。
陌雅放鬆了手腕,淡然笑道:「給我滾!」她豹子從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屍骨不存。
兩個丫鬟趕緊連滾帶爬的出了木屋,心中甚是驚慌,恐怕下次給她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再來招惹陌雅。
淡然的笑微微收斂,倚靠在床頭,、那個腹黑男沒有再來看她一眼,呵。如花美眷,始終不敵似水流年。心如刀割般難受,可就算再痛也要想辦法將拓兒救出來!所以必須堅強起來,即便是血淚,也要咽進肚子裡!
突然竹林裡傳來銀鈴般的笑聲,打斷了她紊亂的思緒,她抬頭向窗外望去。
籐上寒冰牽著無顏的手,那背影甜蜜溫馨,他低下頭,親暱的靠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引得她羞紅了臉,脆聲甜笑著。
他們是那樣的幸福,開誠佈公,一舉一動,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包括陌雅!她無法轉開視線,眼睜睜看著籐上寒冰溫柔的伸出手將無顏落在額前的絲,輕輕撩到耳後。然後,細心的拉攏她的狐裘,一副噓寒問暖的模樣,就怕她會冷著了似的。
曾經寬厚的大手,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只見男人抬起無顏的下巴,輕柔的烙下一吻,桃花笑依舊嫵媚勾人…
陌雅的雙手,交握得更緊,直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妳怎麼這麼傻啊?明明知道天下最不可靠的便是愛情,為什麼還要讓自己陷進去,該死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藍眸透過木窗冷漠的掃過來,隨即大掌摟過無顏的柳腰,揚長而去。
沒有溫柔,沒有關懷,甚至沒有怒火,只有無情的漠然。心像蜜蜂蟄過,不是很疼,卻隱隱不去。屋子裡空蕩蕩的,寂靜無聲,只有陌雅一個人。她伸出雙臂,環抱著自己,突然覺得好冷。
「嘶嘶…」本是在陌雅懷中沉睡的白蛇,彷彿與主人心靈相通,睜開綠瞳,吐出蛇信,舔過女子的俏臉,似乎在說不要難過。
陌雅心中一澀,小手摸摸尖頭:「小乖,我沒事。」只不過是看透了這世態炎涼,終究自己只是愛上了一個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