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塵上前將不甘心的女子拉起,以免這世間又多一抹幽魂,乾淨的笑彷彿能安慰人心:「純燕,先下去。」
幽怨的目光掃向華榻上的俊顏,欠身道:「爺,奴婢告退。」她知道,在籐上王府誰都沒有膽量挑戰王爺的權威,那下場只有一個字,死!
待屋內只剩下對持的兩人後,籐上寒冰冷哼一聲:「塵,打本王的感覺如何?」某天,他一定要找借口揍回來!
「不錯,就是肉太硬。」司徒塵不怕死的回敬一句,然後止住笑,嚴肅道:「南苑城已經開始整頓軍務,如果情報沒有錯。不出三十日,大軍壓境,北平要打一仗硬仗了。」
「這不正是我們所希望的麼。」籐上寒冰起身,負手而立:「這一天,本王等了三年。」藍眸閃著不為認知的激動,爹,娘,你們泉下有知,孩兒定會為整個籐上一族討還公道!
修長的手指敲打的桌面,司徒塵手扶下巴:「左達這次被調來攻打北平,對我軍有利,我打探到消息,另外一個統領不可小窺,是個征戰不凡的將才。」
籐上寒冰點頭,心中開始預測敵情,迅的思考著作戰奇術,沒在言語。
「另外,冰。青龍堂是我軍的一大威脅,小心無顏,我懷疑她是眠派來的。」那個男人曾與他交過手,快,狠,准,就像一條名副其實的青龍。
藍眸延燒起轟轟烈火,又是那個該死的眠。他究竟是誰?可以率領南苑守城士兵,若不是將軍,就是皇親國戚。可為何卻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難道是他的身份注定不能在南苑城過於招搖,這樣說來就連玄文都不知道自己身邊有條猛龍?
「上次的刺客,就是青龍堂的探子。」司徒塵起身而立,與籐上寒冰共同俯視這夜空下的燭光:「小心保管兵符,我懷疑他們在打古琴的主意。」拂袖而去,等這場戰爭結束,等到百姓們不用再受欺辱,他就回漠北,找到那個虧欠一生的人。
聽到兵符二字,籐上寒冰握緊拳頭,全身散著疏離,眉宇間似惆似怒,雅兒,千萬不要背叛本王。
圓月落去,冬陽緩緩升起,北平城由東向西,鍍了一層金邊。
三千若水巷,城西杏花莊。樓閣之上,閨房之中,木窗旁屹立一男子,背影俊逸非凡,只吐出一句話:「無顏,告訴陌姑娘,本宮耐性有限。」若是再得不到兵符,南苑大軍就要來到城牆腳下了。只要擁有北平的軍力和青龍堂的財力,他就能暗地裡保住北平城,保住冰弟。
「可是我的身份…」下跪的女子皺起眉頭,為什麼是由她去。
男人一揮袖,捏住女子的下巴,冷笑出聲:「嗯?不願意?」
「堂主,奴婢去。」無顏揚起笑,她怎會不願意,只要這個男人高興。即使上火海下油鍋,她也會去吧。
似是被那種澄清的眼眸所震撼,眠猛的站起身,懶散的倚靠在華塌上,閉起雙眼:「你可以下去了。」
「是。」輕撫上大掌捏過的俏臉,似乎在感覺那一絲的溫熱,又是無悔的笑:「奴婢告退。」